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灵依终于反应了过来，才发现了这个现实情况，想到这么半天他们之间的这种状态，她的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了。

气氛有些僵滞，同样僵滞的还有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乱动的许灵依和卓无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得有一方先开口。

虽然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开口有些奇怪，但是许灵依还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至少也得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谁让卓无言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呢。

许灵依有些怯懦的轻声道：“那个，你，你先放，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卓无言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抱着许灵依的双臂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有越来越紧的趋势，仿佛生怕她会就此跑掉似的。

“为，为什么呀？”许灵依有点发懵，虽然她心里隐约的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这样问了出来。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这么久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卓无言声音有些低落，他顿了顿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永远都不放开你。”

许灵依彻底怔住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可是知道了如何，感觉到了又如何，难道要她来开这个口吗？

像是又听到许灵依心底里的吐槽，卓无言终于开口了，他依旧贴着许灵依的耳边道：“灵依，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我爱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不是名义上的，而是真正的女朋友。”

我爱你，这是许灵依一直在等待着的三个字，可是当卓无言真的说出口，她却有些恍惚，恍惚着好像曾经也有过一个男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这样的恍惚只是一闪而逝，然后许灵依才开始真正意识到，她被告白了，而且是被卓无言告白了，更要命的是，现在卓无言正在等着她的答案，而且还是紧紧的抱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让她连想要暂时逃跑都不行。

卓无言的心情也是很忐忑的，他知道这个告白的时机不是最好的，可是他一时没有忍住就将一直藏在心中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根本不确定现在的许灵依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就拒绝了他。

许灵依明显感受到卓无言的紧张，连紧紧抱着她的双臂都微微颤抖起来，可是她又该怎么办？接受还是拒绝？

就在许灵依暗自纠结的时候，她感觉到卓无言的双臂渐渐放松了，她疑惑的看向卓无言，终于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失落与痛楚。

卓无言这是以为许灵依要拒绝他了吧？可是许灵依会拒绝吗？明显是不会的，而且这不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的吗？

就在卓无言要彻底放开许灵依的时候，许灵依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细微的道：“好。”

许灵依的声音犹如蚊讷，轻微到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出了这个声音，可是卓无言却听得十分清楚，清楚到好像有仙乐在他耳边缭绕。

几乎是许灵依说出这个简单的答案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卓无言的双臂重新将她箍紧，仿佛想要直接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许灵依有点吃痛，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快，反而莫名觉得格外踏实，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卓无言不知道许灵依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他满心欢喜，欢喜到有些手足无措，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由不得他不失控。

许灵依见卓无言始终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只是她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神情，就感觉唇上覆上了一片温软。

许灵依猛地睁大了眼睛，只看到卓无言的俊脸近在眼前，近到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微眯的眼中闪出的深情却是一览无余。

卓无言并没有停留太久便已离开，看着许灵依有些呆滞的表情只觉得心中溢满了甜蜜，他轻笑着低声道：“闭上眼睛。”

许灵依眨了眨眼睛，然后红着脸听话的将眼睛闭上，那种温软再次袭来，她没有任何挣扎，甚至不需要任何适应的过程就轻易的接受了这份缱绻，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如此。

唯一让许灵依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对于亲吻这件事情她自己竟然如此的熟练，反而卓无言的动作却略显生涩。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许灵依脑中匆匆掠过，甚至没有形成完整的印象，就被那铺天盖地而来幸福眩晕了。

许灵依是觉得幸福的，她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仿佛自己有些空洞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似的格外的满足。

卓无言同样满足的抱着因为浑身酥软而不得不窝在他怀中的许灵依，在她耳边低喃着：“灵依，我爱你，我爱你……”

许灵依静静的听着，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聆听这世上最美妙的天籁一般，享受着这种被爱意包围的感觉。

“灵依？”卓无言终于停下了自己爱的宣言，轻轻的唤了许灵依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许灵依微微睁开眼，看向卓无言问：“怎么了？”

卓无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的看着许灵依道：“你要不要也对我说些什么？”

许灵依怔了怔，马上明白卓无言想让她说什么，本就晕红着的脸上颜色又重了几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张了张嘴试着开口：“我，我……”

只是许灵依“我，我”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是她不想说些什么，而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堵在了她的嘴上，不让她说出来似的。

许灵依看到卓无言失望的神情有些着急，只是越着急她就越是说不出来，越是说不出来又越是着急，最后急的都快直接哭出来了。

卓无言看到许灵依这模样也有些慌了，赶紧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我不好。”

许灵依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头扎进卓无言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在心中对他说了无数遍对不起。

许灵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卓无言却很清楚，很多事情原来还是他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