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闻说此言，心中暗暗吃惊。虽说莫思归回答的这些问题似乎有些词不达意，甚至有点模棱两可。但他却看得出来这都是发至肺腑之言。

虽说这回答不尽如人意，但其中有一句却让小老头儿感同身受。

什么是修行？

生活便是修行，生下来，活下去，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的过程，便是修行。

只不过五庄观的修行却更为严苛，而这一条修行之道却更加艰难，非是普通人能够体会的。

经历过冥界之行的莫思归，自然不是寻常的普通人，他早看透了生死，因而就算前路有多艰难有多困苦，他也会咬牙坚持下来。因为他再也不想踏进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炼狱。

小老头见莫思归说的恳切，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如此报复倒也难得。不过你可知圣门？”

莫思归茫然的摇摇头：“弟子并不知晓，之前只闻五庄观有天地玄黄四门，却并未听说过圣门！老前辈，这圣门究竟是何去处？”

小老头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灰白的胡须道：“五庄观有天地玄黄四门不假，但凌驾于四门之上却有圣门，圣门虽隶属五庄观，实则并不受五庄观节制。因而很多人并不知道圣门的存在。而圣门之所以称为圣门，皆因此门乃供奉上古十二圣的圣堂，而且圣门选弟子也不通过入门考核。”

莫思归之前倒是听马面提到过十二圣的事情，倒是没想到这圣门竟然是供奉上古十二圣的圣堂，如此神圣之地，实在令人向往，于是道：“圣门甄选弟子不通过入门考核通过什么？”

小老儿嘴角一扬，一脸自得的道：“看老头儿我的心情。”

咳咳……

莫思归不由得一滞，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他干咳一声，幽幽的看着小老头儿道：“老前辈，你这也太随性了吧。”

小老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转而却道：“你可知为何我会让你同我进圣门么？”

莫思归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老前辈的玩笑话，他之所以让自己同他一道进入圣门，定然有不与外人道的原因。于是沉声问道：“小子不知，还请前辈告知。”

小老头儿沉吟片刻道：“你可听闻过上古舍生取义成就阴阳长生体，随后凭阴阳长生体击杀了棺木异和大风的力牧？”

莫思归闻言，低头沉思起来，脑子里却不断的搜索着有关力牧这个名字的信息，但他沉吟了许久，也未曾想起有关这人的点滴信息。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或许之前马面并未提及此人，因而自己并无印象。

于是道：“未曾听闻过！”

小老儿背负双手，缓步而行，嘴里却不缓不急的说道：“上古十二圣护佑人族十万两千年后，人族和异族两个智慧种族同居一地，天长日久之下摩擦渐生，虽有十二圣的调和化解，但是情况却愈演愈烈，最终演变为两族的相互仇杀争斗。异族具有极强大实力，又加上来源众多，数量超过人族不知几千万，人族和异族的争斗中始终处于下方。而此时，洪荒世界最大的敌人夜魔族魔王夜冥察觉到了地界的动荡，他一边修复躯体，一边指派十八夜魔长秘密得以夜魔秘法侵蚀世界，惑乱人心。由于夜魔秘法十分隐晦诡秘，女娲伏羲这两大圣英上神对此却丝毫不知。”

小老儿说着却叹息一声，继续道：“而数十万年弱肉强食的争斗，加之化外夜魔秘法的侵蚀，使得异族更加暴躁和肆无忌惮。甚至，异族产生了人族天生是食物的传言，万千人类被异族所杀，人族地位空前没落。面对异族无所顾忌的杀戮，骄傲的天龙人们终于有了行动，天界出面警告异族，并绞杀了一些出名的异族恶人和先天凶兽，与此同时，地界之中应龙、常先和力牧三位英雄先后诞生。常先以雷音鼓击杀人面枭，应龙击杀了祸斗，十二圣守护者击杀了修蛇和犀渠。而北境之中力牧舍生成为阴阳长生体，击杀了棺木异和大风，剩余的先天凶兽们在这种震慑下，逐渐向着深山之中隐匿而去。面对天龙族和圣英上神的震慑，异族再不敢大规模打杀人类，人族的境况也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莫思归闻言，心中一震，暗道这力牧原来是击败强大异妖的上古三英之一的英雄，但老前辈为何会忽然提及此人，此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见莫思归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小老头儿却淡淡一笑道：“之前听闻你体内同时出现血煞戾气和灵气，我还不敢确定，但看过白娟之上的事情后，我便能肯定，你也是那能修成阴阳长生体的有缘人。”

“我！？”莫思归心中大惊，上下打量着自己道：“这怎么可能，在测灵台上虽然我体内同时爆发出这两股气息，但现在我却根本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而且其他人都将我视为洪荒猛兽，前辈为何会说我是能修成阴阳长生体的有缘人呢？”

小老头嘴角微微挑起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能看得出来。其实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对吧？”

莫思归闻言，心中大骇，一脸惊恐的看着小老头儿，嗔目结舌道：“前……前辈……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老头儿笑了笑道：“你也别管我怎么看出来的，你且老实回答我对不对？”

莫思归知道，自己之前惊骇之下说出的话其实已经肯定了老头儿的说法，只不过看这样子老头儿只是想看自己是不是有所隐瞒，犹豫片刻，一咬牙道：“前辈慧眼如炬，正如你所言，我之前确实已经死过一次，而且还被牛头马面带到了冥界。甚至还看过地狱之中的各种惨象。或许是因为我命不该绝，也或许是姬大哥的灵丹妙药有奇效，我才得以还阳复生。因此我才下定决心要寻得修行之道，摆脱命运轮回之苦。”

见莫思归说的坦然，小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你是为了救你姐姐才会被烈马撞死的吧！”

莫思归微微一愕，回想当时的情况，如果仅仅只有他自己，或许他确实能逃过此劫，但当时姐姐在身边，他却不能独自逃窜。

见莫思归不回答，小老儿却笑了笑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和力牧的经历有些大同小异么？一切皆有因果，你体内能出现阴阳二气，或许便是命运的安排吧。因此我才会将你带入圣门，只希望能将你培养成和力牧一般的英雄人物。”

其实小老儿还有一个原因却并未说出来，如果莫思归和修罗重生有关，他也可以借助圣堂的神圣之力，将其镇压。只不过这便要看莫思归此后的表现了。

莫思归自然不知道小老儿心里的打算，但他听闻小老儿这么说，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豪气，成为力牧那样厉害的英雄人物，这或许是每一个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且这也是莫思归来此的目的。

如果自己真能成为那样的人，势必会受人景仰，那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么？

见莫思归面色发红，喘息如牛，小老儿知道自己的话，让莫思归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他微微一笑，却泼冷水道：“不过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不经历一番艰苦的修行和磨砺很难与其比肩。你可做好了这一番准备？”

莫思归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脸坚定的道：“老前辈，来五庄观之前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不管修行有多苦有多累，我也不会退却。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无论做什么都会经历一番艰苦的磨难方能得成大事。因此我不怕苦，也不怕累，甚至不怕死。”

老头儿见莫思归这么说，他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人，果然不错！或许这小子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中或许真的会脱颖而出，成为那受人景仰的大英雄。”

莫思归自然不明白老头儿所想，他此刻还沉浸在强烈的喜悦之中：“前辈，那我们赶紧去圣门吧。”

老头儿见莫思归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哈哈一笑道：“迫不及待了吧！哈哈，别急，很快就到了。”

莫思归点点头，紧跟着老头儿，在那茂密的林中穿行。

没走多久，莫思归却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势从四周爆发出来。

他心中一凛，抬眼向四周看去，却根本未曾发现任何东西。他心中暗暗一惊，抬眼向身旁的老头儿看去，却见老头儿一脸笑意的身手一指。那手指之上顿时荡起一道淡淡的金光。

而与此同时那四周也陡然荡起一层层淡淡的金色涟漪来。

莫思归看着眼前的波光涟漪，心中不由得大惊。他完全不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那波光涟漪之中，竟渐渐出现了一片白色建筑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