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看到自己的娘这个样子，顾霂也忍不住喉间哽咽，抬起一只手仔细替楚莲拂去眼角的泪痕。

顾之逸刚毅的心被眼前的情景触动了，他压下眼底的灼热和心口的轻颤，微微开了口。

“莲儿，霂儿平安回来应该高兴！”

音嬷嬷偷偷堪了堪眼角，附和道：“是呀是呀，少将军回来是天大的喜事，夫人快别哭了，别惹得少将军难过。”

楚莲握紧了顾霂的手，拉着他朝卧榻坐了过去。

“平安回来就好。这是你第一次单独带军出征，也是征战时间最长的一次。能立着战功回来，说明我儿已经长大了，长本事了。”

楚莲紧挨着顾霂坐下，一双温柔怜爱的眼睛上下左右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都看不够，她言语里透着满满的慈爱和骄傲。

“霂儿现在是大将军了，今天那一身铠甲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样子，真好看！”

顾霂笑问：“娘也去看了么？”

楚莲点点头：“当然去了。还听了不少街上少女议论你的话。说你风度翩翩、气度不凡，那些丫头可都盼着当你的将军夫人呢。”

顾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娘，您就别打趣孩儿了。”

楚莲一贯清冷的脸上终于在此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看看，这就已经不好意思了？好，娘不打趣你，但你得答应娘，平日里长点心眼，遇到喜欢的就跟娘说，娘替你做主。”

提及此事，顾霂的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活泼灵动的身影。不过他很快甩开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身子朝楚莲靠了靠撒起了娇。

“娘，孩儿还小，还想多建功立业呢，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孩儿好不容易与娘见面，娘您就放过孩儿吧。”

楚莲笑呵呵地扫了顾霂一眼。

“瞧瞧，还觉得自己小呢。你楚尘表弟比你还小一岁呢，现在孩子都已经有了。那小肉团子长相随你舅舅，可爱极了。”

这时，音嬷嬷也笑着开了口：“是呀是呀，夫人可喜欢楚家小少爷了，每次去都要抱一抱逗上一逗。”

顾霂没想到三年不见，楚尘都有孩子了，不过一听那孩子长相，不禁咧嘴。

“娘，长得像舅舅怎么会可爱？舅舅那张脸跟阎王爷似的，幸好楚尘不随他，不然都没人愿意嫁给他。”

顾霂从小便害怕楚清，此刻逮住机会也毫不留情地损了自家舅舅一回，惹来楚莲嗔责的一记巴掌。

“又胡说！这话让你舅舅听到，你可要吃鞭子的。”

顾霂撒娇地往楚莲怀里蹭了蹭，道：“娘不告状不就得了。”

母子俩上演着情深意切，顾之逸却被晾在一旁，眼看着有点嫉妒。尤其是看到顾霂都要挂到他娘身上了，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怎能不气！

他将拳头放在唇间，重重地咳了两声。

母子俩听到声音才想起来，旁边还戳着个人呢。

“那个，霂儿，天色晚了，该让你娘休息了……你不也累了一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