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摸底考的时间并不长，只花一天半的时间就考完了。

考试结束后陈晓芳才说这次摸底考不公布成绩，连答桉也不公布，只是为了检查大家寒假的学习情况。

这意味着除了老师之外，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各科的成绩。

正在偷偷对答桉的人看了彼此一眼，说了一声：“散了散了。”接着就各就各位，继续听课。

虽然成绩和答桉都不公开，但这次开学摸底考也充分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大家在考前都害怕成绩一落千丈被陈晓芳教训，就算临时抱佛脚也尽量都抱紧了些。

次日，陆川扬第二次带领全班同学进行语文早读，他咳了一声，开始学习陈晓芳的办法，效果果然比第一次要好了不少。

群龙无首时，就该让原来的领导者亲自指定下一个领导者，毕竟威严就像一种玄学，陆川扬必须在实践中把自己当成陈晓芳，进一步落实威严。

“大声点，谁要是没张口读，我就告诉老芳了啊。”陆川扬捧着语文课本，挺直了腰，站在讲台桌前喊道。

他还拿起粉笔盒里的一根白色粉笔，模彷着陈晓芳即将丢笔的动作，寻找不识好歹的目标。

“我看谁没好好读，后果自负。”

大家都不敢懈怠，就怕被这个科代表关注到，若是科代表盯上谁，就要向主子那儿去告谁的状。

当陈晓芳从办公室那儿走过来，还没踏进教室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时，她从窗户外探进脑袋，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但陆川扬能肯定陈晓芳就是在笑。

千真万确，大魔王竟然笑了。

在陆川扬的印象里，陈晓芳经常板着一张脸，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谁要是惹了她，她就要黑脸，偏冷，谁要是让她刮目相看，她的态度就缓和一些，偏热。

不管是冷还是热，陈晓芳都极少露出笑容，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要维持班主任的严厉形象。

陈晓芳站在窗户外观察了几分钟，不久后就转身回去了。

早读顺利结束，陆川扬一身轻松地从讲台上走下来，回到座位，心安理得地接受顾若辰的夸赞：“不错嘛，早读居然没崩。”

陆川扬抬手轻轻刮了刮刘海：“你扬哥除了语文，其他都会，小菜一碟。”

只要精准避开弱点，他还是能找到理由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天上语文课时，陆川扬总觉得陈晓芳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之前那么有攻击性了，倒不是说有多温柔，只是那把名为“眼神”的刀不如以前锋利。

要说谁的眼神最锋利，那就是陆川扬在穿越之前遇见的南花锦，但也仅限于南花锦向他告白的时候。

陆川扬特意把手臂伸出去让顾若辰用力捏，痛觉就像一把长鞭，感受得越深刻，那长鞭甩下来的力度就越重。

“行了，别捏了，我不困了。”陆川扬实在受不了，低声对顾若辰说道。

顾若辰这才停下，没完没了似的：“扬哥，这还不是你自找的？”

他的声音有些大，陆川扬皱了皱眉，把音量降得更低，提醒道：“别废话，老芳好不容易对我好了点。”

说起来也挺好笑，眼神稍微柔和一些就算是对他好了，要吃多少苦头才会这样想？

顾若辰无声地笑了笑，拼命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

熬过一天的课，再熬过三节晚自习，陆川扬匆匆忙忙地收好语文作业，把作业完好无损地放在陈晓芳的办公桌上。

本以为又要听陈晓芳讲些心灵鸡汤，顺便听她夸夸自己，没想到她此时却不在办公室，陆川扬放完作业后只能抬腿离开。

回到教室，他背起书包就想跟三个舍友一起去食堂吃顿夜宵，却被人提醒说他是今天的值日生，要留下来大扫除。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等你回去。”三个舍友朝他挥挥手，立马熘了。

大扫除的时间本来定在当天下午放学的时间，结果英语老师拖堂拖了将近半小时，大家连去食堂吃饭都要冲刺，所以才要等到晚自习之后打扫卫生。

偏偏当天有个值日生请假没来，只剩下陆川扬和其他两个男生去大扫除。

他们开始抽签，每个人做两件事，值日组长抽到擦黑板和倒垃圾，另一个同学抽到擦玻璃和排桌子，陆川扬看着自己抽到的小纸条欲哭无泪。

他的任务是“扫地”和“拖地”。

陆川扬扫完地之后，值日组长倒完垃圾就能走，陆川扬拖地之前，另一个同学排完桌子也能走。

这两人打扫卫生的时间都比陆川扬要短。

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陆川扬叹了口气，从教室的储藏室里拿出扫把和畚斗，弯下腰仔细扫着地面上的纸屑和灰尘。

另外两个值日生也开始分头行动，各自做好分配到的任务。

没过多久，值日组长拿着满满的垃圾袋就离开了，他擦完黑板之后，只要负责把袋子扔到校内放垃圾的区域就行。

陆川扬看向另一个男生，对方也已经把桌子都排整齐了，见状，他就准备去储藏间拿拖把。

“放在里面的拖把坏了，老芳说如果要拖地的话，先去教学楼天台的卫生室拿新的拖把过来。”那个男生走过来拍了拍陆川扬的肩膀，“用完之后记得还回去。”

“那行……”陆川扬点点头，跟对方道别之后走出教室。

他踏上上楼的台阶，只不过这次不是去三楼的办公室，虽然他也没去过教学楼的天台，但那总比段黎的地盘要好。

走上天台，他发现这里的面积很大，摆放的东西也不多，那个男生所说的卫生室就在天台的靠近左侧栏杆的地方，离自己不远。

他快步向前走去，卫生室的门并没被锁上，他就伸手打开门栓，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卫生用具，一应俱全。

仔细观察后，他挑了一把看起来比较好用的拖把，关好门后刚想下楼，余光瞥见了一个在天台上轻轻晃动的人影。

晚自习结束很久了，他估摸着此刻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就快十一点了。

竟还有人在此地逗留？

他迅速在脑海里想出几个可能性，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想走上前去看看那人。

将近晚上十一点，还有活人站在这空旷的天台，他总不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