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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生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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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如意那个心软的毛病啊。明知道她要是答应了,回头七嫂肯定跟她闹翻天,可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果然,到了第二天七嫂知道了,将钱如意好一通的骂。可她原本也是心地善良得人,骂完钱如意也就罢了。

胡大郎的灵棚还搭在外头,棚里孤零零一口棺木,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钱如意心里不忍,早晚去烧一烧灵前纸。好歹他也曾来人世走一遭,好歹他也曾风光三十年。如今落得郊野存身,这大约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不管怎么说,都要他在人世间过了头七再下葬。

七天时间,倏忽就过去了。钱如意最后一次去给他烧纸。

才刚走到灵前,忽然听见棺材后头一声闷哼。

钱如意顿时惊得毛骨悚然。她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四下里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一点儿。值夜的侍卫站的笔直,丝毫没有异样。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于是烧完纸正要转回去。

“留步。”这一声,差点儿没把钱如意的魂儿给吓飞了。要知道,这可是灵堂。除了外头值夜的侍卫,灵堂内就她一个活人。钱如意这个时候,真的十分后悔没有拖着王氏来给自己做伴儿。

只见一个长长的影子从棺材后站起,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胡……胡……太子殿下……”钱如意连说了两个胡,才猛然省起,如今躺在棺材里的才是‘胡大郎’,站在面前的这个是‘太子勇毅’。

胡大郎脸色很难看,惨白如纸,仿佛只剩下一个空壳一般。只见他脚步虚浮的走到钱如意面前。垂首看着她。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从上而下压迫下来。

钱如意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胡大郎却毫无预兆的忽然出手,手指从钱如意的下颔滑过,最后扯住了她的袖子:“我很吓人么?为什么你看到我总是很害怕的样子?”

钱如意不动声的将自己的衣袖扯了扯,发现根本从胡大郎的手中扯不开。于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没。那是敬畏,敬畏。”

胡大郎抬起另一手来,似乎想要摸一摸钱如意的脸蛋。但是,下一刻轻轻拍在她的脑袋上:“胡说八道。”而后松开她的袖子:“走吧。”

钱如意一怔。

胡大郎眼眸一眯,那股巨大的压迫感顿时又扑面而来。钱如意回过神来,提起裙摆,转身就跑。胡大郎不是勇毅。勇毅平易近人,宽洪仁厚。而胡大郎就是个神经病。她要不跑就是傻子。

胡大郎看着钱如意一溜烟跑回侧院的门里去了,这才转过身来,望着灵棚中的棺木,眸色暗了暗,轻叹了一声。虽然这棺木里躺着的不是他,可眼前的情景无疑是他身为胡大郎的生前身后了。估计也就是胡大郎才能面对这般情景,只是一声叹息。如果换了别人,这个时候内心还不知道怎么个风起云涌呢。

他望着那棺木发了一会儿呆,低喝一声:“出来吧。”

过了片刻之后,棺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又片刻之后,形容憔悴的阿青从棺木后站了起来,两眼中满是狠毒的望着胡大郎:“你就不怕我把她杀了么?”

胡大郎轻描淡写道:“你不能。”

他说的不是你不敢,也不是你不会,而是你不能。可见他的自信和霸道。

阿青浑身一个哆嗦,似乎怕极了他:“你混蛋。”

胡大郎看向她:“你说的对。如果你曾经去过京城,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个混蛋。”

阿青眸中闪现出泪花:“为什么?”

胡大郎转头望向经略司的高墙:“你不是已经明白了么?”

阿青再也忍不住眸中泪水:“你喜欢的是她,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上了陆子峰。”胡大郎坦然而又平静的望着阿青:“我说过,我喜欢的,会藏在没有人能够达到的地方。你想一想,我自己那般小心呵护着的人,会让别人有机会去伤害她吗?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是吗?”

阿青无语。

胡大郎又看了一眼那静静停放在灵堂中的棺木,而后转身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走。东宫地方不大,但还是容得下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江湖之大,随便你来去。”

阿青发狠道:“你就不怕我仍旧留在陆子峰什么,和你那个藏在无人可及之处的人,争夺么?”

胡大郎一笑,轻狂之中满是冷酷,绝情之中尽是冷酷:“你太不了解陆子峰了。他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酸人。你如今这般,就算是送到他面前,他都不会要的。”

阿青顿时又泪流满面:“你好狠。”

胡大郎头也未回道:“我建议你还是跟着我走了吧。你待在这里只能独自煎熬。那种日日看着自己厌恶的人在眼前转悠,偏还拿他没有办法的煎熬,我是懂得的。万一哪天你一个没忍住,将她杀了。等待你的将是无妄地狱,永无出头之日。何必呢?”

“你此时倒是慈悲起来?”

胡大郎摇头:“错。我从来不曾慈悲过。我只是觉得,你我的处境莫名的相似,同病相怜罢了。我此去,必定要找个女人来做挡箭牌得。找谁不是找呢?你要是答应了,日后我若登基为帝,后宫以你为尊。我用不世荣华,换你一具躯壳,这买卖可做。”

阿青忽然毫无预兆,一掌向胡大郎劈来。

胡大郎侧身抬手,轻松将她制服:“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倘若你将我惹恼了,这棺材装一个是装,装两个也是装。他活着的时候,对你十分的有意,就当我成全他了。”

阿青挣扎了两下,根本就挣扎不开。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小白的声音:“阿青,你在哪里?”

胡大郎作势要将小白唤过来。

阿青急道:“住口。”

胡大郎垂眸望着她:“你同意跟我走么?”

阿青道:“你不是说,就算我不肯去,你也不会勉强么?”

胡大郎松开她:“我这不是给你个台阶下么?跟着我,你不吃亏。且不说权势,单说我的容貌手段,就是一百个陆子峰都难以比拟的。这样好的买卖,你哪里去寻?”

阿青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和那个人做这买卖去?”

胡大郎眸色沉了沉:“她是一块顽石。”

这时,小白已经找了过来,看见二人在灵棚内说话。小白望着胡大郎就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胡大郎摆手:“免礼。”他望了阿青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抬脚离开。

小白看向阿青:“你怎么了?怎么神色怪怪的?”

阿青仓惶道:“没事。”

小白不疑有他:“没事就好,你且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一陪胡大。怎么说咱们也共事一场,不能让他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阿青正要躲开,但是走到灵棚口,又站住了脚步:“哥,我想跟着太子进京。”

小白转头,不解道:“为什么?”

阿青垂下头:“就这样。”转身跑了。

这一夜,陆子峰依旧在前厅忙碌,钱如意独自一人,拥被而眠;阿青对灯发呆到天亮,胡大郎在屋顶了吹了一夜的冷风……

一条道路,顺着金山县城穿城而过,而后在远方分开成无数条不同的道路来,就仿佛这天幕底下的众生,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

胡大郎和老贤王启程的时候,钱如意还没有睡醒。等钱如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陆子峰难得的回来,正坐在案头发呆。

听见钱如意翻身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窗外的暖阳从窗缝里照进来,柔柔的照亮他的容颜。令他整个人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钱如意半眯了眼睛:“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陆子峰笑道:“我再不回来,怕你把我忘了。”

钱如意慵懒的趴在被子上:“谁把谁忘了都不一定呢。”

陆子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阿青走了。”

钱如意还不知道这件事,意外道:“走了?去哪里了?”

“跟着太子回京了。”

“跟着太子……回京……”钱如意真的有些不明所以。

陆子峰将她拥在怀中,仿佛放下了许久以来压在心头一块千斤巨石:“终于就剩咱们一家人了。”

钱如意将他扒拉开:“你还没有说清楚,阿青怎么忽然跟着太子走了呢?她不是喜欢的是你么?她怎么肯跟着太子走的?”

陆子峰悠悠道:“胡大郎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他想要带走的人,还有带不走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着钱如意。

钱如意回过味儿来:“陆子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庆幸啊。胡大郎的心思,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么?他能为了你,将家私抛尽。如此破釜沉舟,无惧无畏的一个人,如果真要发起颠来,谁人能够制得住?就算真的有人能将他拿下。我的妻儿,谁又补偿给我?所以,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钱如意张大了嘴巴,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陆子峰:“你还是我陆师兄吗?你怎么能这样?要是我真的跟着胡大郎跑了,看你哪里哭去?”

陆子峰指了指自己:“我天天和胡大郎在一起,带着他东跑西颠,不给他一刻在家里见到你的机会。你就算真想跟着他跑,也得等他有了空闲来和你谈情说爱才行。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个顺毛驴,不给你把毛捋顺了,你是不会跟着任何人跑的。”

钱如意怎么听着都想是陆子峰在骂她:“你说谁是顺毛驴?”

陆子峰情知失言,连忙道:“我,我是顺毛驴。”

饶是如此,钱如意还是一把揪住了陆子峰的耳朵:“我说你为什么一天天的那么忙,连睡觉都不回来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陆子峰任凭她揪着,笑道:“我那也是真的忙啊。以后不忙了,多陪陪你还不行么?”

钱如意其实理解陆子峰的处境。他既无权势,又不会功夫。胡大郎要是发了疯,他除了一败涂地,玉石俱焚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就算他不畏强权,玉石俱焚,又如何能好过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呢。

因此,他这招整天带着胡大郎到处溜达,不激他,也不惯着他的以退为进的怀柔手段,真的是没有办法之时的最好的办法了。

钱如意早知道陆子峰度量大,今日才知道他不单度量大,而且城府深。就冲他对胡大郎那份隐忍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个人就注定绝非池中之物。

“只是,阿青……”陆子峰觉得有些对不起阿青:“她和小白兄妹二人来投奔于我,我竟没有能力保护好她。是我无能。”

钱如意顿时就翻到了醋缸:“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一早收了她便是,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陆子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大郎那个人,阴晴不定,心狠手辣。就算咱们和阿青是不认识的,看见好好的一个姑娘,跟来胡大郎那样的人,也是难免要惋惜几分的吧。”

钱如意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胡大郎对于他身边的人还是很好的。”

“你怎么知道?”这下换成陆子峰吃醋了。

钱如意道:“我去过他的家里,自然知道。他家里得丫头都是穿绸缎,带珍珠的。”

陆子峰似笑非笑:“这就叫做好?”

“那什么才叫好?”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去穿绸缎,带珍珠?”

“我生来穷命,愿意要饭不行么?”

这个理由还真的把陆子峰给堵的哑口无言。

钱如意爬起身,问道:“几时了?”

陆子峰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快要到晌午了吧。”

钱如意道:“该走的走了,该入土得也入土罢了。”

陆子峰会意:“我这就安排起来。”

夫妻二人同时出门,亲自将那棺柩送上坟山。沿途百姓,有知道这里头躺着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胡不取……胡大爷,一个个无不惋惜的。更有那大姑娘、小媳妇,乃至街边买菜的大娘、大妈们,都不知落下多少眼泪来。

谁能想到,这棺柩停在灵棚里的时候,除了钱如意早晚去烧个纸,没有一个人来祭奠。如今出殡,走在路上。寂寂寥寥的几个人,抬着一口光不溜秋的棺材,沿途竟然引来无数人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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