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想听。”

江厌主扯着唇角，敷衍一笑，“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我便布置了一番，让秦砚感同身受。”

“想要看看，这种神明一样的人物，坠落凡尘，在污泥里摸爬滚打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揽着沉清殊，动作亲昵，看上去就像一对处在热恋期的恋人，当然，前提是忽略那通红的鲜血。

沉清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向话多的她，在这一刻，居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后来呢，这个少年就毁灭世界，将所有人拉下地狱，自己拔剑自刎了。”

令沉清殊幻灭的是，这故事还有结局。

“所以，你，是想毁灭世界？”组织了一下语言，沉清殊倍感无奈地开口。

然而，她得到的只有两个字。

“你猜？”

沉清殊：“……”

哑口无言的她，在这一刻，忽然又有了说话的欲望。

“虽然你口中那个少年很可怜，很悲惨，但我觉得，这个世上悲惨的人有很多，就像我，就像你。”

她也很惨的搞不好？

父母抛弃，沦落街头，好不容易拜个大老师父，以为要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又来个隐灵根，废物了近二十年，受尽白眼。

然后下山，以为可以游戏人间，结果遇到了七爷，紧接着师父陨落，弱鸡男朋友转身一变成为了完全陌生的陌生大老。

最后，她好不容易集齐装备，复活师父，就差临门一脚，却被这么个死变态绑架，捅刀子。

沉清殊始终觉得是自己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才这样倒霉。

江厌主：“嗯…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不然，你陪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站在两人面前的杨语墨表情僵硬，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死掉？

“少主……”

杨语墨眉头紧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江厌主也没有理她的意思，只是抓起染着鲜血的匕首，去抹沉清殊的脖子。

在匕首落下之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中动作一顿。

歪着头，他对上沉清殊的眼睛，像是在犹豫什么。

沉清殊有幸体验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觉。

就这样，过去了有三秒钟，江厌主的匕首再次落下。

一只手蓦然伸出，握住了他的手腕。

随之，数道白光从空中划过，宛如下饺子一般落地。

“清殊！”

撞见眼前这一幕，贺子龙勐地瞪大双眼，刚要上前，就被身后的君行止一把拽住。

沉清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真的，差一点点，她就要准备赴死了。

松懈一下，她才发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怎么才来，真是慢死了。”

江厌主手中染血的匕首掉落，勾着唇，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来人。

他话才落下。

沉清殊便听到“啪！”的一声。

然后，她就被提了起来，嘴里塞了颗不知名的丹药。

起来以后，沉清殊才看清来人。

秦砚瞥了她一眼，眸底划过一抹沉清殊看不懂的神色，便将目光移向江厌主。

刚才那一巴掌，正是秦砚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