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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碎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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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罗太太没好气的哼了一句,放下了手。

“一千万美元,一次……”

其实在场的来宾里也有能出的起更高价钱的人,只是大家都被冰夷那个不要命的气势震慑到了。从两百万直接一口到一千万,这种事情除了疯狗之外没有谁能做的出来。

“成交!”拍卖师心满意足的落锤,“恭喜周小姐获得这枚红宝石胸针。”

周小姐傻傻地点头,两千万美元……不到十分钟就被她花掉了,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之后的拍品是一对钻石耳坠,是戴安娜王妃的所有物,不说其中的收藏价值,只是那些钻石的价格就已经接近两百五十万美元。

这对钻石耳坠是罗太太心仪已久的东西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和戴安娜王妃的外貌有些相像,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已经收藏了不少王妃的遗物,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觉得这件东西罗太太一定志满意得。

令人震惊的事情再度发生了,就在罗太太满心欢喜的举牌的时候,冰夷再度举起了周书君的手。

“周小姐出价一千万!”

大厅中顿时喧哗了起来,人们交头接耳的低语着,看向冰夷和周书君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复杂。

这明摆着就是要跟罗太太过不去啊!就像当时罗太太对周书君那样,这已经从一场拍卖变成了一段私人恩怨。可是为了争口气就要花一千万美元?!

“罗太太……您……”拍卖师面露尴尬。

“我什么我!”罗太太气急败坏的放下手,连价都没叫出来。

“还有人出更高的价么?”拍卖师问。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大家都在看着这一场好戏,谁还人心打断啊?!

“我放弃了!”周书君把号码牌塞进冰夷手里,“你自己来吧!”

“好好看着她。”冰夷淡淡的用目光指着另一头脸色铁青的罗太太说,“不要错过任何表情。”

“好嘞!”周书君乐的轻松的转过身去,欣赏着罗太太那副面如死灰的脸。

接下来的拍卖果然就像人们猜测的那样只要罗太太一举牌子,白起肯定会抢先一步说出那句话。

“周小姐出一千万!”

“周小姐出一千万!”

“周小姐出一千万!”

但是只要有别人出价更高,冰夷就会放弃,他只是在针对着罗太太进行定点打击。站在大厅两侧的工作人员已经忙疯了。他们的职责之一就是要盯紧今天来的新客户,探查他们的底细,评估购买力之后再进行公关,而今天忽然冒出周小姐这样的大户,竟然连对方的底细都查不出来。

同友焦头烂额的还有罗太太他的汗水已经汇成一条条小河,在那张画了浓妆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局,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个穿着地摊货的野丫头,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还有那个年轻人,一双眸子冷的让人心里发瘆,说话的声音里透着无情,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自己打入地狱的重锤。

买不到东西事小,可如果在这群名流面前把面子都丢光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出现!

“毛毛雨啦……毛毛雨啦……”

周书君眉飞色舞的隔空对罗太太做着鬼脸,看见这个刚才还像开屏的孔雀一般高傲的女人,逐渐变成一只斗败的蠢鹌鹑,这种爽快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开心!

眼看拍卖会已经到了尾声,冰夷已经拍下了好几件拍品,而罗太太这边依然两手空空。马上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了——一串蓝宝石项链。这是当年泰坦尼克号上那颗海洋之心的姊妹作,用的是同一块原石,起拍价就到了八百万。

“Darling,我不管你现在在干吗?我需要你往我账户上再转一千万!”罗太太偷偷打了个电话,“……我没有在赌钱!也没有借高利贷……你打不打?不打的话,我现在就找律师离婚,反正你的财产有一半也是我的!别以为你在上海养小三的事情我不知道!”

由于她的情绪过于激动,最后这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全场人侧目。

“没事……没事……”罗太太捂住电话,窘迫地跟身边的人解释。

那位罗先生可能是真的怕了,也可能是实在不想跟这个疯女人纠缠,没过一会就把钱转了过来。

罗太太迅速的平复了表情,恶狠狠地白了周书君一眼,几乎是跳着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两千万!我出两千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冰夷和周书君,想看看这两个年轻人会不会再度出手。

冰夷忽然站了起来,整了整西装的下摆。周书君不知所以的也跟着他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罗太太此时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狂喜,近乎歇斯底里的笑着:“没钱了么?你们这群土包子也想要赢我?”

“保证金还剩多少?”冰夷问拍卖师。

“不到三千万。”拍卖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Allin.”冰夷平静的用了一个牌桌上的术语。Allin,三千万全部入局。

罗太太就像被抽掉控制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了椅子里,四肢无力地摆动着,脸上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已经扭曲了,竟然旁若无人的号啕痛哭起来。

“还有其他人出价么?”拍卖师尴尬地问,“一次,两次,三次,成交!”

没有人敢再出价了,他们相信自己即便出再高的价钱,这个年轻人都会用更高的出在压过自己。这根本就不是来竞拍的,而是一个用他们最习惯也是最看重的方式,来打败他们的恶鬼。

“我的时间不多,把东西都整理好。”冰夷看了看表。

拍卖师呆滞地点头,目送着这个冰冷的男人走出大厅。周书君跟在他的身后,蹦蹦跳跳好像一只野兔,就差打起手鼓唱起歌了。大厅外,白泽和江城雪等在那里。

“我们现在先去把那幅画骗到手,然后找个机会开溜吧!”周书君压低声音说。

“没必要,钱都交了,跑什么!”江城雪抱肩微笑。

“钱都交了?!”周书君惊呆了,“刚才那不是哄他们玩的?真的花了这么多么?”

冰夷点了点头。

“冰夷!你哪儿搞到这么多钱的?你是不是把我们偷偷卖给器官贩卖组织了?”

“君君,我不是说冰夷有很多棺材本么,这回只是拿了其中一部分。”

“你管这叫棺材本儿?这都能建秦皇陵了!”

“再说把你卖给器官贩卖组织,人家也不收啊,”江城雪坏笑着说,“少了两个重要器官。”

“什么?”

“心和肺。”江城雪指了指她的前心。

“你个小崽子!敢说我没心没肺。”

“别吵了。”冰夷冷冷的说,“江城雪去车库待命,时间不多了。”

“收到。”江城雪正色地回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要走了么?我先去个洗手间。”周书君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太爽了,全程无尿点。”

白泽看着君君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拍着冰夷的肩膀感叹。

“你变了!连拿钱砸人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了。”

“用你的对手最喜欢打击别人的方式打败他自己,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手段了。”冰夷深深吸了一口烟,“而且那个肤浅的女人做了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这是她应得的。”

白泽看着冰夷泛着冰蓝色怒火的眼睛,心中暗暗自语:“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恐怕就是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去侮辱周书君吧?”

冰夷估计的时间很准确,天兵很快就赶来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把他们今天拍下的产品全部装箱,除了那幅并不十分有价值的油画和那枚红宝石胸针之外,剩下的珠宝都还在金库里暂存,以待保险公司的人来做评估。

“要正面冲突么?”白泽扒开VIP室的百叶窗问冰夷,楼下的黑衣人已经冲进了大厦正门。

“什么正面冲突?又要搞爆炸吗?”周书君浑身一激灵,想起了上次在莫斯科的遭遇。

“通知江城雪把车开出来,你带她先走。”冰夷冷冷的说。

白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秒钟,随即拽起周书君跑向电梯。

“又是那群黑衣人么?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周书君边跑边问。

“咱们那位大哥为了给你出气,调动了自己被监控的账户。”白泽嘿嘿一笑,“君君,你真是红颜祸水啊!”

“怎么可能?他不是让我冷静么?他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冷静啊!”

“他一直都很冷静,只不过是个冷静的疯子!”

白泽和周书君飞速的上了电梯,直奔地下车库。而留在房间里的冰夷缺掏出了手术刀,走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拍卖师。

“把画给我。”

“啊?”拍卖师傻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这幅画您需要我再进行一下装裱么?我们会替换上最好的画框,毕竟您花了一千万美元。”

“没有必要了。”冰夷说着俯下身,用手术刀沿着画框的边缘切割,把整幅画从画框中剥了下来。

“一千万……”拍卖师都有点儿心疼了。

冰夷麻利的把画卷成一个长轴,用自己别在西装胸口的手帕系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这是要跑路吧?”拍卖师很贴心地说,“您放心,本拍卖行绝不会透露您的个人信息。您拍下的其他藏品,本行也将好好保管,直到您亲自来取的那一天。”

冰夷压根儿就没有想要理他的意思,拿好画轴,走向电梯口。

而这时电梯开了,黑压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冰夷,楼梯口那边也传来了脚步声,看来很快就会有人上来。

拍卖师刚才还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此时却忽然指着冰夷大喊:“就是他!就是他!”

这个家伙不到半秒钟就把冰夷出卖了……

“谢谢了。”冰夷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冲向了百叶窗。

拍卖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说这个人莫不是疯了!五层楼虽然不算太高,但落下去也得摔个血肉模糊啊!

天兵们已经开枪了,子弹飞向冰夷的后背。可是它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像一枚黑色*撞破了玻璃墙,跃出了大厦之外。

拍卖师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一部很久之前的科幻电影《黑客帝国》。这个年轻人就像电影里的救世主尼奥一样,在空中躲避着背后射来的子弹,时间仿佛被拉慢了。

“别让他走掉!”

天兵们冲到破损的玻璃墙边时,冰夷已经落了下去。拍卖师也凑到了窗边,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像一片落叶般飘然停落在一辆刚刚驶出大楼的劳斯莱斯车顶。

“这是拍电影么!”拍卖师长长的赞叹了一句。

“上车!”

说是小巷,其实和香港大部分街道都没什么区别。这个城市经济发达,人口也不比北京、纽约这样的超级都市少多少,地皮一直很紧张,香港人口中的千尺豪宅也不过是九十平方米而已。所以这座城市的大部分路面都很狭窄,两侧的楼层却很高,店铺林立,霓虹灯招牌挂满了两侧。

“他要做什么?”罗太太惊呆了,看着窗外的冰夷。

“呃……不好说……”周书君擦了一把冷汗。也伸出脖子去看。冰夷拔出了自己的手术刀,从车顶高高跃起,跳到了一架霓虹灯招牌上,对着旁边的金属信号灯杆挥出一道闪电般的刀影。劳斯莱斯已经开进了小巷里,惊动了路上的行人,路人纷纷叫骂着向两侧躲避。而后面的追兵正从车窗里弹灭魂枪,向挂在霓虹灯上的冰夷射击。冰夷在楼宇间不断的跳跃,敏捷如同轻猿,那些霓虹灯招牌成了他完美的落脚点,行进的速度竟然比在人群中穿行的车子还要快!眼看已经超过了周书君他们,到了巷口处,又是一阵刀光砍中了另一根金属信号灯杆。

“OK了!”江城雪看到前面就是空旷的大路,十分利于他们逃脱,赶紧叫冰夷回来。冰夷迅速地跳会跳回车顶,随着车子一起逃出了小巷。就在车子离开的那一刻,后面的黑色SUV也已经到了巷口,不顾一切的冲向他们。而此时,那根被冰夷砍中的金属灯杆摇动了一下,瞬间倒了下来!恰好砸中了那辆车的发动机盖,轰隆一声过后,整台车直接报废!

而第二辆SUV来不及躲避,一股脑的撞在自己同伴的车后,也失去了继续驾驶的能力。堵住了路面。第三辆车不得已迅速倒车。想要原路返回再度出击,可是身后巷口又是一声巨响。回头再看,路面已经被斜倒在楼宇之间的第一根灯杆挡住了……

时间、力度、精准度,就像是一场完美的外科手术!

“你到底是什么人?”劳斯莱斯里的罗太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回到车里的冰夷。

“普通人。”

冰夷淡淡地说,打开了那幅画轴,仔细观察着。江城雪从劳斯莱斯的车窗里伸出脑袋,冲车顶的冰夷大喊了一声,随即回到驾驶座上踩下了油门。

引擎轰的一响,排气管里喷出一串火星,车子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而车顶的冰夷却像一只青鸟般轻盈的从天窗里跳了进去,落在后座中间,连头发丝都没有被打乱一分。

“有人开枪了?!”跟他坐在一排的周书君大声问。

“画拿到了?”白泽从副驾驶上回头。

“那些珠宝怎么办?”江城雪盯着后视镜中的冰夷。

“在我回答这些问题之前,请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换了一辆车。”冰夷平静的说,“这辆劳斯莱斯从哪儿搞来的?”

“我在停车场跟他们干了一架,咱们租的那辆车被打爆胎了,我就借了一辆。”江城雪坏笑着说。

“借了一辆?这是谁的车?”

“我都忘了给你们正式介绍。”周书君一拍脑袋,“罗太太,这位是冰夷。冰夷,罗太太你还记得吧?”

冰夷顺着周书君的眼神一扭头,这才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正哆哆嗦嗦挤在角落里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冤家不聚头……”冰夷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是什么人?是要绑架我么?”罗太太小声啜泣。

“哥哥,能随便搞点麻醉剂,镇静剂什么的,让她冷静一下么?”江城雪问。

“不用。这种事情就得让我出马了。”白泽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罗太太,你跟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们会图你那点儿钱吗,我们当然是来劫色的啊!”

罗太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着窗外狂喊救命。

“你给我闭嘴!”周书君怒吼着,捶了白泽一拳,“有点正经的么?!”

“先别吵了,后面追兵又来了!”江城雪喊了一嗓子。

冰夷并不惊讶,对方毕竟是天兵,这么容易甩掉就不正常了。他回过头先看了一眼情况,一共三辆黑色SUV,紧紧追赶在他们后面。

“左转,去那条巷子里。”

“好嘞!”

江城雪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轮胎与地面剧烈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这辆劳斯莱斯一个漂亮的漂移就冲进了旁边的小巷。就在这个过程中,冰夷又从天窗跳了出去。

在莫斯科取得第二块碎片之后,寻找蓬莱玉碑的线索便断掉了。当年带走玉碑碎片的三个天兵队长中,罗刹和饕餮已经出现,但第三个队长的下落却一直都是个谜团。而就在今天凌晨,白泽得到了情报,有一幅关于蓬莱之舟的油画要在香港进行拍卖。冰夷凭自己的直觉判断,这幅画的出现有可能带来新的转机,所以才连夜从坐飞机赶了过来。

而现在这幅画拿到手了,冰夷反反复复看了三遍,除了那幅画的确是有关蓬莱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线索。

“你不觉得这幅画很面熟么?”周书君忽然说。

“是有一点。”冰夷点头。

这幅画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个老人叫海因斯,是个二战时期就已经成名的著名画家,冰夷曾经帮助他了结了一段多年的夙愿,他为了感谢冰夷,在临死前替他画了一幅蓬莱之舟的油画。而那副油画无论是笔法还是用色,都和这幅画有很多相近之处。

当时去见海因斯的时候,周书君也跟去了。虽然她没见过那幅蓬莱之舟,但也见了不少海因斯别的作品。一个画家总会有自己的个人风格,就是这种风格让周书君想起了那个老人。

“可他不是已经去世了么?”周书君挠头,“我记得好像就葬在上海,跟他夫人在一起。”

“嗯。”冰夷底声答应着,还在思索。

“各位大侠……”罗太太哽咽着插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是我之前狗眼看人低,冒犯了这位小姐……”

“忙着呢!别捣乱!”周书君瞪了她一眼,不得不说她很有当土匪的天赋。

“现在海因斯的遗产和事业都由他的曾孙女海棠继承了,要解答这个问题,我想我们需要去一趟德国。”冰夷淡淡的说:“现在就去。”

“可是现在……”白泽小声跟冰夷咬耳朵,“天兵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向,肯定已经封锁了机场。”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不要说机场,离开香港的所有通道此时一定都被天兵监控了。只要他们出现在换机票的柜台,肯定就会有持枪的黑衣人冲过来。

“德国?”周书君忽然想起了什么,拍手叫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三个男人同时问。

“我知道咱们怎么去德国了。”周书君慢慢把头转向在角落里发抖的罗太太,“罗太太,您不是今天就要坐刚买的私人飞机却法兰克服找你的Darling么?”

三个男人听了这句话眼睛都一亮,也把目光转向惊恐的罗太太。

“可是……可是飞行员刚才被你们的司机打晕了,现在还留在拍卖行的停车场里呢。”罗太太不知所措的说。

“没关系。”冰夷淡淡地说,“我虽然很久没有更新驾驶执照了,但还能开。”

深夜,老式奔驰礼车行驶在巴伐利亚高原的高速公路上。

周书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醒过来。身边的江城雪和白泽都还在睡,奸夫*似的抱在一起。只有前座的冰夷依然醒着,对着窗外被黑夜覆盖的森林出神。

他们借用了罗太太的私人飞机,偷偷从香港飞到了德国。一路上罗太太都在熟睡,这都归功于江城雪从冰夷那儿偷来的镇静剂。周书君觉得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她受够了罗太太的尖叫和哭泣了……那个女人之前看上去还算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一哭起来就像个关不掉的水龙头,怪不得她老公要跑到德国来。

罗太太在下飞机前醒了过来,确认了几次他们并不想要自己的钱财和美色之后跑掉了。周书君觉得她可能在这件事之后,此生再也不会去任何拍卖会了。

冰夷在起飞前联系了身在德国的海棠。落地之后,海棠就派人来接他们到自己的庄园去。来接他们的人很可靠,是海因斯老人生前的贴身秘书乔瑟夫,一个干练的年轻人,中文说的很流利,现在也是海棠身边不可多得的帮手。

“周小姐醒了?”开车的乔瑟夫问。

“嗯。”周书君揉了揉眼睛,“你们德国的路修的真好,一点儿都没有颠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可以再休息一会,我们离庄园还有很远的路程。”乔瑟夫说。

“好。”周书君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靠在白泽肩膀上,眼睛却依然看着车窗上冰夷的倒影。

她其实很想问冰夷这样追逐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自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冰夷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是为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吧?他总是和交换的病人们说,最珍贵的就是那些不能舍弃的东西。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达海因斯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破晓。

海堂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她还是那个像苹果花一样夺目耀眼的少女,但比在上海见面的时候要成熟了不少。她欣喜地迎了上来:“各位先去用早饭吧,一路辛苦了。”

“很好!很好!”白泽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自言自语。

仆人们把大家请进那座古堡般的大宅子里,奉上丰盛的早餐。水果都是果园中自产的,刚刚摘下来,十分新鲜。各式各样的奶酪、香肠、面包和燕麦粥也都是刚刚出炉的,热气腾腾。除了冰夷和海棠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已经不顾形象的吃起来。

海棠一边给大家倒上冰镇过的鲜奶,一边讲述过往的经历。

曾祖父去世之前留下了遗嘱,将大部分财产和收藏品都捐赠出来设立了慈善基金会,我是基金会的管理人。我在大学里本来也是修读艺术史的,所以在艺术品鉴堂方面还有些经验,但基金会的大部分事物都由乔瑟夫打理。”

“小姐现在已经是海因斯画派研究会的理事长了,是老先生作品的研究专家。”乔瑟夫说,“我只是打理一些俗物而已。”

“那你还会回上海么?”周书君叼着一根慕尼黑香肠问。

“我的根在上海,那里也是曾祖父和曾祖母常眠的地方,我每隔一个月都会飞回去一次。”海棠微笑着说,“这次时间不巧,正好赶上我在德国,还麻烦大家飞这么远。冰夷先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您的话,曾祖父的心结永远都无法打开,也无法安然的去天堂和曾祖母团聚。”

“他是个很好的画家,也是个很好的人,这不算什么。”冰夷已经拿出了那幅画,“请海小姐帮我看看这幅画。”

海棠点头,她知道冰夷这么急的赶来,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她不敢怠慢,戴好手套,展开了那卷画轴。

“咦?”海棠诧异的抬头,“无论从笔法还是用色,这幅画都和我曾祖父的画风极为相近,可我不记得他老人家画过这么一幅画。”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冰夷说。

海棠为了确认,搬来了海因斯生前的创作笔记。老人家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做创作笔记的习惯。每一幅画都有记录,从不遗漏。而那本笔记中也并未记载这幅画的任何信息,让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冰夷先生,您是否一定要确认这幅画的作者?”

“是的。”冰夷知道海棠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自己的把握。

“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还头有些遗憾的说,“需要在这幅画上做一些小小的破坏工作。”

“等一下!”周书君急忙伸手,“冰夷,你想好了,这幅画可是花了一千万美元。”

“只要能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你做什么都可以。”

“好的……”海棠感觉身上的压力很重,但冰夷已经这么说了,也就只能照做,“冰夷先生,您应该会随身携带手术刀吧?”

“嗯。”冰夷点头。

“请在这个位置,用您的手术刀把画布上的油彩刮掉。”海棠指着画布上一点。

“黄金分割?”冰夷问,“这是这幅画的黄金分割点么?”

“这世界上每一个艺术家都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签名,可很多签名是外人无法察觉的。”海棠微微一笑,“曾祖父有一个癖好,好像是从学画之时就已经养成的,会在一幅画的黄金分割点上暗中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用油彩覆盖。这在他创作笔记里都有记载,每一幅画都不例外。”

“我懂了……”冰夷点头。其他所有人都凑了过来,围在画布四周。冰夷取出了自己的手术刀,轻轻握住刀柄,,在海棠确认的那个点上小心地刮下去。

这种工作对于冰夷这样的医生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刮下了那层厚重的油彩,渐渐露出画布本来的面目。

“真的有啊!”周书君和江城雪同时惊呼。

冰夷轻轻吹掉上面零散的碎末,只见画布上露出一行黑色签名,用的不是英语,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文字。

“老爷子的签名够长的啊……这都是什么意思?”白泽问。

“这不是老先生的签名。”乔瑟夫摇头,“这是一个地址,是用意大利语写的地址。”

“地址?”白泽问,“那这个地方在意大利?”

“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乔瑟夫又核实了一遍,“没错,就是那里。”

“难道是让咱们去那里?”白泽问海棠,“你们家老爷子在那边有什么特别的收藏么?”

“不,曾祖父从没有在作品上用意大利语签过名。”海棠摇头,“而且这也不是他的笔迹。”

“那就怪了……”周书君托着下巴问冰夷,“真相只有一个,柯南君你怎么想?”

冰夷沉思片刻,幽幽地问:“海棠小姐,你曾祖父的笔记中可曾说过自己老师的故事?”

“老师?”海棠一愣,“倒是有一些记载,说是当年有一位来自中国的画家曾经为他启蒙。”

“是柳先生,我也听老先生讲起过。”乔瑟夫在一边补充。

“他也曾跟我讲过这个故事。”冰夷在屋子里缓缓踱步,“这种在画布上签名的方式,恐怕是只有在师徒之间传承的秘密。而海因斯先生已经故去,那这个在画布上签名的人……”

“就是那位柳先生了?”江城雪插嘴,“我记得宓妃姐好像和那个柳先生有……”

周书君听到宓妃这两个字,眼皮忽然一跳,江城雪看在眼里不再继续说了。

她口中的玲珑姐是冰夷的一个朋友,在国贸三期顶层开了一家咖啡馆,暗地里搜集了不少情报,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对冰夷总有种说不清的亲密。每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我们周小姐都有些反常,说话也变得酸溜溜的。

冰夷知道宓妃和那位柳先生之间仿佛发生过什么,可是从未更深入地探查过,宓妃自己也只是提过一两次,并没有说明其中的详情。之前玲珑将海因斯介绍给自己,也是因为柳先生的关系。

他想到这给宓妃拨了一个电话,很可惜电话那边没有人接听,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我是宓妃。暂时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留言……”

“怎么样?”江城雪问。

冰夷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电话,对海棠说:“既然这是一个地址,但我想我们也该去那里调查一下了。”

“我让乔瑟夫去帮你们订机票。”

“不必了,现在机场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安全。”冰夷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把那辆车借给我。”

“开车去意大利?”周书君撇嘴,“这得多远啊。”

“周小姐不用担心,欧洲的国家比不上中国幅员辽阔,高速公路建设的也很完备,开车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乔瑟夫在一旁解释,“只需要五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乔瑟夫,请帮冰夷先生加满汽油,尽量多放一些补给品。”海棠很贴心地说,“冰夷先生,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但还请一切小心。”

“谢谢。”冰夷想起了一件事,低声说,“我们走后可能会有陌生人来向你们调查……”

“我不会透露任何一个字!”海棠坚定地说。

“不,那样做会很危险。”冰夷摇头,“不要隐瞒,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们。”

海棠并没有真正理解冰夷的意思,可见他眼神十分坚定,也只好点头答应。乔瑟夫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路上需要的东西,并且在导航系统中把路径都设置好了。

白起一行人和他们一一告别,随后上了那辆老式奔驰汽车,向着南方的高速公路驶去。

与此同时,一架公务机正在香港通往慕尼黑的航线上高速飞行。

孙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背后,喝着一杯烈酒,端详着桌面上一幅幅照片。照片都是从香港一家拍卖行中得到的,是冰夷今天用一亿美元买下的所有藏品。

杨戬从通讯舱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要汇报的时候,被孙局长打断了。

“你来帮我看看。”孙局长指着桌上的照片,“这些照片里,哪一样对你来说最重要?”

杨戬快速扫视了一圈,指向了那幅蓬莱之舟的画像。

“对我来说也是。”孙局长皱眉道,“可是他为什么拍下这幅画之后,还留在那里买了后面这些东西?”

“我……”杨戬声音艰涩,“不懂。”

“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对手啊!”孙局长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你要汇报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的人找到了这个。”杨戬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照片上是一张法兰克福机场的监控截图,冰夷正走进一辆老式奔驰车里。

“找到这辆车的主人,马上派人过去询问,必要的时候要采取非常规手段。”孙局长用力拍着桌子,“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乔瑟夫估算的时间十分精确,从海因斯庄园开到威尼斯,他们只用了五个小时,除了在德国和意大利边境耽误了一点时间之外,其余的路上再无阻碍。

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时间还早,黄昏尚未降临。冰夷把车停在圣卢西亚火车站的停车场里,带着他们从车站里步行出来。

圣卢西亚火车站就在威尼斯大运河的最西端,挤满了从各地到达的旅客、街头小贩和运河中的船夫,叫卖声揽客声不绝于耳。

“冰夷,这里你很熟么?”周书君跟在他身后,被陌生的语言、气味、景观包围着,她感觉有些眩晕。

“我和冰夷当年在世界各地游历过,欧洲也只是小小一部分啦。”白泽问冰夷,“也不知道当年咱们留的包裹还在不在?”

“什么包裹?”周书君跟着问。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当地留下一个应急包裹。以备后来在回来的时候能随时取用。”

“你们之前究竟是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当然是逃亡喽!”白泽龇着一嘴白牙。

白泽拍了拍愣在当地的林夏:“走,我带你去坐贡多拉!”

贡多拉是一种具有威尼斯特色的凤尾船,当年是这里居民的主要交通工具,现在更多的是游客观光使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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