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巨响，再次响彻了教室。

“啧啧，哈哈哈哈哈，你看他吓哭了。”

就这样，那句玩笑话以后，他们几个的脚步声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为了稳妥，我又装了一会，生怕他们再杀个回马枪。我甚至想就这么睡死过去，等同学们来救我。

却在几分钟后，被苏雅给我从迷茫中拍醒过来。“醒醒了醒醒了，他们走了。”

我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苏雅，面色白的像纸一样，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了？”

“你的脸色也不好……你刚才是不是在冥想。”

我点了点头。

“嗯，你做的很对。这是我们两个的特质，也是职业杀手或者演员必备的素质。也就是用意念控制自己脸上的血管，从而控制自己的脸色。”

“这太邪门了吧？”

苏雅“嗯”了一声：“我也只是有所耳闻，今天我们也是被逼急了，居然第一次就把专业人员蒙混过去了。真是惊险……”

“那那个杀手呢？”

我忍不住好奇那人。

转过脸来，却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那个杀手，不见了。

“你看外面。”苏雅指了指窗外。我这才惊觉，天已经黑了。这空教室里没人，自然也没开灯，光线很是昏暗。

苏雅：“我刚才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听见有脚步声，赶快继续装死。然后那个人没有理我们，就这么把他带走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供血不足，我的脸整个麻麻的，感觉连说话都很费劲，原来，刚才我是真的睡着了，才感觉只过去了几分钟。

“他是真的死了吧，我是指那个杀手。”我冷冷道。

谁知苏雅却说：“不知道。”

我瞪大了眼睛。

“至少你开枪的时候，他还活着。你直接对着左胸打的，但是人的心脏其实是在胸腔正中心偏左的位置。他里面还穿着防弹背心，估计只是肺部被重击了一下。”

她如此道：“但是后面那几个人开枪，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站起来，浑身发麻。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赵志雄，心情无比凄凉。

我们，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撒旦的诅咒。

机关算尽，这次也只不过是比平时，慢了一点点而已。

酒店里，我们的老地方。

老规矩，上齐了菜，赶走了服务员，陈婷在检查完包厢以后，也落了座。

“我们开始吧。”

我整个人靠在舒适的座椅里。从昨天到现在，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首先，帮我梳理一下昨天的事情。”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的要炸。

“你不生气？”吴令问了一句：“我们这么对你，事先什么都不跟你讲……”

“无所谓。”我摊了摊手：

“倒不如说正相反，我很欣赏你们。这么干才符合面壁计划的核心精神。以后，各位自行判断……”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继续道：“如果是直接威胁到撒旦生命的计划，你们可以选择对包括在座各位在内的所有人，全部保密。”

撒旦发了一段话。

大体意思是说，这次赵志雄的死，其实是他在考验我们。他没有让赵志雄死在说好的时间，是为了看清楚赵志雄，到底能蹦跶成什么样。

“我收回之前的话。”撒旦是这样说的。

“之前杨金龙的事，让我非常失望。但是这次，你们表现非常出色，可以说让我刮目相看。我甚至故意让自己也以为我就是那个杀手，在微信群里演给你们看。”

最后，他单独开了一条消息：“不得不说，这次我玩的非常尽兴，各位以后请继续。”

我抬起了头，观察起了四座的表情。

大家都是一样的阴郁。

八个面壁人，只剩下了七个——钱书文知道赵志雄的死，又回来了。

“说吧，事情经过是怎么回事。”我看没人说话，只好点了一个人：“陈婷，主意是你出的吧？你说吧。”

陈婷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出的主意？明明负责指挥的是苏雅。”

我苦笑了一声，“苏雅可没你城府深。何况负责监控的是你，负责传令的是你，最后突然来了一句，说是撒旦亲自出场的，也是你。”

“这不怪我！”

她冤枉地摇了摇头：“在那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的，背着一杆枪出现在学校，要你说，除了撒旦还有谁？”

我撮了一口茶。

“算了，我自己说吧。你们来帮我更正一下。”

于是，我就这样，说出了我眼中的这次行动。

“你们打算不论赵志雄的死活，同时利用陈婷找到的那些监控设备，谢斌的武器掩护，罗春霖的网络封锁，让撒旦在已经被你们完全掌控的学校里，杀一次人。”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继续道：“但是有个杀手半路杀了出来……”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从这段开始，大家就都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了。

“这个杀手，是个职业买凶杀人的职业惯犯，是赵志雄的杀父仇人。赵志雄的父亲在赵志雄小时候得罪了人，这个杀手的雇主十几年前就雇人杀了他。

但是当时这个杀手也很菜，所以放过了年幼的赵志雄。因为是小孩子，所以雇主也没太在意，就这么任由赵志雄长大。

后来，那个老板听说赵志雄在马尔代夫的黑市上买了一堆枪，又重新心生了忌惮。找到了当年动手的那个杀手，让他来学校杀赵志雄。

杀手因为我们的搅局，没有得手，然后我把那个杀手撂翻了。

后来有一帮人找了过来，至于这帮人跟杀手的那个雇主有没有联系，我们不知道。总之，就是这帮人，最后乱枪打死了赵志雄。

赵志雄死后，那个杀手的同伴——假设是他同伴吧，反正把他带走了。至于这个杀手到底死了还是没死，我也不清楚。

我和苏雅不敢乱动，就那样在教室里待了一宿，直到今早你们才过来把我们接走。

结束。你们补充吧。”

罗春霖补充道：“校园枪战，这是极端严重的事情。警察和校方都在忙着封锁媒体方面的消息，我们手上都有大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那么被武警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