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朱在旁边提醒她，“阿笙坚持住，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付笙稳了稳心神，是的，之前那件事顾未萧休想就这么蒙混过关。

“不过你挺厉害的嘛，看不出来，一脚就把木门踹烂了。”

云朱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眼里的敬佩那是挡也挡不住。

付笙纠正她：“其实也不是一脚，是十几脚。”

“十几脚也很了不起，以后有人欺负我，就靠你帮我去干架了。”

“……”

谁敢欺负你啊，大小姐。

付笙默默吐槽。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房间。”两个男人依旧互看不顺眼，云朱只得提出下一步的计划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四人一拍即合前往下一个房间，走之前，顾未萧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女头，蹙眉，付笙回头看他停住了。

叫了他一声，顾未萧嗯了一声，大步追上来。

“有什么发现吗？”付笙好奇地问。

一般顾未萧这种反应都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算是有发现吧，我大致估计了一下这个女尸的年龄，在八岁到十岁之间，跟我们在一家三口房间里看见的女孩年龄刚好可以吻合上。”

“你是说无头女尸就是那个小女孩？”

付笙童孔紧缩，照这么解释，也不是不可能，车祸把头撞掉了。

“可有一点特别奇怪，照片上的女孩脖子里挂着一个小小的玉佛，那个无头女却没有。”

付笙也觉得这点很奇怪，玉佛去哪里了，该不是车祸的时候弄掉了吧。

“你俩滴滴咕咕什么呢？”云朱回头指着他俩说，“到了，赶紧开门吧。”

栗辰靠着墙壁说：“这个门牌是1412，刚才路过1431，看见门上除了钥匙孔之外还有一道锁，我便猜想这个屋里一定有破解另一个屋的线索。”

其他人都很赞同，连顾未萧都抬眼多看了他一眼。

栗辰姿势都没变，“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傻。”

付笙懒得管他们两人之间的腥风血雨，找准钥匙开锁。

因为担心像上次一样，有奇怪的东西跑出来，付笙推搡着顾未萧示意他把门拉开。

云朱早已经怂兮兮地躲在付笙后面不敢再看，栗辰无所畏惧和顾未萧一齐对着门口站立。

顾未萧面容沉静，眸光都不曾变一下，径直拉开了房门，所有人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就有一群黑色不知名的东西飞速窜了出来。

顾未萧眼疾手快，把门合上，依旧不能阻挡已经飞出来的一部分。

栗辰的身体正好对着门缝，这些东西就擦着他的脸飞出，这可把他惊了一惊，他转身就抱住了顾未萧。

“这啥呀？”

“松手，这是蝙蝠。”顾未萧语气冷漠，抬手把他扒拉下去。

栗辰从那种惊吓中缓了过来，自觉丢人，立刻离顾未萧一米远，“事发突然，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扒拉你。”

顾未萧平澹道，说的话却令人牙痒痒，“好巧，我也不愿意扒拉娇贵的男人。”

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娇贵”这两个字。

“你……”栗辰气急，伸出手指了指他，可也仅仅是指了指，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云朱捂着嘴笑的很大声，一点不避讳的跟付笙咬耳朵，“之前瞧吧栗辰能耐的，现在还不是被一群小蝙蝠吓住了哈哈哈。”

云朱和付笙站在男人后面，没有直面蝙蝠，有一段缓冲的时间，看见蝙蝠时其实没那么害怕。

栗辰听见了云朱的话，俊脸铁青，“云朱，你忘记你之前害怕的样子了吗？要不要我给他们好好讲讲。”

云朱可不怂，且脸皮厚，伸长了脖子，挑衅，“你讲啊，我可不怕，他们都知道我胆子小，不像你一直可是胆子很大，可偏偏就是被可爱的小蝙蝠们吓住了哟。”

付笙一看云朱“犯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你不追栗辰了？”

“追啊！”

“那你还这么说他。”

是个男人都有自尊心的，云朱当着他们的面数落栗辰，栗辰会喜欢云朱才怪。

“我突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神秘难追了，今天的经历大大降低了我的畏难程度。”

付笙摊摊手，“好吧。”

云朱总是习惯用互怼的手段把喜欢她的男生变成自己的兄弟，这是付笙从云前锋那里听来的。

希望这次不会。

玩笑一番，顾未萧独自把蝙蝠全部赶走，才带着他们进入。

这个屋子有很大的烟尘味，不是长年累月积累的那种灰尘，而是灼烧的热焦味。

“这里发生过火灾。”

云朱举着电筒把屋子扫视了一圈。

墙壁上呈现大片黑色的痕迹，屋子里的家具也只剩下残肢，蚊帐，窗帘，桌布等易燃的材质被一烧而尽，地面也是燃烧后的残骸，油腻腻的，一点都不好走路。

“所以这户人是被烧死的。”栗辰笃定地说。

顾未萧弯腰从残骸中捡起一张未烧尽的碎纸。

付笙立刻配合地把烛火举到上空。

“电路老化检修通知单。”付笙皱眉，“这家人是因为电路老化发生火灾才去世的。”

“是也不全是。”顾未萧把那张单子抚平，捏在手里，正准备去找另外一张单子。

栗辰已经跑到门外，也就是他们进来的地方。

“门口的检修单只有2002年8月之前的检修记录，根本就没有8月之后的。”

“对，没有8月之后的是因为……”

付笙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他们拒绝给这户人检修电路，就是想着发生安全事故后使他们自然死亡。”

云朱十分惊讶，随即回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刚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了幸福公寓的住户信息公告栏，这户人是一个老人独居，儿子逢年过节会回来看看。”

“我想想，他儿子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叫虎子。”

虎子，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联想到了毕业六年都在密室工作的NPC，属虎，而且是真正的守门人。

老人被烧死，虎子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做了幸福公寓的守门人。

可能是想给自己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又或许守护老人生前居住的老房子，等待老人的魂魄归来，也有个住处。

“你们看！”云朱突然道。

“墙壁上这些被灼烧的痕迹好像不全是黑色，还有留白。”

是的，这些留白并不是毫无章法，反而是规规矩矩的矩形，像是有某种特定规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