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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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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于嬷嬷离开之后不久,苏浅也起身,唤人进来备水洗漱,映儿刚要答应,旁边的如月却将她狠狠一瞪:“嬷嬷不在,你去取早膳,这边我来服侍。”

映儿缩了缩头,低低“哦”了一声,怏怏出门。

如月则端了一盆温热的水,进了内室,将帕子投入水中,再拿起来拧得半干,递给苏浅。

待收拾好出去,映儿已经将早膳送过来。

“陛下,今儿我给您试毒吧。”映儿怯生生地说,也不敢看如月,像是怕她又怪自己献媚。

如月这次,倒是不争不抢,站在一边。

苏浅点了个头,映儿便将所有膳点,逐一品尝,最后才盛给她。

她喝了小半碗燕窝粥,又吃了些面点,放下了碗站起来,准备去上朝。

可还没走出殿门口,忽然觉得不适。

“陛下您怎么了?”映儿在一边,见她脸色有异,慌忙问。

而这时的苏浅,已经开始恶心泛呕,额上虚汗涔涔。

“该不是中毒了吧?”如月在背后,一声惊叫,守在门外的侍卫,也立刻涌了进来。

侍卫首领立刻下令,将她扶入内室躺下,即刻去传太医和告知封玦,并当场将如月和映儿扣押,因为她们是最大嫌疑者。

“陛下,让我过去看看陛下。”映儿哭喊央求,惨无人色,却仍被拖入另一间屋子,不许再靠近苏浅一步。

苏浅此刻,腹中绞痛剧烈,伏在床边不停呕吐,最后再也禁不住,昏厥过去……

当封玦闻讯赶到,太医正在诊断。

“她怎么了?”他抓着太医肩膀的手,力道大得让人恐惧。

“陛下……陛下中了七绝散。”太医胆战心惊地回答。

又是七绝散。封玦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目光,呆呆地移到苏浅惨白如纸的脸上,心中抽搐般地疼痛。

夜骐如今,在万里之外的北越,这一次,他又该去哪里找解药。

慢慢走出内室,他的眼眸中,一片嗜杀的狠绝:“查出来没,谁下的毒?”

侍卫首领摇头:“那两个宫女,都拒不招供,而陛下今日所用的膳食,还有碗筷我们都查过,并没有毒。”

“那倒是奇了。”封玦冷笑:“我亲自去审。”

他走进了关押映儿和如月的厢房,她们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如月见了他,直呼“饶命”,映儿却是哭着问陛下怎样了。

“陛下中了七绝散。”封玦盯着她们二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映儿的身体,立刻轻微一颤,如月也是一脸惊愕。

“倒是个个都会装糊涂。”封玦放在案几上的手猛地一拍,桌面顿时发出碎裂声:“说,究竟是谁做的?”

“王爷,冤枉啊。”如月哭喊,连连磕头:“陛下是用过早膳中的毒,可奴婢根本未碰过那早膳。”她指向映儿:“定是她做的。”

而映儿此刻,眼底一片死灰。

“是不是你?”封玦厉声问。

“我该死。”映儿忽然喃喃地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该死。”

封玦凝眉盯紧她:“将解药拿出来。”

映儿摇头,惨笑:“我没有解药。”

封玦看了她片刻,让门口的侍卫,将如月带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和映儿,她竟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是那盆水,是那盆水,我真蠢,居然疏忽了……”

封玦一愣:“什么水?”

“洗脸的水。我什么都防了,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在盆中下毒,那七绝散,本就是起势缓慢的毒药,陛下洗漱之时,唇上必定沾染,吃饭时便会随食物,不断入口,因而中毒。”映儿悔恨地猛捶自己的头,失声痛哭:“我对不起主子。”

封玦死死盯着她,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这种表现,根本不像那个平日傻乎乎的小宫女。

映儿凄然一笑,手伸到脸旁,缓缓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当封玦认出她,顿时愣住:“怎么会是你?”

她正是当初吟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秋。

“我是奉命前来保护皇后娘娘的影卫。”映儿此刻,已心如死灰,她未尽到自身职责,辜负了主子所托。

而封玦也在她说出皇后娘娘几个字时,明白了她的主子,是夜骐。

前后发生的事一串,他悟了出来,咬牙:“当初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算计我?”

“是。”映儿直言不讳:“是封璃秘密将七绝散传给我,我再给了吟儿下毒,随后封璃出面诱你去找主子拿解药,然后……”她没说完,封玦脸色已铁青。

但此时,已顾不上计较以前:“除了夜骐,还有没有其他人有七绝散的解药。”

“七绝散乃是天下剧毒之首,解药只有主子才有。”映儿悲哀地摇头,但眼中又忽然闪出点亮光:“但或许当初,主子给封璃毒药的时候,一并给了解药,也未可知……”

语音未落,封玦已站起来:“我去找他。”

如今,即便再无希望的事,他也必须去做。

宝珠……他的眼中,刺痛得厉害,但他强忍着,不许自己轻易绝望。

她不会有事的,她会好的。他强迫自己,坚定信念。

刚踏出那间屋子,就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封璃,他疾步上前,一脸焦急:“大哥,陛下怎么样了?”

封玦真想一掌劈向那张虚伪的脸,可他只能生生忍住,回答:“太医说,她中了七绝散。”

“七绝散?”封璃表情十分愕然:“那不是和当初一样么?”

封玦强压下心里的怒火,低声说:“进去看看她吧。”

进了内室,封玦将其他人等,一概摒退。

封璃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封玦走到床边,自上而下,看着苏浅,笑容哀伤:“封璃,你真的忍心么?”

封璃一愣,语气无辜:“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毕竟,真心爱过她吧?”封玦不理会他的逃避,继续追问。

封璃沉默不语。

封玦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心,就真的一点都不疼么?”

封璃将脸别到一边,与之僵持。

“她并非真的想跟你争夺什么,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何必非要置她于死地?”封玦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封璃的胳膊,语气也变得激烈。

封璃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冷绝地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语毕便要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封玦在他身后说:“你救她,我……将一切都让给你。”

封璃顿住脚步,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我真的没有解药。”

这也是他选择七绝散的原因,他怕自己,会反悔。

他必须,毅然决然地,扫除一切障碍。

之前几次心软的教训,已足够刻骨铭心。

他不愿再重蹈覆辙。

“封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封玦恨声而骂。

封璃没有回应,径自出门。

庭院间,有早春的花香,隐隐传来,在这一刻,封璃的心剧痛,他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仿佛周身浮动着暗香的美好女子。

苏浅,已经不是宝珠了。他的指尖,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对自己强调,想让自己的愧疚,少一点。

可是,那种疼痛,却怎么也散不掉,消不了……

他慢慢,走到凤御宫,已得知消息的臣子们正在此处,惶恐不安地等待。

看见封璃,他们差点一拥而上,却又还是犹疑地不敢。

“都散了吧。”封璃逆光站在门口,只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而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又转过头,愣愣地看向高台之上的宝座。

下一个坐上去的人,不知又会是谁……

封璃出了宫,并未回王府,而是去了通达客栈。

当他进了地字一号房,躺在床上的于嬷嬷,眼中满是哀求。

封璃就那样站在她面前,声音低而木然:“她快死了。”

于嬷嬷的泪,瞬间滚落下来。

“其实我……”封璃似乎十分纠结无措:“我不想杀她的。”

但随即,他的声音又高起来:“是他们逼我的,她逼我的,我没办法。”

于嬷嬷只死死看着他,眼神痛楚而绝望。

封璃终于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你要是不怕被连累,就去看她吧,她中了七绝散,只剩下几个时辰可活。”

于嬷嬷坐起来,失声痛哭,摇着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以后会后悔的啊。”

“我不会后悔。”他硬声回道,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呓语:“我不后悔,我只能这么做,你们都不明白,那位置,对我有多重要。”

于嬷嬷怔怔地望着他,许久,突然说:“或许,错的是我。”

封璃猛地回过头来。

她却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不再看他。

“你究竟是谁?”封璃厉声问。

于嬷嬷的脚步停下,凄然而笑:“我是谁不重要,只愿你,无论如何,不要彻底失了本性,人的心,总还得留一处暖,不然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封璃怔住,看着那扇门一开一合,那个背影消失,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他不自觉地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

这里面,还有温暖么,哪怕一点半点温暖,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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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于嬷嬷返回宫中,那些亲兵认得她正是早上匆忙离开的人,立刻将她当做嫌疑者,直接扭送到了封玦面前。

他坐在床边,抬起眼,看见是她,只摆了摆手,声音怆然:“放了她吧。”

于嬷嬷得以摆脱钳制,立刻扑到了苏浅床前,泪如雨下。

封玦看向另一边的墙壁,眼眶也是赤红。

看着苏浅,在死亡边缘挣扎。

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他觉得自己,真是这世间,最窝囊无用之人。

回想这一路,他拼命压抑自己,可最终,仍是没有换来她的幸福,得到的,依然是这样凄惨的结果。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带她走,管他什么天地伦常。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再也无法醒过来,他就带她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他就守着她的墓,度过余生,等待来世,再相遇。

只是不知道,她希望来世相遇的人,是不是他。

封玦心中,疼痛翻滚……

而此刻,远在北越的夜骐,正心神不宁。

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坐立难安,他匆匆下了朝,将李玉传至御书房,紧张地问:“大骊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据这些时日接到的密报,只知道娘娘和封家小王爷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李玉的眼中,也有忧色。

封玦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吧?影卫应该也会尽忠职守吧?夜骐在心里,安慰自己,却又还是觉得虚弱。

杀人对封璃来说,就是不见血不罢休的执念。他若真是对苏浅起了杀心,必定会千方百计地找机会下手。

而且前几天,他给封璃的信,至今未有回音。

若是封璃连结盟之谊都不念及了,那么对苏浅,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大骊。”夜骐再也忍不住,今日心头的那种焦灼,让他害怕。

“可是朝堂上……”李玉担心地问。国不能一日无主。

“说我染了病不能上朝,你暂代我处理几日朝务,大事等我回来再议。”夜骐叹气,他也知道此举颇为冒险,可如今,他只能冒险。

李玉终究是没有再劝,只叹了口气:“陛下路上小心。”

夜骐点头,立刻进了内室,换了行头,戴上面具,秘密离开。

李玉则迅速布置,对外封锁一切消息……

属于苏浅的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

守在她身边的人,绝望而恐惧。

于嬷嬷只握着苏浅的手流泪,不停地在心中,替某个人,对她说对不起。

而那个人,此刻仍在怔然独坐。

已经,快临近最后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

他忽然怨恨自己,哪怕将她掳走,送离大骊都行,为何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待她。

记忆中的那些曾经的片段,汹涌而来。

他的确,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爱过她。

他又想起了当初,他们拜堂,她曾经,是差点成为他妻子的人啊。

他也曾经,想过永远守护她。

温泉一别,她嘱咐他小心时,那种酸酸的温暖,似乎又在他心中发酵。

他居然,狠心地杀了她。他低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已经看到她的血迹……

再怎么乞求,时光也还是不为任何人停留。

亥时到了。

更声响的那一刻,于嬷嬷原本握着苏浅的手,骤然撤开,背过身去,没有勇气,等待她脉搏的停止。

封玦也在那一刻,转过头去,用掌心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她的脸。

室内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畏缩地站在旁边的太医,忽然开口:“陛下……陛下怎么没有……”

于嬷嬷和封玦,身体猛地一震,立刻去看苏浅。

她居然……并未如传说中七绝散最后发作时,七窍流血。

“快诊脉。”封玦叫道,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太医立刻将手指扣到苏浅腕间。

“脉搏微弱,但未停。”太医的话,让剩余两人,精神骤然一松,于嬷嬷顿时喜极而泣:“怎么会……”

而太医在把脉半晌之后,迟疑摇头:“这缘故,说不清,但是陛下的脉象,似乎很异常。”

“那到底还有没有危险?”封玦焦急追问。

太医还是那句:“说不清。”

“什么都说不清。”封玦发火,心中却又惊喜万分。

太医先退到门外,于嬷嬷和封玦,守着苏浅,百感交集。

“浅儿……要醒来啊……我们都在等着你……”于嬷嬷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难言。

封玦一言不发,却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感谢老天怜惜。

那边房中的映儿,当听说苏浅安然无恙,伏在地上,不停地叩首,又哭又笑。

而此刻,还在沙漠中疾驰的夜骐,也觉得心中,骤然一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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