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玄幻万历风云录章节

归途 第三百节 李如松的冲锋,对铁卫的认识

推荐阅读: 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首领宰今天也想被咒术师祓除系统逼我做皇帝暗黑系暖婚我投篮实在太准了三国从救曹操老爹开始将进酒我的细胞监狱我在足坛疯狂刷钱宦妃还朝

前文说道,李如松为了战事和王强发生了冲突,最后看着事态紧急,他不敢再犹豫,直接不理会王强的话语,自己带着手下骑兵,自顾自的冲阵而去。风在耳边呼啸,手中的令旗旗杆冰冷,鼻子里面似乎又嗅到了血腥的味道,此时的李如松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心情放松,身心愉悦。他在享受,享受着这种冲锋的过程,享受着这种血与火的氛围,像李如松这种男人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就是为了战争而活着的,没有了这些,就没有了他李如松存在的意义。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不管言官御史如何陷害于他,李如松都在时刻为战争准备着,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重新回到战场上去,再次嗅到硝烟血火的气味。当下,他把马速催到了极点,整个人如同一支射出去的利箭一样,风驰电掣般带着千余骑兵卷进了清河镇。刚冲进去的瞬间李如松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来刚才敌人和龙天羽手下铁卫碰撞是相当的激烈,这就让李如松心头涌起了一层军人特有的好胜心,你们这些草台班子马匪出身的护卫都能做到,我们这些大明正统的军人难道还不如你们么,在这种心态的激励之下,更是令旗一挥根本没有做什么的停留,而是直接就冲向了敌人,要用武勇向龙天羽证明自己的存在,捍卫李家军的荣誉。但是往前冲了还没有几步,李如松依靠丰富的战场经验就发现了前面不妥的地方,敌人一没有布阵防御骑兵,二没有四处逃散,只是以松散的阵型呆在对面,露出了无数的破绽,似乎就地等死。只有几名身穿白衣的老少妇孺站在阵前,带头的两人年纪都不算大,推着一辆带着挡板的车子晃晃悠悠的冲了上来,后面的其他人个个身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两人一组排着队隔着距离,似乎在等待着出击的命令。李如松是战争老手,从小到大不说有百仗,至少也有三四十仗之多,但是经历再多的饿战争,他也无法想象,居然有人用人体作为炸弹的载体,去对敌人进行攻击。再加上骑兵起速要是放慢下来,再次冲刺起来,可是又要花费一段时间的跑动,调整,和列阵,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很伤士卒的锐气,无法做到一鼓作气,自己之前既定的作战方针不符。因此在没有任何预兆和证据的判断之前,李如松不可能放过前面大露空档的甜美果实不去掠夺,而轻易放弃机会,所以他当时就下了判断,不管前方是什么龙潭虎穴,总是要闯一闯,是死是活要搏一搏再说,要是停下来可就要放弃一次进攻的机会。

就在他刚下决心的时候,龙天羽在后面吩咐人吹响了青年军特有的收兵号,这催命般的号声,立刻动摇了李如松的信念。如果说换个人可能还真的不知道这种号角有什么涵义,毕竟它不是大明定制的军号,但是李如松不是别人,而是一名呼吸和生活都在军中的将领,他对信号的敏感度是高于常人的,因为他知道在军阵之中,指挥得当才是胜利的根本保障基础,而古代军队之中,怎么指挥?就只有依靠军号、鸣金、鼓、还有令旗来指挥,所以他对于这种指挥的工具怎么会不熟悉呢?再加上当年同龙天羽的母亲柳莹可是有过多次演习交锋的经历,怎么会不了解青年军这支队伍里面的鼓号之声,代表着什么样的涵义呢?将这个紧急收兵号和眼前这种诡异的情况联系起来,李如松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要说他不愧为一名优秀的统帅,冷静下来后,思绪立时清晰了下来,知道情况不对,第一件事就是挥动手中的令旗让骑队放慢了脚步,以防不测。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后面龙天羽铁卫们的集体喊声,虽然在喧闹的环境状态下,听得不清楚,但隐约提到了后撤两个字,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果断的放弃了进攻的机会,勒停了一众骑兵,原地静止警戒等候命令。当然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吩咐前排的骑兵上前去抓那两个推着车子怪异的人回来问话,其他人骑射遮断敌人可能存在的援护,而他自己则是转身,想要去问问后面的龙天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龙天羽一群人的吼声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有火药会爆炸,我草,听到这话,李如松是全身一个激灵,转身就要将派出去的七八名骑兵回来,但已经迟了,对面推车的罗教党徒发出一阵哈哈狂笑之声,点燃了车上的火药,“轰~!”响声震天,地动山摇,大车爆炸起来,猛烈的冲击波将上前的七八名骑兵撕扯的四分五裂,随着气浪的翻腾,火药黑烟的作用力,血肉横飞,四溅得到处都是,场景极其血腥残酷。

罗教这边的党徒们都被大爆炸震的东倒西歪,但是很快爆出了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他们并不为刚才两名殉道者的死去而感到悲伤,只是为以两个人的代价能够换得对方七八个骑兵的战斗方式而满足,觉得自己找寻到了胜利的钥匙而高兴。与之相反的是李家军,刚才的爆炸威力、声音、光亮,浓烟太大,虽然李家军的坐骑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马匹,但是,如此大得爆炸经历,对于它们来说是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于是整个骑兵的马匹都惊了起来,有的骑士控制不住马匹从马背之上摔落下来,被马蹄踩踏而伤,有的则是忙于控制自己的马匹而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刚才整齐划一箭矢冲锋阵型,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被马匹的慌乱破坏的荡然无存,这还只是马匹,而将士的人心也慌乱起来,谁也没有经历过如此猛烈凄惨的爆炸,在这种状态下的李家军的骑士们,哪里还有心思去进攻罗教。

很显然,对面的罗教党徒们显然是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给李家军从容恢复的机会。在这一刻,抓住了敌人慌乱的战机,排起了几道参差不齐的阵列线,大踏步的向前冲来,在每一道阵列线的后面则跟着两名殉道卫士,身背炸药陶罐,手中点着火把,随时随地做好了冲到敌人之中引爆陶罐,为罗教牺牲打开局面的准备。如果从天空中看,这些罗教党徒个个身穿红袍,如同火海一样蔓延了过来。李如松站在冲锋骑兵的最前方,整个人在爆炸的时候受的余波震荡是最厉害的,不但从马背上震掉了下来,而且双耳嗡鸣,整个脑袋都如同浆糊一样。边上有亲卫跳下马来,将他扶了起来,连连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定下神来,虽然耳朵还没有恢复其应有的功能,但是他却能看到,对面罗教党徒嘴里面喊叫着什么,如同黑夜中的恶魔一般恶狠狠的扑了过来。李如松令旗也不顾不上捡起来,一边连忙翻身上马,一边嘶吼着:“撤退~!快撤到瓮城中去!”以往的战争经验告诉他,眼下是必须快速撤退,到后面的瓮城里面去重整队伍,以便再次进攻,要是还站在这里等待敌人的冲击,已经折了锐气的李家军,恐怕不仅仅只是战斗力大打折扣的问题,在心理不稳的因素之下,很有可能被敌人的反击击得溃败而逃,那个时候李如松只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哦,其实不用等那个时候,现在的李如松已经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窝囊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说真的,他没有想到前面片刻还信誓旦旦,如同罗教碰到自己的骑兵就立刻土崩瓦解,冰雪消融一样,但谁成想,这还没有接战,罗教就给自己这边狠狠的来了一击当头棒喝,让有些轻敌的李如松清醒了过来。在撤退之前,他还记得后面是龙天羽的铁卫步兵正在鼓声之中上前接应,骑兵肯定不能走正中间撤出去整队,要不然比有可能发生相互之间的踩踏事件,到时候慌乱加急乱,罗教党徒们层层紧逼的阵型之下,今天晚上将要彻底完蛋,没有翻盘的机会。不过,还好龙天羽在后面,自然是时时刻刻的关注前方李如松的举动,从他的举动之中明显的看出了有退后的意图,于是鼓声转变,告诉李如松从队列的两边退出去,我这边给你们让路。当李如松指挥着李家军往后撤时,见到龙天羽带着小小的只是几十人的步兵部队,宛若一人,让人不得不赞叹铁卫阵列的整齐和变化,就冲这一点,也证明了对方绝对不是什么草台班子,野鸡护卫,而是拥有强大纪律和信心的军人。见到龙天羽部队的清爽,快捷,再联想到自己部队现在狼狈的摸样,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暗自咬着牙决定等会而整队完了,一定要让敌人尝一尝自己的厉害。也是,李如松的心里面再怎么慌乱,他也不认为没有机会获胜,只是暂时失去了进攻的机会罢了,自己的主力还未受损,机会依然在自己这边,作为一名将领,尤其是李如松是不可能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丧气的,哪绝对不是他李如松的风格。

就在李如松从城门退到瓮城的时候,龙天羽和罗教党徒之间最多只间隔了三、四十米之远。就在此时,龙天羽哨音变幻,鼓点急促,整个队伍由前进转为了倒退,弩兵在阵型交错的时候,后队转前队,盾牌兵分立两侧,长枪兵转为后阵,有条不紊的一边嗖嗖的轮流射箭,干扰罗教党徒的行进阵列,一边不慌不忙齐齐整整的往后撤退。李如松撤出去后,并没有亲自整队,而是将整队的任务交给了跟他而来的参将守备之类的手下,自己则站在城门边上观敌瞭阵。在他的心里面很清楚,现在的关键就是能不能顶住这段让自己喘息的时间,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就是差口气,一口气缓过来了,人也就能复活,要是换不过来,这场仗就要输掉。眯着眼睛的李如松看到龙天羽开始往后撤退的举动,心里面是认同他的举措的,现在在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如此,用远距离打击来延迟敌人的进攻,说真的人肉炸弹可是不好对付的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如此只是延缓罢了,治标不治本,对方也排出了虽然不整齐,但是密集的阵列拿着盾牌往前行进,虽然前进的步子没有开始那么迅速,但是在没有想出办法对付人肉炸弹之前,也只能如此了。

李如松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心里有了主意,喊着边上的传令兵说道:“去,将左右营头喊过来我有话说。“传令兵不敢怠慢,立刻飞也似的打马跑了出去。接着他回头朝站在城墙之上面如土色的陈煜和刘润普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可怜两个人虽然也曾是罗教中人,但也被其疯狂的举动吓的腿脚发软,但李如松相招二人却是不敢不从,打着颤走了过来。李如松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应该是最熟悉这里地形地貌的人物,等会儿我分兵两队,由你们分别做一队的向导,有没有问题?”刘润普和陈煜,虽然胆战心惊,但也知道,现在的时刻是容不得退缩的,他们的命运早就同这场军事行动休戚与共,如果战事胜利,二人自然能够前途光明,要是战事失败,自己的命运就不会说不清楚到底是好是坏了,再加上李如松前面既然冲锋的不顺利,自然心里面一肚子的火气,要是自己敷衍推拒,招惹的对方发起怒来,斩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刘润普和陈煜二人连忙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晚生,敢不为将军效死。”话说完,刘润普此时也不顾不得藏着掖着,接着说道:“只是将军,如此僵局,光进攻还不够,要想扰乱敌营的布置,必须直刺心腹才行。还请将军命令属下,等会儿分兵之后,一路主攻,一路佯攻吸引敌人的兵力,攻下城去,大肆放火烧屋才是正理,这清河镇里面房屋建筑紧密,火势一起必然前后连接,前阵的罗教党徒心念自己的妻儿老小,自然军心大乱,不攻自破,然后正面再进行攻击必然容易许多。”

嘶,倒抽了一口冷气,李如松心头将对方的计策一过,刘润普的这个绝户计的确不错,原本阴沉的脸上立时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好,这个主意不错,刘润普是吧,要是依着你的主意有效果的话,记你一大功。”正在说话的时候,两名左右营的将领过来,也不下马,在马上只是抱了抱拳头朝着李如松说道:”末将前来听令,请大人吩咐。”

李如松面色恢复了铁青,死死的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说道:“张瞎子,王大疤,你们二人都是跟着我父亲多年的老人,响鼓不用重锤敲,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想你们知道,今天这场仗对于我李如松到底有什么意义,对李家又有什么样的意义。要是败了,说得严重些,我就只有一死以谢皇恩的份,而辽东李家必然烟消云散,所以今天要么我能拿着哪什么狗屁罗祖的头颅去向皇帝陛下请功,要不就是李如松死在这里,没有第二种选择。”说到这里,带着平淡的神色,用手指了指两边的城墙说道:“现在我给你们二人分别派两名向导,你跟着他们沿着城墙突过去,绕到敌人的后面给老子我放火烧他娘的,怎么样你们干得了干不了,有没有信心?”

张瞎子原名张德彪,王大疤原名王汉军,都是李成梁多年来培养的死忠力量,和李家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句不好听的,你别说叫他们带队突击,就是他们冲上金銮殿去杀皇上,这两名汉子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听见李如松如此说话,熟知自己这位大少爷脾性的他们,当然明白这些话并不是说的好玩,而是实实在在的言语,要是输了恐怕真的就要落得身死的结局,那么他们两个人呢?作为参与这场战事的将领,别人不说,就说李成梁能饶了他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反而要是两个人战死当下,以李如松的脾性,家人子女后代一定会厚加抚恤,绝对不会有半点亏待。张瞎子、王大疤两个人对望一眼,也是多年厮混在一起的老弟兄,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同时点了点头,呛啷从腰上拔出了战刀,沉声说道:“大公子放心,我们自然晓得这里面的厉害,不成功便成仁。”

“好,张瞎子,你这边分出半个营头给王大疤,你的任务就是佯攻敌人,将东门控制住就是胜利,而王大疤你的任务就是不停的给我杀下去,任何人都不要放过,告诉弟兄们,只要攻下清河镇,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不封刀,让他们乐呵乐呵。”李如松听到张瞎子和王大疤的话语,心里面也是一阵高兴,这兵还是要自己的用起来顺手,于是也就下了奖赏的许诺,所谓的不封刀,说透了就是屠城。原本一开始刘润普说镇中各个都是罗教党徒的时候,李如松虽然嘴上说的轻松,通通杀干净了事,但哪也只是说说罢了,却是不敢明说屠城二字,因为这是大明内地,你要屠城,嘿嘿,御史言官可不是吃素的,一个残暴的名声往你头上一挂,名声立刻就要臭大街,恐怕朝野震动,自己就算赢了这仗最后也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可现在李如松的想法改变了过来,一则罗教党徒的反抗和疯狂激起了李如松的怒气,,二则,现在士气低落的时候,要是不如此做难以鼓起士气,恢复士卒的斗志,因此李如松也顾忌不了太多。果然他这办话刚说完,那边两名营将立刻眼睛一亮,也不多说,直接将刘润普和陈煜二人如同抓小鸡一样抓上马背,带着瓮城走去,随着他们过去一阵欢呼之声震天,刚才被血肉横飞的场面震慑的李家军,在金钱和兽欲的诱惑下,气势明显恢复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归来的龙天羽看到,他一愣,还以为李如松因为开始的进攻不利,将怨气发泄到了陈煜和刘润普的身上,连忙笑着问李如松道:“我说舅舅,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将我的两名手下带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李如松当然知道龙天羽话里话外的意思,嘿嘿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我做出了决断,决定分兵攻击,我带剩下的兵卒和你一起正面抗敌。”说完将刚才决定的策略同龙天羽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你还真别说,哪个刘润普有点意思,怎么样能不能割爱?”

呵呵,龙天羽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李如松的意思,心里暗道:你别扯了,把刘润普弄走,我可留着他还有大用呢。只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笑嘻嘻的说:“行啊,只要他点头,你尽管要走,我绝无二话。“说完之后,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喊了起来:“来啊,将虎蹲炮放在马背上,炮架子扎起来,等会儿咱们还要用得上呢。”

就在他们两说话的空挡,就听见一阵巨响,二人不由得面色剧变,心想难道说罗教党徒又引爆了火药了?龙天羽的心里面最为紧张,要知道刚才他只是抽空跑了回来安排下一步的战术,前面将指挥权交给了云童,毕竟形式已经稳定了下来,在箭雨的洗礼下,敌人根本没有办法大规模的靠近,只能缓慢的前进,也不敢派出所谓的人肉炸弹进行冲锋,这种人肉炸弹其实并不难破解,如果单兵出战,远程一阵乱箭人怎么还可能冲到敌人的阵营中去呢?不靠近人群,他们是无法发挥最大威力的,因此只有在混乱之中才能尽显起狠厉的本色。

好吧,让时间倒退几分钟,回到前面的场景之中。就在刚才云童一边指挥着部队缓缓后撤的同时,手中擎着一张弓箭,箭上点燃了一支火箭,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等待敌人露出破绽,果然在箭阵起到了效果之后,敌人靠前的两位殉道卫士露出了破绽,站在他们之前几名人肉盾牌被弩箭射中要害倒了下去,流露出了片刻的空挡。好个云童抓住机会,点起火箭,挽弓如月,一箭似流星划过黑夜,直接命中女子胸前悬挂的陶罐,立刻引起了一阵爆炸之声,火焰和爆炸将边上男子身上的火药也点燃殉爆了起来,一时之间,前排的罗教党徒被炸的七零八落,所谓的攻势立刻化为乌有。当烟雾散去,看到的结果连云童都长大了嘴巴,有些惊讶,对面以哪男女二人为中心,四周倒了一片的罗教信徒,基本上前几排的党徒,要么命丧当场,要么就是在地上哀嚎转侧,整整空白了一片地带,就在此时,罗教党徒们的面色苍白,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就连后面无限狂热的殉道卫士,似乎都为眼前这种局面感到畏缩。也是这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别人成为用生命作为死神,带给敌人死亡,自然是欢呼雀跃的,但当轮到自己直面死亡的时候,再疯狂的教众恐怕也会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可就在眼下这种状态下,云童也不敢发出冲锋的命令,只是命令连弩箭手快速加快打击的力度,借着敌人有些慌乱,大面积的收割敌人的生命。铛铛一阵鸣金之声,敌人开始犹如潮水一般后退,云童借着这个机会,带着部队也撤了下来,要知道连续的上弩拉弓,射击,人不是机械,不可能做到永动,刚才两方交锋的时间虽然不长,疲劳感是有的,为了保持体力,自然要后退歇息。倒是这边龙天羽,将王五调动了过来,换云童这些铁卫去守外城门,防止敌人绕道外面来个前后夹击。要知道,虽然说这边刘润普、陈煜信誓旦旦的在那里说,罗教并没有第二条密道,但是小心总是没有大错的。当王五到来的时候,炮架已经在马上背之上架了起来,龙天羽见敌人刚刚回阵,立刻吩咐号手继续吹前进号,要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黏住敌人的主力,要不然万一等两边发动起来,那时敌人抽调兵力去支援,哪就大为不妙。他回头同李如松一说,李如松是知兵之人,哪里不知道龙天羽的决策正确,立刻点头赞同。

呼啦啦,王五带着一队让人拍着阵行往前走去,而王七则是抽调了出来,这个时候不需要他们再去看守左右城墙,直接下来,上马加入战斗,还是用在济南府之中的老办法,骑射跨射,远距离攻击敌人。这也是龙天羽知人善用,说真的,上次济南内割鼻军的溃散,龙天羽心里面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受过严苛的陆战训练,更没有用铁的纪律约束起来,在面临炮兵突如其来的打击的时候,露出怯懦、慌乱是很正常的事情,反而后面用骑射打击敌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可圈可点,因此这次龙天羽准备让他们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随着鼓声再次响起,龙天羽带着人往前靠去,这次他要看有没有机会突入敌军,与敌人肉搏混战,连重甲兵这种死神兵种都带到了身后。刚走没两步,龙天羽见李如松居然下马赶了上来,他将指挥位置交给了王五,回身同李如松说道:“舅舅你怎么也来了,快到后面去居中调度么,这里冲锋的任务交给我也就是了。”

哈哈一笑,李如松拿了一把大刀,边走边说道:“调度什么,我所有的兵丁都派往两边,就只有几个亲兵护卫在身边,还调度个屁。你啊,小看你舅舅不是?你舅舅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也是百人斩哦,今天就让我们舅甥二人联手杀敌,看看谁砍的脑袋多。”久违的激情在李如松的胸膛燃烧,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刚走几步觉得不对,自己似乎有些乱阵的嫌疑,于是连忙慢下来,踩着鼓点,跟着铁卫的阵列往前走趟去。

看着李如松兴奋的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的摸样,龙天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在劝阻的意思,他是理解李如松的,知道一名将军多年没有回归战场,现在的心情回事何等摸样。只是理解并不代表就能放任,毕竟李如松的安全对自己以后的布局,对辽东今后的稳定,以及龙李两家之间的关系,都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所以绝对不能怠慢,于是悄悄同王五提起,等下一接阵之后,定要安排专人去看护李如松的安全。

就在大队冲过了半条街道的时候,敌人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望着对面这只人数非常少的队伍,这次他们并没有派炸弹人上来进行威慑,而是直接派出了骑兵朝着这边冲了过来,企图以骑兵的冲击力来冲击面前这只单薄的步兵阵列。李如松此时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对方的变阵如此的机敏,居然用起了骑兵冲锋的套路。惯用骑兵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骑兵在狭小空间里面进行正面的冲击,能够发挥多么大的作用,要是刚才他真的第一波攻势就能够起到效果,骑兵直接冲入敌人的阵列之中,可以说胜局已定,但却被敌人的炸弹所阻拦,最后以失败告终。那么现在怎么弄?自己这边没有火药,也没有敢死之士,如何面对敌人的骑兵冲击?转头刚想同龙天羽说话,想要他收拢阵型,万万不能后退,要知道步兵克骑兵的关键之道就在于阵型。但立时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此刻的龙天羽接过了一把斩马刀,直接走向了队列的前面,轰隆轰隆之声不断,跟在最后面的重装步兵走了上来,各个手中拿着如同门板一样的大刀,李如松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仿制唐兵陌刀阵克敌。

明白归明白,但是李如松却不信这只单薄的阵列,只有六排陌刀兵数十人,能够挡住对方近百名骑兵的冲锋。但此时此刻也轮不到他多想,在这种状况下,个人的意志根本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只能依靠集体的力量,也就是说,他李如松再是怀疑,也必须支持龙天羽的举动。所以明白这点的李如松,设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拿起大刀也往前站了过去。对方的骑兵很显然也是骑术高手,一个二个的非常厉害,看来都如同关大刀一样是山东响马出身,呼啸而来,彼此之间进攻的阵型排列的相当严密,手中马刀闪闪发亮,口中喝叫之声不断。

龙天羽站在第一排的正中间,身上片甲未着,往前一步,手中斩马刀高举喊道:“重甲步兵,我是山来我是岩~!”跟在他后面的重甲步兵嘿吼一声,往前一跺脚,嘴里面也跟着喊着:“我是山来我岩。”边上的鼓点适时地响了起来,此时鼓声变了一个节奏,并不急促,反显缓慢。随着鼓点的声音,手中长刀一挥,王五在边上顺着鼓点的敲击喊了起来:“出刀,收刀,进~!”整个重装骑兵呼喝,呼喝跟着命令渐渐的每个人的动作由于经过了长期的锻炼,在微小的调整之后变的整齐了起来,边上一直观看的李如松,饶是他见多识广,从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东征西讨,也没有见过如此行动步骤,完全如同一人的军队。

瞅着铁流般军队,李如松的心里才第一次对龙天羽麾下的青年军有了一种陌生感,同时冒出了一种莫名的震撼。要知道当初柳莹在世的时候,经常和李如松手下的亲兵卫队进行演习作战,那个时候李如松对于云字号的马匪非常了解,也并没有觉得这只军队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自己败多赢少,但更多的是输在了主将的身上,是柳莹用兵得当的缘故。再之后,柳莹病重,自己被调去山西当总兵,之后一直就断了联系,连面都很少见,就跟别说再来几次演习之类的动作了。当然那个年代还没有青年军这个名号,而一直用的就是云字号马帮的名头在外面行走,直到最近当龙家和李家之间发生了利益纠纷的时候,李如松才从自己弟弟的信笺里得知了青年军的这个称号,但这种事情,李如松根本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龙天羽这位外甥贪玩弄出来的把戏罢了,当不得真的,没有见过军阵的队伍,哪里配称什么军。当然在京城的时候,李如松就见过了龙天羽的铁卫,但那个时候铁卫都表现的非常低调,而在河艳楼前的厮杀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也不知道那些海匪是什么德行,所以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如松根本没有在意。但眼下,时隔十年之后,再看这支青年军,和当年的那支马帮武力,完全的脱胎换骨,厉害,只有厉害两个字可以概括。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在刚才这一会儿的战斗之中,李如松发现了无数的亮点,武器装备、纪律、武勇、技战术娴熟、官兵配合默契、带兵者指挥得当等等优点,可以说数不胜数,但最关键,最重要的一点,是李如松既陌生有熟悉的,就是这支队伍有了自己的魂魄,有了军魂。像这种军魂的东西,李如松只在戚家军之中见到过,说句不好听的,他自己练兵无数,带兵多年,也从来没有带出一支有军魂的部队。想到这里,他心里面不由得暗道:这位外甥,我哪干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支强悍的军队?难怪自己的哪糊涂弟弟会针对昌盛号有所动作,确实是有些道理的,任谁放任眼前始终有这么一支强大的武力在眼前晃来晃去,都是不可能放心的。不过自己倒是不可能再对他们动手了,不说这么强悍的军队,李家军一旦和他们对垒,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就说现在两边的利益纠葛已经不可能割裂开来,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所以看来回去之后要同父亲说,应该更加紧密的与对方合作下去才是正理,看来辽东,哦,不,大明有了我这位外甥,恐怕都要抖上几抖呢。

李如松被龙天羽的铁甲重装步兵震撼的同时,战场上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罗教骑兵已经突进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就见两边留出来的通道之中,冲出两只快马,在前面马匹背上的骑士一侧一带,熟练的将马匹掉了个个儿,露出了后面驼在马背之上的炮架,乌黑的炮口面对冲刺而来的骑兵,手中的火把直接朝着炮门按去。

对面的罗教的骑兵看到了这副场景吓不由得心中一惊,出于本能的放缓了进攻的速度,就在这个时候虎蹲炮轰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士立刻化成了碎肉,完全不成摸样。李如松在边上看着,不由得暗暗叫了句好,这两炮来得太及时了,不是为了什么杀伤敌人,而是利用炮的威力阻吓对方的速度,要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恐惧,你再勇敢的勇士,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必然也会下意识的躲避,如此一来自然冲锋的速度就会降低,骑兵靠的是什么?就是速度,一但失去了冲击力,它还不如步兵呢,就成了居高临下的靶子,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未完待续)

相关小说:超级无敌充值系统穿越七十年代之歌声撩人针锋天下我儿子成了反派舔狗从火影开始当主神我真不想当欧皇欧皇无敌洪荒:我真不是大道之子美貌是长久之计论以貌取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