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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今天的锤哥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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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唉唉唉!后边那个看着眼熟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在诸神黄昏时节,已经被吾族信奉,踩翻在地过的败犬组合之一,铁憨憨索大锤啊。

换了个和神代时候截然不同的发型,还瘦了身、染了发、刮了胡子,造成的形象改变效果,还真不是一般厉害——打出生起就从壁画上面熟悉过你塑像形貌的我,一时半会都没能认出来!

实话说,当初你要用这种体格去欺骗索列姆那睁眼瞎的话,我感觉是完全不需要吾族供奉一刻不停在旁边打掩护才对……

不过呢,甭管你在向他人展示自己新形象的问题上有多么热切,这么做都不对吧?都已经彻底被时代淘汰了,就该好好在三途河泡澡,不是吗?非要一次又一次,跳出来折腾点事情秀存在,难道是嫌自己最近的名声太漂亮,‘辱没’了当初那个需要活人作祭的战神?

对你们阿斯嘉德神而言,还真是种相称的理由。

但如果事实真相确然如此的话,你总也得弄点动静出来才行啊!就这么鬼鬼祟祟朝旁边一龟缩,我还以为是地精侏儒之类什么的,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贴了过来呢!”

就好像直到现在,方才发现了其实就缀在少女“奥丁”身后不远处、不管不问闭目塞听的索尔一样,艾米莉亚大小姐故意用极其拙劣的演技,伪装出了副惊奇的面孔。

——故意的,毕竟是故意的。但凡是稍微有点常识的存在,都很难被瞒过才对。

换成普通神祇,被区区一介“凡人”如此激烈嘲讽,或许早就已“该”是老羞成怒了吧?

何况,曾经被赫朗格尼尔的燧石棒,开了个脑洞,始终无法愈合的索尔,不论在哪种神话史诗中,都算是极端暴躁的类型,一言不合、甚至一顿饭吃得不愉快,立即就能舞动米莫尼尔,将眼前激怒自己的存在,打成齑粉!

针对他的嘲讽,正常来说,是很难落空的。

即便因为信仰源变动、起源故事发生大幅变迁的缘故,他头上那枚取不掉的燧石块,已然消失不见。但艾米莉亚却通过极近距离下,临阵磨枪式的剧烈观想,

——神祇的形象变迁,固然需要大量信徒不间断的认知。但认知者本人的力量和认同程度不同,所能造成的影响,也相应不同。

正如作者打草稿时构思出来的人物形象,性别也好、相貌也好、脾气也好,都不过是种简单的设定,想改就能轻易改动;但若作品已经发布出去,造成了巨大社会影响的话,再想改动角色形象,可能就会被读者吐槽为“不过区区一介写小说的,你懂个屁”了……

类比于此,精神越强大、对神祇认同程度越高的认知者,自然就能对祂的形象,带来更巨大的影响。

修士的精神,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强出不知凡几。

配合上一些秘传法术,或许还不能在短时间内,强行创造出新的破绽,但将神祇曾经拥有过的后门复现,却绰绰有余!

不过这次,艾米莉亚难得失算了。

难听的嘲讽,确实跨越了索尔在事先设下的一切防御,“原汁原味”灌进了他被短暂重开的脑洞中。

但他却并未生气,甚至莞尔而笑,用慎密的逻辑,对艾米莉亚这次“进攻”作出了切实的反击:

“小姑娘,无知了吧?

我虽然在神话中,一直被别人誉为阿斯嘉德最强者,兼职掌管战争。但其实神职仅有雷霆与农业两项才对——不,考虑到闪电其实能推进化合作用,生成硝酸盐,替大地补充养分的话,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丰收神来着……

非要说阿斯嘉德神中,谁象征大地的话,那其实该是我才对。

至于你口中提到的战神,则一直是提尔掌握神格,全然与我无干啊。说什么人祭燔祭、保佑战争胜利的,本来都该是祭祀他才对。我又不是雅典娜,挑起战争之余,从不负责取得胜利的,真说相像,反倒和常败战神阿瑞斯更像才对。

所以你之前提到的那些脏污,其实都不过是信徒强行按到了我头上,和我无关——你见过明明是想求子,却不找送子观音,而转求齐天大圣的吗?即使人家想要搭把手,专业不同,也只能有心无力啊!”

的确如神话所言(并且就现在的状况,祂也只能如神话所言了),索尔是个脾气暴躁的神明。甚至在刚出生没多久,便让生身父母感觉自己无法管教,而不得不将他托付他人——然而在漫长的生涯中,他暴脾气的触发点,却渐渐变得相当高了。

——托某位斯克尔姆斯利一族供奉神祇的福。

是的,在神话传说中,洛基虽然是个半善半恶,随性发作的邪神,却也与索尔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甚至他二人,还时常相约,共同外出历险,在充满未知的世界中,享受旅行之乐……

整个过程,当然不至于无话可说。

然后,就像曹少卿逐渐不再对艾米莉亚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能在她临近暴走的时刻,用上非常规手段,将她强行拉回来一样。索尔神也获得了强大的精神抗性,对恶作剧范畴的行为,不再像过往时候那样,触之必怒了。

至于原因嘛……

——无他,习惯尔。

和堂堂恶作剧之神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变得精神失常,普通什么三瓜两枣的小动作,怎么还能入他眼?

他的冲动易怒栏目中,就这么划掉了恶作剧与言语嘲讽两条……

区区距离洛基尚有十万八千里的后代信徒(毕竟在钻研恶作剧方式的年限上,艾米莉亚差洛基真不知多少年光阴……),又怎能轻易将他激怒呢?

即便她那阿斯嘉德生死仇敌信徒的身份,也没能让索尔更多生气几分!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后来(特指近代超级英雄漫画)文艺作品塑造中,索尔的形象逐渐理智化,即便智商依旧没有抬升,却也不再冲动,不再因为鸡毛蒜皮类小事动不动掏锤子杀人全家的几分功劳……

而另一边,眼看着自家得力干将顺利度过了以前并无可能顺利度过的劫数,完美抑制住了心头怒火的少女“奥丁”,也不觉欣慰起来。

扭头看向索尔时,她那年幼却已颇见秀美的脸庞上,逐渐绽放出了慈母般,充满怜爱温柔的笑容:

“牙尖嘴利!你这是和洛基呆久,终于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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