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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第五章 它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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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不出所料,同学们都在激烈地讨论,讨论陈建兵,和它的鼠王。

程瑶还是跟往常那样,就像是一座教室里的孤岛,趴在桌子上,嘴里咯咯地发出声音,右脸向上咧着,一副难受的样子。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立刻就直起腰来,余光里,她好像十分焦灼。

我不紧不慢——或许有些过慢地卸下书包。

“不欠她的,没事。“我一再告诚自己,侧过头去,跟她说了事实:我看到了那张照片,但却没能拿到手。

“给我形容一下。”程瑶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十几只缠在一起的死老鼠啊。”

“多大?”

“大概……”我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吧?”

“都是这么大?”

“嗯。你到底想要了解什么?”

程瑶捂住嘴,像是在思考,完全不顾我的注视。

“那就不是。”她喃喃自语,脑袋拖泥带水地摇着,“但它还在外面,它……”

我莫名地有些害怕:“你在说什么?”

她不再呓语,定定地看向我。

问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妈的废话。”

就这样,程瑶利用上午的四个课间,和一节无关紧要的副课,低声,又快速地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虽说语速极快,声音也不是很清晰,还经常被打断……

我甚至可以完全复刻程瑶当年的样子,每一个音调,每一个细节,没有纰漏地转述给你们听。

是啊,我记得太清楚了。

不管是当时的情况,还是那段可怖的往事本身。

接下来我要讲的这段,与其说是可怖,不如说是无解……

超越常人心理承受极限的意象,或许这样形容最为合适。

程瑶说,那双眼睛里散发出来的东西……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与其说是动物,它更像是人。

与其说是人,它更像是什么别的东西……

与它对视,一秒,只消一秒,不管你之前有多么热爱这个世界,那之后,你便只能体会到它的黑暗,和肮脏。

……

那是一栋不大的单层公寓。

程家三口人于1990年3月乔迁至此。

因为房子的前主人家中变故,急于抛售,程瑶的父母便低价买进了。

在此之前,他们住在一处简陋的合租房里。

这回,终于攒了点积蓄,也买下了合适划算的房产,这家人,连同三岁的孩子,似乎都感到由衷的高兴。

话说回来,这个家也不大,一个正方的客厅,一间比客厅略小的卧室,还有厨房,阳台,和厕所。

厕所有两个。

这是一栋60平的住宅,少有的奢侈。

大厕所设在客厅尽头,中规中矩的样子,而小厕所的地理位置却十分玩味——在卧室的一扇大立柜门里,有点像是视觉假象。

因为旁边正好有一排大立柜,前主人,那个似乎欠了挺多钱的男人,很有艺术细胞,把厕所门也做成大立柜的样子。

这样,这就像是一个隐藏的房间,哪个前来拜访的人会兀自想到,这清一色的大立柜里面,会有一个深入式的小厕所呢?

你们能想象的吧?场景?

这栋房子里住着其他东西。

十分不好的东西。

年幼的程瑶总是有一种无法言说,也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过了这么多年,在03年5月,阳光明媚的教室里,她仍能向我生动地描绘——

空气里似乎有粘稠的东西,什么东西脏脏的。

出门后,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但在家里,程瑶说自己有时会被压得哭出来,爸妈不知所以然,她也说不清楚。

那天,5岁的程瑶从睡梦中惊醒,姿势狼狈地躺在小床上,左侧的大床,爸妈正酣睡。

很小,她就和他们分床睡了。

也早早地习惯了熄灯。

惊醒后,程瑶发觉空气竟黏糊糊的,粘稠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透不过气来,鼻子奇酸,甚至能辨出空气的形状——就像是无数只软乎乎的手。

“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在地理老师讲到月亮与潮汐的关系时,程瑶借着老师抬高的噪音,过分清晰地说了一句,“泪腺也被黏糊糊的空气堵住了。”

源头在卧室的厕所里。

程瑶发现,只消她看向那藏有厕所的大立柜门,那种感觉就会到达极限。

空气躁动,恶臭,粘稠,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门后有什么东西。

一个足够脏的东西。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门自己开了,岔开一道缝。

“我不知道我该叫它什么。这么多年,我越来越觉得,人类还没有发明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如此极端的肮脏。”程瑶继续说。

我知道地理老师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但我根本无暇提醒她。

“它长什么样子?”

“你觉得呢?”

“额……”

“有些类似老鼠,不过是一个比老鼠大得多的东西……”

……

“你们最抵触的意象是什么。”肖冰暂停故事,转而问道。

“蜈蚣。”乔姗说,“那些小脚让我想起蜈蚣。”

徐鹏清了清嗓子:“我也害怕虫子,不过,比起蜈蚣,更害怕毛虫之类的,软软的,那种。”

“我害怕女鬼。”张怀满说,“午夜凶铃什么的,这种东西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那有谁害怕老鼠的吗?”肖冰追问。

“我。”

“你?”

“对,我。”

“我大陈局竟然,害怕……”钱子雯摆出一副过于浮夸的表情,“害怕老鼠?”

“我小时候被老鼠咬过。”陈铭说,“这故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啊,肖兄。”

“哈。”肖冰把矛头指向他,“那陈局,在你心里,妖魔化的老鼠是什么样的?”

“额,真的要我说?”

“有吗?”

“我觉得应该……很丑吧?有角?”

“有角?”

徐老太学着年轻人的口吻说,“那不是成搞笑的了?”

“确实。”

肖冰叹了口气,“程瑶肯定没有在胡诌。毕竟,我想,世界上,还鲜有想象力这么丰富的人吧?程瑶肯定不算其一。她说的那些噩梦,都是真实的,没错。”

……

它长着一张难以区分别类的脸,对于老鼠来说,过于扁圆了。

对于其他面部较平的动物,譬如人,又难免过于紧凑和小。

有点像是被谁扣了一个锤子,打扁的感觉——那是自然长成的脸,不容置疑。

“它的头顶跟我的小床头柜水平平行,大概40厘米不到的样子。”程瑶这么说它的身高。

40厘米,大概就跟两本平装书竖着叠起来差不多……

程瑶与它的第一次照面,隔着厕所的门缝,和一个小床头柜。

那几秒,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门缝很快地关上了,留下了一张难以言状的脸,和纯黑无毛的躯体,在程瑶的脑海之中,记忆里再也无法磨灭。

“它喜欢我。”程瑶平静地跟我说,“那只腥红眼睛的大老鼠喜欢我。”

那一夜惊魂之后,她试着向父母诉说自己所见的怪东西。

他们没有完全听懂,只是买了一些老鼠药,放在小厕所里。

它不会吃的,冥冥中,程瑶总觉得,它不用吃东西。

它的食粮就是年幼的自己。

之后,程瑶的生活,就坠入了那张脸的监视之下。

它始终在看她,看她,喂饱自己。

这种情况可能早就开始了,从她感觉到不自在,空气异样,粘稠的时候。

那是被注视的感觉,被脏东西注视的感觉。

她不断地跟父母求助,而那对夫妻却认为是女儿在胡闹,最后实在不耐烦了,便大动肝火。

程瑶不得不自己承受这些。

事情在半年后开始变态起来。

那东西似乎不再满足于暗处的窥视,每晚,两个大人入睡后,它就站在厕所门里,打开一条小缝,看着床上的程瑶,也让程瑶看着自己。

日复一日,程瑶开始惧怕上床,频繁失眠。

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被几声怪响吵醒——是厕所门里的东西,在喘着粗气,不知道干些什么。

当时的程瑶,只觉得死一般的厌恶与恐惧。

“那不是地狱,是地狱下面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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