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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第十三章 蝙蝠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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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张大力共处一室的当间,他斗胆提出了贿赂,50万,只要给他一个不在场证明,就可以。

50万,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大数目,但对于他的某些朋友,也就是至今仍在帮他支付住院费的那些人来说,不过是毛毛小雨罢了。

贿赂警察?

这等于找死,说不定还会被加重处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这便是他唯一的出路。

张大力一下子就同意了,那几天,清债公司的人正在追着他弟弟张大康,威胁说要砍断他的八根手指,只留下两根最长的。

这么多年,胡三梅一直宣称自己会为了叶培培而付出一切,叶培培死了,或者不认她,她也就不想活了。

但当时,面对叶培培坠崖身亡的事实,她并没有自首,也没有想着自行了断。

她只是悲痛万分地回了家,李玲的家,掐断了李玲所有的交际圈,成为了一个新的李玲。

没错,她说到底就是自私的,对孩子的爱源于此,孩子死后的逃避也是源于此。

自私地去爱,又自私地逃开。

坠崖案不了了之之后,胡三梅不再和叶勇辉联系,像一个被抽掉魂的傀儡一样地活着。

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只剩下记忆里的两段悲剧,一段儿时的,归咎于他人,一段成年的,归咎于自己。

她似乎也不太在乎叶勇辉哪天会说出真相了。

从警局回来后,胡三梅发现,自己一旦从致幻的假象中走出来,就只是一个可怖又无形的影子罢了。

叶勇辉试着和那些狐朋狗友打成一片,来忘却过去的阴霾。

但却屡试不成功。

深渊还围绕在他的头上。

终于,在5年后的2003年,他找到了当初办案的张大力队长,想要投案自首。

张大力于家里接待了他,在宁靖和小庄都不在家的当间。

张大力一开始没有告诉叶勇辉他早已退休,只是让叶勇辉试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告诉他。

叶勇辉说了,从头到尾,是他掌握的所有信息。

也就是我们前面听到的一系列故事。

张大力听完深受震撼,对方问他是不是该去局里做笔录了,他才说出自己已经退休的事实。

“自首有什么好处?”

张大力蹩脚地开导他,手里摩挲着叶勇辉给他的两姐妹合照,“你会被判死刑的,现在案子都过去了,风平浪静,你何必……”

“你不知道,警官。”叶勇辉哭了,“我这几年过得比死还要难受。”

然后,叶勇辉就起身要走,说既然您已经退休,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他根本就忽略了自己贿赂张大力的事实,张大力出于自保名誉,也不会让他就这么去自首。

张大力说,他本来想要跟叶勇辉商量,在供词中省去贿赂的部分。

但转念一想又不行,这么大的漏洞,我和徐庆,还有同事们不会视而不见。

张大力叫他三天后再去,跟他一起去,因为他也要自首——关于受贿和伪造证据的事实。

“我这几年也十分煎熬。”这么一说,立马就让叶勇辉产生了共鸣。

他一口答应下来,让张大力准备好后公安局里见。

当晚,张大力就开始跟踪叶勇辉,意外得知叶勇辉在朋友的盛情邀请下,要在公路上试开那不属于自己的新跑车。

张大力利用优秀的反侦查能力,和多年从各种罪犯身上学来的伎俩,潜入车库,给那辆跑车的刹车做了手脚。

并暗自祈祷老天眷顾,一定不能让叶勇辉好端端地坐到讯问室里。

他知道这不只是为自己做的决定。

为了精神病时常发作,受不了刺激的宁靖,也为了小庄。

他不能被抓,否则,自己苦苦经营了一辈子的家庭和成绩,将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没错,小雯,那起使得叶勇辉变成植物人的重大车祸,就是张大力一手造成的。

张大力被这个结果给吓到了,良心几乎经不住考验。

但还是不甘就这么投案自首。

同年,他被查出了癌症,看着那确诊的体检单,他反而感觉到了一丝解脱。

我无法想象张队死前背负了多少的罪恶和谎言,但好歹他还是把事情的全貌,以告白的形式记录下来了。

就放在卧室抽屉的最里层,一枚不起眼的小U盘里。

藏得非常深,估计他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吧?

毕竟,在我看来,录这个视频主要是让自己感觉好受,布告天下则是十分次要,可有可无的。

再说了,张队肯定也预想到了宁靖知道真相时的难以承受,所以才把U盘埋得那么深。

可谁会想到,藏得这么深,还是被宁靖无意间给翻了出来。

就像这世界上任何形式的罪恶,没有哪种是永远藏得住的。

就算理论上是很完美的计划,老天爷也会给你弄出一点意外。

这就是沐浴深渊的代价。

四年后,胡三梅的良知终于也被拖垮了,抱着那自行车的坐垫,选择用最痛苦的方式结果自己的性命,在2007年的,4月2日。

毕竟有些恶魔,不用火焰,是杀不死的。

就像胡三梅心中那些长着獠牙歪嘴的东西,她自己也知道,所以选择了自焚。

……

“最后,万幸的是,宁靖脱离了生命危险。”

陈铭说完了正文的最后一句话,“故事嘛,也就大概结束了,可能这并不是一个绝伦的好故事。”

“毕竟,跟那些草蛇灰线,布局惊人,前后呼应又惊天反转的故事差远了,真实的故事自有它的魅力,但多少缺少了那么一点戏剧性,你们说……”

“我们说。”钱子雯点着头,“我们很喜欢听您讲这些不是很绝伦的好故事。”

肖冰应和地说了几句,然后发布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叶勇辉真的是很煎熬了,在变成植物人之后。”

“我是说,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抓住所有机会给予你们警察线索,不是吗?他让你们发现了张大力受贿的事实,让你们看见李玲的白骨……”

“但讽刺的是,这仍然无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真相诡异又复杂,要不是张队的告白,可能这个故事也就没有了结局……现实不是小说,现实,本就是这般无力的吧?”

“我收回我之前的一句话。”乔姗紧接着开口。

大家纷纷投来探知的目光。

她便立刻解释道,“我在故事刚开始不久的时候,说叶培培应该是在被什么东西追着跑,没有第二个解释了,你们还记得吗?不,我错了。第二个解释是有的,它就是最初问题的答案——”

“那个暴雨夜,疯狂追逐叶培培的并不是什么实质的,肉眼能看见的‘东西’,而是一个深渊般的谎言。”

“它无形,却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教人只想全速逃开。想象一下,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只要减速,那过去的十年就犹如一只尖牙厉鬼,要扑上来吃了她。”

“我觉得,一个人之所以会疯狂逃命,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被某种实体所追赶,而是有一种被追击,犹如雪崩即将把你吞噬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你无法停下,也不敢回头,因为只要你停下或者回头,切实存在的追赶者,会把你狠狠地擒住……如果追赶你的只是一种意象,一种感觉,它同样会逮到你,以并非物理的方式。”

“当潜意识里的疑惑,被敲实的一瞬间,过往所有的回忆都变成了毒液,本来越美好的部分,毒性就越强。”钱子雯补充道。

“所以其实啊,叶培培不是坠崖摔死的,而是被美好的回忆活生生毒死,因为这一切美好都建立在了一个病态的基础上。”

“当然,一个11岁的女孩能想到的形容词,应该不会是我所说的病态。她只是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原始的恐怖意象,让人无法承受。”

“你们要知道,十年能积蓄许多力量,一瞬间的爆发,确实能淹没一个孩子的心。”

徐鹏一副想要搭腔的样子,后来作了罢,起身倒茶。

大家喝着又一壶新茶,回味着陈局讲完的故事,和乔姗刚刚的一番话,茶水是温热的,但他们出的却是冷汗。

“真不敢相信。”

肖冰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哎。”

徐老太叹了口气,“我真希望叶培培在死前的那几个小时,并没有想得太多,这一切只是被惊吓到后的条件反射罢了。”

“无尽深渊,无人可免。”

张怀满轻声说道,看向窗外,窗外一片死黑,没有一颗星星。

大家陷入了一阵不短的沉默,深深地沉浸在深夜异闻的阴暗气氛之中。

殊不知三公里外的油菜田里,一场新鲜的噩梦,正在缓缓朝他们走来。

……

一个小时前,零点十二分左右。

距离桃源农庄三公里外的油菜田里。

这是那法被击毙的地方。

谢齐林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也会变成我的葬身之地吗?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右臂被切掉之后,他就昏倒了。

不对……那应该是上一轮的昏迷,因为在他昏沉沉、血淋淋的大脑里,还记着昏迷过后,蝙蝠杀手给自己右臂伤口止血的场景。

砍掉,再止血。

他要我活着,因为我还没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内容。

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谢齐林一下子就清醒了,多亏了全身伤口的剧痛。

他需要记起自己最后一次是如何昏迷的。

“操……”他先试着让自己从油菜花丛里坐起来,结果却找不到任何的支撑点。

紧接着,他找到了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的左手,也……”

他绝望地看到左肩那被横切的伤口,和渗血的包扎带,“我成无臂人了?”

谢齐林不知为何地只想笑。

半年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妈妈,蝙蝠杀手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没有人再会对自己,或桃源农庄构成威胁。

妈妈相信了,真是一个天真的老女人。

其实威胁并没有解除,而是他必须去做一些足够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妈妈发现,不然妈妈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他。

这样的话,计划也就不可能成功了……

两年前,谢齐林的挚友,中法混血神探,那法巴蒂斯特探长被,人认定为是吸血鬼连环杀手。

他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一年后,妈妈偶然的发现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法是被诬陷的,而诬陷他的真凶,就……

他现在就在桃源农庄的那个房间里,和大家尽兴地聊着故事。

“我得提醒,提醒他们……”

谢齐林让手机从自己的裤子里落下来,再试着用舌头输入锁屏密码,成功了,但在拨出电话后,他遇到了阻碍——

响铃只有十秒,电话就自己挂掉了,肯定是那家伙做的手脚。

他试着再拨出,却绝望地发现,手机已经全盘死机,不能再使用了。

现在,谢齐林知道,自己还有三个选择。

第一,躺在这里等死。

第二,走到有人的镇上报警,这里离城镇很远,他知道如果遇不上顺风车,自己会死在半道上。

第三个选择,走到桃源农庄,提醒大家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和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

这是可行的,虽然两臂的断口还在渗出血,但只要现在就启程,说不定能在失血过多之前赶到大门口。

谢齐林开始行走,这比想象得艰难和痛苦。

不得不说,作为生命中最后的一段路程,这感觉真的是不能再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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