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舌头说俏皮话，九王不如白缨夙口齿伶俐，绕道正事上正想说话想到还有外人在，便向白缨夙使了个眼色：“皇嫂娘家景致有趣，不若让本王好好欣赏一下。”

被两人默契忽视的白氏说不出什么感觉，曾经被她厌弃贱卖的女儿此时被万人簇拥，被第一亲王宠在手心，连尊贵的王爷都要给她行礼。而她一直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丈夫，如今却生不如死的活着。

白缨夙不在意那些俗规，左右在棨亲王府范围内做什么都不会外传，很随意地挥退侍女们，引着九王在园中闲逛，远远看着背影男的风雅俊逸，女的袅娜娉婷竟然觉得十分搭配。

“棨亲王最近异样你也该发现了，母妃说唯你才知怎么办，最近京城的血留的够多了。”虽心里对亲兄长放下芥蒂了，但骄傲的九王始终放不下面子提起龙棨赜，仿佛只有用不忿的语气称呼他为棨亲王方能站上乘，多年赌气地态度以及习以为常了。九王傲慢地眼底浮现担忧：“他这一年接连几次弑杀已经吓坏了天下人，暴君行为只能暂时令人敢怒不敢言，长久以往便是支持他的人也会因为恐惧而疏离。”

“如果他知道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定很高兴。”白缨夙侧脸看他，等看到他恼羞成怒的咬了咬牙，才慢吞吞地说：“你皇兄看似狂暴了些，心里却极有分寸，第一亲王能统帅天下兵马并非只有武力，武将之心并不比文人好对付。他眼下心中有火太子伏法已消大半，我既无碍又消三分之一，余下一些看着危险以他心性能控制得住，也许还会化为激厉他的动力。”

“原来我们都在杞人忧天，哼。”九王听了白缨夙的话心里放下担忧，脸上却放不下，傲慢的负手轻哼一声：“你倒是谁都要了解他，难怪他栽到你手里，他几次弑杀皆与你有关，也没看你多放在心上。”

白缨夙应着清风微微一笑，洋洋自得像一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又娇娆又可人，让人忍不住想满足她一切骄傲将她捧在头顶：“若你想说我祸国殃民的妖精，我只当做你是在夸我聪颖绝冠。”

九王心神一慌，不可避免被迷惑了一些，好歹心正明白嫂子不可觊觎的道理，红着脸别过头不敢看她，明明目光飘忽不定偏偏要装作傲睨自若，盛气凌人地反驳：“你这女人物种奇特，也就龙棨赜那个也不正常的觉得你好……”

“白缨夙，你竟然还敢带人逛园子！”暴怒声音自后传来打断九王心虚的话，白缨夙盈盈一笑，故意亲近凑近九王，眼中挂上嬉耍：“我家王爷回来了，便宜你了。”

什么意思？九王疑惑的回头对上龙棨赜意外中带着些异样的鹰眸，九王想起来时下人们的窥视，隐隐觉得有些明悟，也有些恼怒：“他那是什么眼神。”

“在考虑要不要杀你”白缨夙一撩额前碎发，轻描淡写几个字引来九王瞪眼，掉转过身同往她迎来的龙棨赜笑谈：“这第十一个，王爷杀还是不杀。”

“你来干什么。”龙棨赜脸色比刚看见时好了许多，把白缨夙往怀里一拉，将一男一女极为融合的背影分开他才气顺，寒眸直射九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欢迎。

九王气闷回瞪，他根本就不该担心这个自大的混蛋，两兄弟一见面就和死敌一样：“本王来白府看美人来了，关你什么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你们走一个，要不我走。”白缨夙对这种没有智商的对持没有兴趣，很想翻个白眼给兄弟俩。

九王倒有自知之明，知道再待下去难堪的是自己这个外人，瞪了眼龙棨赜，故意在龙棨赜面前给白缨夙抛了个媚眼：“本王明天再来陪你赏花看景。”

比他更加倨傲自负，目空一切的龙棨赜根本没把他这点挑衅看在眼里，怀搂着妻子细语缠绵着：“本王得闲了，无聊的话明天就带你去游湖。”

九王冷哼一声摔着袖子连礼都不行就走了，白缨夙啼笑皆非地掐了龙棨赜一把：“你们兄弟就不能和乐一天吗，还拿我作伐子。”

“这小子是个芝麻馅，以后离他远点，他又有什么人要救求到你头上了。”龙棨赜对白缨夙偏向旁人十分不爽，揽着她往回走。

“还不许旁人来探望我了，棨亲王殿下说说这世上除了您还有那个男人是个好的，我可以离得近一些。”白缨夙娇瞪一眼，温温和和地同他口角：“我还以为棨亲王殿下连亲弟弟都杀那，小叔子白给你送信了。”

“没他多事本王也不会让龙元修如意，世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夙儿除了本王都该保持距离，尤其那个止苜……”瞧着白缨夙脸色转阴，龙棨赜不甘心地咽下后半句话，狠狠在她脖子上嘬一口发泄不满，霸道的语气中开始带上一些讨好：“夙儿，我们回府好不好，那些女人都带坏你了。军队安顿完了，本王以后都可以天天陪你双花赏景，咱们府上可比这大多了，本王答应你，你想做什么本王都不干预。”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那，怎么好像听过似的。”白缨夙扬起美艳眉眼，停下脚步笑睨着龙棨赜。

“咳咳”龙棨赜干咳一阵，神情有些窘迫，见她笑的欢愉总算体会到了九王那种恼羞成怒的心情，软的不行来硬的，蛮横地将她囚箍在怀中仗着附近没人更加没有顾及，扛起白缨夙原地转了三圈，学上了土匪抢亲做派，凶狠狠地拍着白缨夙屁股说：“你若不回，本王就把你这么扛回棨亲王府，看谁丢人。”

“你个混蛋，放我下来。”白缨夙被他转的头晕，也不吃亏顺手薅下他的发髻，龙棨赜不痛假装着求饶放下她，扶着迷迷糊糊的她站稳：“好夙儿，这里屋子太小，光线又暗，家里多舒服，本王保证再也不强迫你吃药了。”

不强迫，可以用其他他喜欢的方法。

白缨夙瞪他，整了整衣冠。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踢了他一脚算是妥协了：“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中秋之后回去。”

龙棨赜如愿以偿，恨不得一路捧着白缨夙走，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回到棨亲王府就是他的地盘了还不是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白缨夙若是知道他想到什么非走的更远，此时白缨夙却想着龙棨赜刚刚的一句话：“什么被带坏了，她们几个怎么了。”

提起这个，龙棨赜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颇有些郁闷：“龙菱月今天当众拒婚，扫了新上任丞相一家颜面，都是你出得鬼主意，弄得龙菱月无妨与男人亲近，取向出了问题。”

龙菱月如何他不想管，可龙菱月喜欢的竟然是龙凌舞。一个袁之敏给主子提供小倌也就罢了，出了这档子事不是提醒他以后他不止要防着男人，连女人都得防，他如何不郁结。

“她胆子太小了”白缨夙一副悲天悯人地摇摇头，然后下一句是：“你觉得她和洑扬怎么样。”

“你又要干什么。”龙棨赜挑高眉眼，慢慢松开她，抱臂看着白缨夙，硬朗五官在树荫之下华贵无俦，这女人不会不知道洑扬的小心思。

“将军陪公主，英雄配美人，挺好。”白缨夙往前走了几步，龙棨赜负手跟在后面，夫妻二人没有一点亲密举止却比腻歪时显得更和谐亲密，一强健一娇娆倒是应了她口中的英雄美人即视感，就听美人娇软嗓音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只是挂名的假夫妻。月遥此时的身份不适合与洑扬太近，她会权衡利弊，不过洑扬那要好好说说了。”

“你们男人就是是海，又深又贪婪。”美人突然回头戳了戳龙棨赜的胸口，娇软声音中蕴含着埋怨不满：“你们的心太大，想要的又何止女人，平时风平浪静一旦不如意来就要吞噬一切。”

“本王这么觉得你在对本王表示不满那。”龙棨赜握住胸前柔软无骨地小手牵在手心，另一只手撩开伸展到里边遮挡道路的柳树条，哈哈一笑，对她的形容很新奇：“夙儿继续说，女人像什么。”

白缨夙也未再抽出手心，任由他牵着走，视线透过撩开的柳树条看到还在小榭里静候的白氏，幽幽一笑略带着思考和感慨，以一个客观角度分析：“大部分女人似水，潺潺不息，一生目标只为了融入大海，即使过程再曲折也会固执走下去，谢兰屏如此，景田如此，白氏也如此。”

“那你那”龙棨赜深深对上缨夙幽深平静地明眸，他亦听出她口中的大多是女人并不包括自己，那么她又是怎么想的：“本王是你的海吗？”

“王爷是臣妾的海”白缨夙开头的话令龙棨赜激动，但随之的话却又让他翻涌的心渐渐冰凉，如窝在手心怎么也暖不起来的体温“只是我这汪清泉变质了，想自己变成一片海洋，去往原本大海的支流已经干涸。”

白缨夙同样凝望着龙棨赜，不悲不喜，绝情又无情，心想枉然着，她感觉不到感情，无论他怎么对她好她都无法给予他想要的回应，即使此时龙棨赜对她百般呵护万般纵容，但理智的白缨夙知晓骄傲霸道的棨亲王不会一辈子这样甘心等下去。

“本王相信会雨后逢甘露的”龙棨赜也许看出了她的深意也许没看出，轻轻扬唇，吻了吻她的额头，耐心而温柔带着连绵情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