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洛阳的气味真的恢复了，但本人却没有一点不适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兖黍满脸胡疑。

“你的香力值很高吗？不应该啊！”

洛阳笑了笑。

“这我可不知道，也许只是你说的这两只幺魔，慈悲心大发，放了我一马。”

“这你就是更别指望了。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善神，会发慈悲才是见了鬼呢！”

“那该怎么解释呢！”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现在假定你香力值很高。那接下来你可以试一试再用来寻人！”

“不会吧！怎么又来这一套？都和你说了，我不会做你那样的事的！”

“只是试验一下你的香力值而已，有什么关系？”

被逼无奈，洛阳只好试着照办，默念周围是否有着可以“帮助“自己修行的人！

瞬时间耳目一阵清明，本来就已经异常灵敏的鼻子，此时此刻更加出众，通过钻入鼻孔里的气味，带来了海量的信息。洛阳大脑如同被堵塞住了，一时之间根本分板不完。

“你得到的迅息太多了，快把眼睛闭上！“

洛阳闻声照办，顿时头脑里清醒了不少。

可更加让自己恐怖的是，眼睛虽然闭上了，但他面前或者该说是脑海里周围的景像却没有消失。

明明面前站着冼香云，坐着兖黍。但两人却像是一副透明的骨架，只要洛阳仔细用心的嗅探，可以闻到或者更改说是“见到“两人身上身下的一切。

他“看到“兖黍怀里藏了一只口袋，口袋里放的应该是栖壤，他甚至还看见兖黍背后有着数不清的刀口，但刀口却缝的极为工整，完全是一流外科大夫的手笔。

他还能”看到“兖黍的后脑头发下面，有着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伤疤，看来对方曾在该部位做过不只一次极度危险的手术。

但当洛阳再度要“看“的时候，忽然兖黍身影一凝，再不是透明色，无论洛阳再怎么仔细，也看不出一点儿。

洛阳只好把注意力换了冼香云，与兖黍相比，冼香云更是清晰透通无比。只要洛阳愿意，他完全可以透过女孩的衣服，看清衣服下的身体。

让洛阳在意的是，冼香云心脏部位有一团清湛的光芒，浑泊泊的，强壮有力，却又不失安详。

再当洛阳把“目光“移向二人之外，瞬时密室里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变的五光十色起来。洛阳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也知道这些坛罐里存贮的，一定是极之珍贵和有用的东西，而且，多半是从人体上“采集”来的。

“怎么样？闭上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洛阳把自己所见大致情况和兖黍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兖黍的脑后伤还有冼香云心房精光，他可没敢提。

兖黍点了点头。

“不错，看来你的资质真的是相当高。你刚刚所看到的，就是‘嗅见‘。这是超出于嗅觉之外的，类似于眼睛一样的视觉感官？“

洛阳不解。

“你说的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再是可以‘嗅到‘，而是可以’嗅见‘！科学一点来说，就是通过鼻子这个感官的嗅觉，在海量的信息之下，脑海里出现了视觉的画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感觉”。而在此之间，人类之所以会在脑海里出现视觉画面，是因为我们的眼睛采集到了80％的信息。

同理，如果你能用耳朵同样采集到足够多的信息，那你的脑海里同样也会出现‘听见‘的画面。“

“真的可以这样吗？这会不会是太扯了！“

“扯不扯，我没时间和你浪费，但你刚才的确是‘嗅见‘了画面，是不是？抛开科学，仅从炼香术而言，你刚刚看到的光芒是近乎于生命之力，或灵魂一样的东西。

我说过的，香气是最接近灵魂的东西，你可以’嗅见‘，你就可以感知到观查对象的本质，是不是能被你所用，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眼下，你还需要祈祷才能嗅觉，随着你修行长进，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嗅觉，达到‘嗅见’的境界。“

兖黍的这番话，洛阳听了很受用。他知道自己的嗅觉能力即使还没有修行炼香术的情况下，就已经在兖黍之上。看来，以后倒是可以试着闭上眼睛，用‘嗅见’的方法代替眼睛，别的不说，至少从此以后，晚上走路不用打电筒了。

头脑里的自嘲，暂告段落。洛阳指了指地下室里的坛坛罐罐。

“这些里面装的也是很多‘本质‘吗？”

兖黍笑了笑。

“你这是明知故问，其实你并不反对这么做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不顾冼香云的反对，而要把那只香炉给弄回来了。你不会告诉我，花了那么大心思搞来的香炉，你只是准备把它放在家里，当文物供着的吧！”

“我当时没有想多少，只是觉得用这东西惩罚用它来害人的恶人倒很合适！”

“谁是恶人？杀了女孩的人是恶人吗？那每一天为了自己的生存，残害别的生灵生命的人类是不是恶人？”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怎么是混淆视听呢？你以为人类能存活到现在是什么原因？7万年前智人大杀四方，把整个世界三分之二的物种灭干净了，其中蒸煮炖烤，哪样都玩了个全套。

就更别说，还有人喜欢生吃猎物，残害猎物的行劲。豹胎、猴脑，还有三叫什么的野路子，可不是我发明创造的吧。那这些几万年来枉死的生灵，这笔债怎么算？

非洲智人横扫全世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到最后连自己的表兄弟尼安德塔尔人，甚至可能连中国境内的直立人也没有放过，这又该怎么说？

当然了，你可以说，我们是非洲智人的后代，从立场上没必要替那些生灵和古直立人担心。而我只是想表达，人类这个物种，不管承不承认，对地球的所有生灵来说，就是一颗毒瘤。

不能因为创造了它那一点所谓的文明，就自以为自己是正义了，即使是这么一丁点正义，放在历史的恒河之中，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总之，现在还活着的人类里，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就算你是个好人，那也是一个罪魁祸首的后代！对待真正的正义，你完全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洛阳抱起膀子。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我是一类人。真要到了着急的时候，你才不会管那些正不正义的，但凡伤害过你的人，你都会把他消灭。但凡妨碍你的人，你都会把他扫清。

所以，拘泥于现在这一点点是不是用人类来敛香的小事，你实在是有点儿不开化了！“

洛阳摇了摇头。

“人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很抱歉，至少我现在还不至于要听你的！”说完，人往外间走了出去。

可兖黍却随后道：“其实你也知道的，用刚刚的搜神术，你不只可以找到适合你敛香的人类和动物，也可以找到适合敛香的宝物或器具。真要是被你找到了，你一样可用用来做‘材修‘！”

没奈何，洛阳只好回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兖黍笑道：“很简单，比起可以用来敛香的‘宝物‘，自然是可以用来敛香的人类的数量要多的多！你这么做完全是舍大道而入小道，事倍功半，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