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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第十二章 答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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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

“你没有杀人,白泽。”我深吸一口气,道,“那个人的名字是黄宇驰,他还活得好好的。”

想了会,我又补了一句,“依旧混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还活着?”

白泽反复确认地问,如同梦呓,“真的还活着?”

“是的。你忽视了他头上的安全头盔,你甚至都没有砸伤他,只是砸坏了他的头盔,仅此而已。”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你从那户人家下来,我就告诉你。”我说,“我就在楼底下等你,好吧?”

白泽没有回答。

“好吗?”

“……”

“白泽?”

“好……”

电话挂断了。

我飞快地调整呼吸,走出了11号楼,朝那小区道路对过的小高层走去。

讲到这里,你们可能会问了一为什么不早点说,既然这么说就可以动摇问题的根基。

并不是我急中生智,我早就想到这一招了,但心里却有一股极强的阻力,让我难以启齿。

要是这么说,我必然要跟白泽解释,讲到我的哥哥,和他的死。

虽说那扭曲的报复心理已经被压平,但我仍然无法在白泽面前提哥哥,是心中隐秘的怨恨在作祟……

这很复杂,复杂得不像是一个故事。

真实就是这样,很多不合理,却又合理的地方,充满了人性的转折。

电话挂断后,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若不是真的千钧一发,我肯定说不出口。

此刻,多种心理状态鱼龙混杂,十分不好受的感觉。

我来到小高层的楼下,几分钟后,一个人影从漆黑的楼道里穿出来,手上的一把菜刀发着骇人的亮光。

是白泽。

他的脸色很差,真的很差,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差。

“把刀给我。”我说。

白泽就范。

“张医师,我……”他的手抖得厉害,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诉他没有事,及时出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吗?

……

“然后,我跟白泽吐露了真相。”

张怀满滔滔不绝地说着,“所有真相,我是说,就像是被撬开了闸门,毫无保留地冲了出来。”

“不止是发生在哥哥身上的事情,还有我在事后试图用药报复他的经过,都详实地托盘而出。”

“我想说明的不多,只是想利用自己的真实过错告诉白泽,这个付了全额咨询费的咨询者,告诉他人和人共同的阴暗性——”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这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更不是自己否定自己,抑或是想要放弃自己的理由。”

“白泽什么反应?”徐老太问。

“他好像听进去了。并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

“那太好了。”

“那不好,老板娘。”肖冰说,语气刁难,“对于深夜异闻来说,张医师,你还是没有改变我先前的看法。”

“难道就不能有一次正向的结局吗?”钱子雯很认真地质问他。

肖冰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乔姗说,“你们怎么还吵起来了?肖冰?雯姐?”

“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好。”陈铭由衷说道。

“有点像是现代寓言,在惊悚外衣的包裹下,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仇恨与治愈’的故事,这里的仇恨和治愈都是多向,多方位的,在故事里体现无余,挺好。你说呢?肖兄?”

肖冰想了想:“嗯,我只是更加喜欢那种故事,你们知道的,像是《奇痒》和《深渊》那种。如果我的偏执让谁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后来呢?”徐鹏问张怀满,“故事还没有结束吧?”

“没有。这还不是白泽最后的结局,很遗憾。他的结局很符合深夜异闻,你们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白泽的电话。

“嘿,白泽,有什么事吗?”

“就是……你真的不会报警吗?”

“我为什么要报警?”

“啊?”他被我这样的反应吓到了,“因为……不是昨晚,你帮我……”

“你又做失眠梦了吧?是又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我认真地问他。

他沉默好久,最后,像是领会了我的意思,说:“可能是吧,我又做怪梦了。”

“最近失眠和做梦的频率好些了吗?有在做记录吗?”

“呃,是的,都少了一些。”

“五天后的会诊。”我说,“会讲给你一些自我诱导的技巧,你可以用它们改善睡眠,和心态。或许那种现象也会有所好转。”

“如果你还想来的话。”

“为什么不想来呢?”他反问道,“你又不会在催眠的过程中,给我喂什么奇怪的毒药,我会来的。”

我听出了这句话里蕴藏的黑色幽默,也听出白泽真的原谅我了,也原谅了自己。

就像我一样。

我们都笑了几嗓,挂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前所未有地好,从哥哥死后直到现在,第一次觉得如此释怀。

好像生活终于可以向前看了。

九个月后,我遇见了我如今的妻子,两年后,我们结婚。

四年后,我晋升为建青心理咨询所的副所长,同年,我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位爸爸……

每当生命中有值得铭记的美好发生,我都会想起那个曾经的患者白泽,他是不是找到了一个更加满意的工作?

他有没有搬出那个被高层遮住所有阳光的破房子?

他找到女朋友了吗?

他有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位置?

如果他还想做蠢事,我希望他能在仅仅是撬开门锁的时候停住,在还能悬崖勒马的当间把自己拉回来。

但其实,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白泽早已经死了。

没有找到一个更加满意的工作,没有搬出那间破房子,也没有女朋友——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蠢事,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

这么多年,我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那些事情。

它们是那么地荒谬,我是说……没有任何规矩可言,就这么发生了。

感觉就像是拉开柜门后,满溢出来的一堆东西,奇形怪状,把你压得透不过气来。

当时我是释怀了,没错,但对于事件本身,那种怪异的感觉却从未消失过。

我本以为是这一切都太过离奇的缘故,但长时间思考下来,我更倾向于是“缺了点什么”。

我并没有看清它的全貌,还没有呢。

至于缺少的是什么,我始终都没能找到答案——

白泽没有履约,在那个阴云密布的上午,我没有等到他的就诊,电话也打不通。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我不想特意去找他,毕竟我们的关系只是病患,最多也只能说是患难了一回罢。

我猜是他回老家了,搬去了另一个地方,还是觉得没脸见我?

都有可能。

对于违约的咨询者,我们是不退钱的,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打探白泽的下落。

就这样,到此结束了,直到7年后的一天,我终于找到了那块始终缺少的拼图。

完整之后,它便,很不幸,变成了一部切题的深夜异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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