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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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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家楼下,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路边。欧力克从汽车身边经过,抬头望了一眼,见罗莎家的灯亮着,便转身走了。欧力克忙去了郊外那座小木屋,把看到的情况告诉蕾贝卡,蕾贝卡听后,立即去找大卫。

理发店里已经没有顾客,大卫在打扫卫生,收拾着垃圾,这让卡罗满意极了,勤快的人总是招人喜欢。大卫忙完之后,走出理发店,一个人走在街上,蕾贝卡迎面走来。蕾贝卡装作不认识大卫,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走了。大卫心领神会,远远地跟着蕾贝卡。大卫尾随着蕾贝卡到了小木屋,蕾贝卡关上房门,正色地说:“大卫,德国秘密警察到底对你的一切了解多少,我们不清楚,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尤其是不能回家!”大卫说:“我没回去。”

蕾贝卡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对了,欧力克去你家附近探了探,发现外面有眼线,我想他们在等着你。”大卫点点头。

普济州坐在书房里,书桌上放着多利克的照片和资料,他不停地翻阅着。嘉丽端来一杯热牛奶和一些饼干,放在桌前,让他熬夜的时候,多吃点东西。普济州保持着对嘉丽的客气,嘉丽再次要求他不要见外,他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嘉丽看了看照片问:“这个人是谁呀?”普济州回答说:“一个医学家。”嘉丽拿起多利克的照片,看着问:“我能帮上你的忙吗?”普济州笑了笑没言语,嘉丽说:“小看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个白吃饭的。”嘉丽走了,普济州面对着一桌子的资料,继续琢磨着。

翌日清晨,阳光照在餐桌上,心情每天都不一样,嘉丽和普济州一起吃早饭,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最让嘉丽开心的是普济州要请她去吃蛋糕,她放弃了正在吃的早餐,留着肚子等着中午去吃蛋糕。蛋糕这东西,没有女孩是不爱的。

牙医布朗又一次来到了卡罗理发店,卡罗一边给他的下巴刷着泡沫,一边说:“那个德国警察说很想念你,还说修脸的时候没有笑话听,真是太无聊了。”布朗警惕地问:“你怎么说的?”卡罗拿出刮刀,笑着说:“我说,我知道你的牙科诊所在哪里,如果他想听笑话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你。”布朗猛地回头望向卡罗,他诧异卡罗怎么会这么说,卡罗看布朗脑门都冒汗了,诧异地说:“开个玩笑而已,看来你这胆子太小了。”布朗讥讽说:“那也比尿裤子强。”

卡罗坚持自己是尿急,两个人正说着,大卫走了进来,卡罗说:“马可士,我想你好像迟到了。”大卫说:“出去办点事,实在抱歉,我这就换衣服去。”大卫说着,走进里屋。布朗好奇这个人是谁,一问才知是卡罗的学徒,说:“看来你的生意不错。”卡罗得意地说:“是啊,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布朗笑着说:“你永远离不开大话。对了,我应该给你讲一个师傅和徒弟的笑话。”卡罗说:“太好了,我最喜欢听笑话,尤其是布朗先生讲笑话。”

布朗说:“有一个人找理发师学理发,理发师说先教你剃光头吧。理发师找来一个大西瓜,拿剃刀在上面刮了几下,然后把剃刀往西瓜上一扔,剃刀正好插在西瓜上。理发师说按我这样做就行了。徒弟每天都在西瓜上刮来刮去,过了不久,他可以将西瓜刮得很干净了。理发师很满意,有一天,理发师让他给一个人剃光头。徒弟拿着剃刀,刷刷刷几下,就把那个人的头发剃了个精光。理发师刚要鼓掌喝彩,只见那个徒弟把剃刀往那光脑袋上一扔,就像插在西瓜上一样。”卡罗哈哈大笑,一阵掌声伴随着笑声而来,卡罗猛地一惊,回头见是汉斯。汉斯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笑着,旁边站着一个警卫。

大卫听出外面的动静,他透过门缝,朝外望着。只听汉斯说:“那个徒弟简直太愚蠢了,但他是个听话的人。我喜欢听话的人,即使他愚蠢一点。”汉斯说着,警卫便开始给卡罗与布朗搜身。卡罗胆小惯了,布朗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毛发尽竖,汉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和他握手,客气地说:“开心果,你好,我非常想念你。”布朗结巴着说:“我……也想念您。”

此时,警卫走到小屋门前,他推开屋门,朝里面望着。大卫背对着警卫,收拾着杂物,警卫注视了一会儿,叫他出来。

大卫脸上戴着口罩,穿着工作服,朝外走去。警卫给大卫搜身,卡罗向汉斯介绍说,这位是新来的学徒。汉斯瞟了大卫一眼,然后坐在椅子上,点名要学徒为他服务。卡罗说,学徒只会做学徒的事儿。汉斯不以为意地说:“在拿起刮刀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他都不会吗?”看着汉斯这么坚持,卡罗只得嘱咐大卫用心一点,大卫拿着理发布走到汉斯身后,给汉斯围上理发布。汉斯又对大卫的口罩产生了兴趣,卡罗解释着大卫感冒,汉斯倒也能接受。大卫借进屋接水的机会,从床底下掏出手枪别在腰间,走了出去。

警卫站在汉斯不远处,他的手按着腰间的枪套,大卫慢慢地搅动着泡沫,汉斯闭着眼睛。布朗起身离开,汉斯和他寒暄着告别,直到布朗离去,大卫才把搅好的泡沫涂在汉斯的下巴上。大卫做完准备工作,卡罗抽出刮刀,给汉斯刮脸,大卫站在卡罗身边看着汉斯。

屋里静悄悄的,刮胡子的声音不时传来,卡罗无意中望见了镜子中大卫腰间露出的枪把,他望着汉斯,又偷眼望了望警卫。卡罗走到镜子面前,调整了镜子的角度,汉斯睁开眼睛说:“有什么问题吗?”

卡罗说:“这样会更舒服一点。”汉斯又闭上了眼睛,卡罗说:“马可士,你不要像木头一样在这里站着了,屋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大卫转身朝里屋走去,在他关上屋门的那一刻,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发现枪把露了出来。大卫拔出手枪,他轻轻地打开了枪栓,走到屋门口,一手抓着门把手,一手握着手枪,透过门缝朝外观察。卡罗给汉斯刮着胡子,汉斯闭着眼睛,他似乎睡着了,警卫在屋里来回走着,他的手按着腰间的枪套。蕾贝卡的声音又在大卫耳边响起:“你可能只有一枪的机会,我希望你能顺利完成任务,然后全身而退。没有如果,为了她,你必须活着回来。”大卫的心一松动,他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门外面,汉斯站起身,他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卡罗转身离开。卡罗望着汉斯上车远去,才朝里屋走去。大卫坐在桌前,卡罗望着大卫说:“马可士,你差点害死了我!你的枪是哪来的?你是什么人?”

大卫隐瞒不下去,只好说:“那个德国人是个恶魔,是个疯狂的屠夫,他的手上,沾满了我们犹太人的鲜血。我想只要有机会,每一个犹太人都恨不得撕碎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我要杀了他!”

大卫说得热血沸腾,卡罗却沉默不语。大卫又说:“自从德国吞并了我们的国家,他们对我们犹太人的迫害与日俱增。逼迫我们擦洗街道,让我们干苦力活,棍打鞭抽、肆意侮辱。其实这些都可以忍受,但他们不能随意地逮捕我们,甚至把我们的生命看得轻如草芥一般杀戮、残害,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不会幸免。最可怕的是,如果这只是一个开始,那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不敢想象。”

卡罗摇摇说:“可是你即使杀掉他,又有什么用呢?还有千千万万个恶魔存在着,你能杀得光吗?”

大卫说:“卡罗先生,您说得没错,我们力量有限,没有能力杀掉所有的恶魔。但是,如果我们不反抗,任由他们欺辱和宰割,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们犹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个都不会留下!卡罗先生,您害怕了?我听说您的胆子很大,给灰熊刮下巴,给狮子修鼻毛,难道这都不是真的吗?”

卡罗低下了头,大卫接着说,“卡罗先生,谢谢您帮我隐藏了秘密,我想我该走了。”大卫说着脱掉工作服,朝外走去,卡罗望着大卫的背影,说:“马可士,你的理发技艺还没学成,怎么能半途而废呢,等出徒了再走吧。”两个人心领神会,无须再说过多的言语,这个世界总有一种理解,是建立在共同的人性之上。

在挽着普济州胳膊的那一刻,嘉丽心花怒放,她多希望他们一起走路的这个小巷,没有尽头,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从青丝到白发。可是,有了目的地,终究会抵达,嘉丽和普济州走到蛋糕店门口,普济州朝四外望了望,二人走了进去。

普济州望着满柜台形形*的蛋糕,嘉丽在一旁兴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普济州问售货员:“请问你们这里有薄荷味道的蛋糕吗?”

售货员引以为豪地回答说:“恐怕整个维也纳,只有我们这里才有。”

普济州笑意满满地说:“看来我很幸运。”

嘉丽嘟嘴说:“薄荷味的蛋糕?那一定不好吃。”

售货员说:“可是有些人非常中意那个独特的味道。对了先生,能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薄荷蛋糕的呢?”

普济州说:“当然是你们的老主顾告诉我的,那个人喜欢浓浓的薄荷味道。”售货员一听,立刻猜出了那个人,可惜他已经很久没来光顾了。售货员告诉普济州,在他来之前,那个人的司机也来过了,问了和普济州一样的问题。普济州若有所思,嘉丽的声音在他耳边像无限循环的铃声一样:“我要蛋糕,我要蛋糕,我想吃蛋糕……”普济州只好由着她点,也给自己来了一块薄荷味道的蛋糕,蛋糕店的电话不断响起,售货员拿出一个笔记本,不停地在上面记着。普济州望着笔记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了很多,在趁售货员给他们拿取蛋糕之时,普济州翻看着笔记本。

离开蛋糕店,普济州和嘉丽回到家里。普济州吃着薄荷蛋糕,嘉丽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看普济州吃得津津有味,感叹他的口味重。嘉丽心里明白,普济州不会无缘无故请她吃蛋糕,普济州心里的小算盘,她是一清二楚的。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怎么能逃脱自己的眼睛呢?嘉丽问普济州:“有什么收获?”

普济州说:“笔记本上记的那些薄荷蛋糕,好像都是被一个叫做拉维特的人买走的。”

嘉丽沉吟着说:“拉维特……多利克,说不定拉维特就是多利克。”

普济州说:“你说他改了名字?可是蛋糕店的人认识多利克先生,他们去送蛋糕,应该不会看错的。”普济州话音刚落,嘉丽就起身朝卧室走去,等她再出来,戴着大檐帽,挡着脸,粗声粗气地说:“嘿,能给我来一块薄荷蛋糕吗,最好是浓浓的薄荷味。”普济州看着嘉丽,一切都明白了,普济州笑了起来,嘉丽也跟着笑了,两个人的笑声,在空气中嬉戏打闹。

回到郊区小木屋,大卫给蕾贝卡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听得蕾贝卡心惊肉跳,想着平日对大卫的啰唆,在关键时刻起了重要的作用,让他远离冲动,她稍感安慰。蕾贝卡不希望一命抵一命的事情发生,由此看来,大卫并没有引起那个汉斯的怀疑,过去的种种猜测,也许真的如大卫所说,只是捕风捉影而已。

蕾贝卡问:“卡罗值得信任吗?”

大卫肯定地说:“如果他不值得信任,我可能就回不来了,别忘了,他帮了我的忙。”

蕾贝卡说:“都说卡罗是个爱说大话的胆小鬼,我看他的胆子一点都不小。”

大卫说:“可能他还没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

蕾贝卡说:“我想你应该找他好好谈一谈。另外,你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

大卫说:“半米距离,一枪毙命,还用准备吗?”

蕾贝卡说:“汉斯去理发店,通常带着两个警卫,屋里一个,屋外一个,你刺杀汉斯,即使你一枪毙命,也躲不过里面警卫的枪口,然后外面的警卫会进屋枪杀卡罗。最终,你和卡罗的两条命只能顶汉斯的一条命,这样做值得吗?别忘了,你还有女人和孩子。”

蕾贝卡这么一说,大卫陷入了沉思,蕾贝卡转念一想,若是她也在,引开外面的警卫,也许一切都会好一些。蕾贝卡让大卫好好地和卡罗商量,毕竟多出一个人,总会多出一份力量,多出一点可能。大卫点点头,阳光穿透木屋,像燃尽白昼的火焰。

中国领事馆的院外,希尔曼一直在等着普济州。希尔曼在多利克郊外的住处,蹲守几天一无所获,他非常担心与难过。普济州走了过来,希尔曼焦急地向他打探多利克的消息,可惜的是普济州也无从告知。希尔曼谢过普济州,一个人落寞地走在街上。一辆黑色汽车驶来,汽车跟在希尔曼身边同步前进,希尔曼望着汽车,说着话,良久,汽车远去。不远处,普济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普济州到了拉维特家,他敲了敲门。门开了,拉维特站在门口,他的胳膊上缠着白绷带,莫名其妙地看着普济州。普济州表示想在附近租房子,前来打听一下,拉维特拒绝和他搭话,随即关上了房门。普济州吃了个闭门羹,愣怔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走开。

普济州失望地回到领事馆。在领事馆的阳台上,他和鲁怀山聊着这些事儿。普济州总觉得司机希尔曼有问题,希尔曼背着他去寻找多利克先生,转过头来又找他打听多利克先生的下落,还被一辆黑色汽车尾随,并且有了交流,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德国人的车,但是这一切无疑在普济州的脑海里产生一堆问号。鲁怀山听了,觉得有些勉强,有理由怀疑别人,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鲁怀山结束了希尔曼的话题,关心起了包尔,他从裤腰里掏出小布包,从里面抽出几张钱,递给普济州,让他给包尔买吃的。普济州接过钱,揣进怀里说:“我感觉我已经快找到多利克先生了。”

鲁怀山说:“感觉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有时候却很准,千万不能轻视。最难的就是如何想出办法确定感觉的准确性。”

普济州说:“小事一桩。”

鲁怀山说:“哟,翅膀硬了。”

普济州说:“硬了点,但是脆呀,还得需要您护着。”普济州这么一捧,鲁怀山哈哈大笑,两个人在说笑中,一起走开。

普济州刚走入家门,就看到嘉丽抱着一堆脏衣服,他急忙拦住嘉丽,让嘉丽给他帮个忙,并开出了诱惑的条件,事成之后,请嘉丽去米罗餐厅吃大餐。嘉丽一听就乐开了花儿,只为了看坐在餐桌对面的他,就够嘉丽满足的了。

拉维特刚走出家门不远,就迎面和一个姑娘撞上了,他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嘉丽一把扶住拉维特缠着绷带的胳膊。拉维特生气地说:“年轻人,别总是毛手毛脚的,走路要抬头!”嘉丽一边忙着道歉,一边看着拉维特胳膊上缠着的绷带,绷带上系着一个蝴蝶结。拉维特甩开嘉丽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嘉丽一个人站着,暗暗自喜,心里像微风吹过树梢时,发出欢快的声音。

普济州兑现了承诺,带着嘉丽到米罗餐厅用餐,嘉丽挽着普济州的胳膊,她的心恨不得*裸地爬到普济州心里。可是,就在米罗餐厅大门口,嘉丽停了下来,坚持要换个地方,普济州不解。其实,在嘉丽心里,普济州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身为*,总得为过日子打算,不能一顿吃没了。嘉丽不容普济州犹豫,拉着他就离开了,爱的体会,就在一寸一寸的小小光阴里。

大卫在里屋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他邀请卡罗一起喝酒。大卫和卡罗坐在桌前,他给卡罗倒了一杯酒,举杯致谢。大卫说:“卡罗先生,恕我直言,您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那您为什么还敢把我留在这里呢?”

卡罗说:“你做你的,我教我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大卫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做了我的事,那您的理发店可能开不成了,还有可能您……”卡罗打断大卫说:“请不要再说了,我们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卡罗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卫敬佩地望着卡罗,他给卡罗的杯子倒满酒。

卡罗说:“为了解除你的疑问,我想你该听听我的故事了。我的妻子早早地离开了我,我没有孩子,只有一只小狗陪伴着我,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甜心儿。甜心儿毛茸茸的,非常可爱。虽然它瞎了一只眼睛,但是它能看出我的喜怒哀乐,每当我高兴的时候,它总是不搭理我,自己跑来跑去,想抱它一会儿都难。当我难过的时候,它就会像小绵羊一样窝在我的怀里,久久不肯离开,它简直太可爱了,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卡罗说着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德国人来了,虽然迎接他们的是一望无际的鲜花和震耳欲聋的掌声,可我们面对的却是屈辱、杀戮,还有驱之不尽的噩梦。有一天,一个党卫军来这里理发,甜心儿低头吃东西,无意中挡住了党卫军的路,那个党卫军一脚踢开了甜心儿。甜心儿翻滚着,它起身朝那个党卫军叫着,我刚要抱起甜心儿,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卡罗眼睛湿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 甜心儿被党卫军踩在脚下,它望着我,低声地*着。我望着甜心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推开那个党卫军,可是我不敢,我只能苦苦地乞求着。甜心儿低声地*着,它不叫,可能它知道我帮不了它;它不叫,可能是因为它怕我伤心难过。最终,甜心儿被活活地踩死了。”

卡罗的眼泪顺脸淌了下来,大卫同情地望着他,卡罗说:“他们连一只小狗都不放过,他们夺走了我的甜心儿,夺走了我的一切,他们不在意我的痛苦,留给我的只有嘲笑。我痛恨他们,非常地痛恨,可是我没有勇气为我的甜心儿报仇。连小狗都敢在德国人面前叫两声,而我在他们面前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喜欢说大话,以前的那些大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在那之后,那些大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有趣的是,往往大话说久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了。”大卫默默地听着,卡罗喝着酒,他喝醉了,接着说,“马可士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的是我不敢做的事,也是我最想做的事。”

大卫说:“卡罗先生,您的甜心儿让我难忘,我想我会替您的甜心儿报仇的,只是要想干掉那个人,可能得需要您的帮忙。”卡罗爽快答应,没有一丝犹豫,到了今天,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嘴里喊着甜心儿的名字,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睡着了。大卫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去惊扰他,这纷乱的世界,也许只有睡觉的时刻,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安顿好卡罗,大卫趁着夜色,悄悄地回到小木屋,他把制订好的计划说给蕾贝卡听。蕾贝卡立刻反驳,让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卡罗,对付一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党卫军,那不现实。大卫想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蕾贝卡还是不放心,于是,他们决定在理发店预演一下,找出更合理的方案。

大卫、蕾贝卡和卡罗,三个人在理发店内,反复预演,依然不尽如人意。大卫和蕾贝卡返回小木屋中,蕾贝卡说:“看来需要给卡罗配一把枪了,当你击毙汉斯后,警卫的注意力应该在你身上,而卡罗可以趁机开枪,击毙警卫。”

大卫说:“卡罗正给汉斯修脸,我击毙汉斯,卡罗是不可能有时间拔出枪来,再说,他们每次来,都会搜身。”

蕾贝卡说:“那要是你击毙警卫呢?卡罗只要控制住汉斯,哪怕只有一秒钟,就足够了。”

大卫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蕾贝卡说:“只是如果汉斯让你给他修脸呢?”

大卫说:“不可能,那只老狐狸,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学徒呢?”

蕾贝卡说:“我想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

大卫说:“我要是给汉斯修脸,我可以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省了一颗子弹。”

蕾贝卡说:“可前提是卡罗必须击毙那个警卫。”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卡罗确实需要一把枪了。

大卫回到卡罗理发店,和卡罗躲在里屋,卡罗坐在床沿上。当大卫把他和蕾贝卡商量好的结果,告诉卡罗时,卡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大卫说:“卡罗先生,喝酒的时候,您可是满口答应的。”

卡罗说:“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卫提醒卡罗,他重复着卡罗说过的话,以及关于甜心儿的故事,当然,他也让卡罗做最后的选择。卡罗犹豫着,大卫掏出枪,递给他说:“卡罗先生,您先摸摸它,其实它有时候令人非常讨厌,可有时候又令人非常喜欢。”卡罗接过手枪,大卫走了出去,卡罗摸着手枪,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枪瞄准。良久,卡罗颓然地仰身倒在床上。

普济州再次出现在拉维特家楼外,他戴着口罩,穿着蛋糕店服务员的衣裳,拎着蛋糕走来。普济州敲着门,门开了,拉维特一看是送蛋糕的,请他稍等,转身回了屋。普济州乘隙走进屋里,关上了门,拉维特望着普济州愣住了。

普济州直言不讳地问:“拉维特先生,您能告诉我里奥.多利克先生在哪儿吗?”

拉维特说:“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普济州说:“拉维特先生,今天您没订蛋糕,当我给您送来了,您没有拒绝,说明订蛋糕的人不是您。”拉维特承认,他是在给朋友帮忙,但是他不说他的朋友是谁。普济州看着他的胳膊,直说那是多利克包扎的,多利克喜欢用绷带扎一个蝴蝶结。

拉维特诧异地问:“先生,你到底是谁?”普济州摘掉口罩,拉维特一眼认出,这就是来租房子的人,普济州自我介绍说:“拉维特先生,我是中国领事馆的外交官,我们正在寻找多利克先生,并要帮助他离开奥地利。”普济州说着,他掏出工作证,拉维特望着普济州,普济州笑了,总算是有云开雾散的感觉。

普济州顺利见到了多利克,当多利克知道他的来意,握着普济州的手,激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一天到晚在黑暗中生活,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明白什么叫暗无天日、生无可恋。多利克多么希望,能够立即离开。普济州答应他,明天就可以走,多利克眼中晃动的泪花,像是散布的碎落日光,这是对新鲜生活的憧憬。

希尔曼守在了中国领事馆门外好几天,他再次来找普济州打听多利克的消息,普济州对他已经起疑,自然只是敷衍了他几句。离开了中国领事馆,希尔曼消沉地走在街上,一个德国警察拦住了他。远远的,普济州看见德国警察和希尔曼说着什么,希尔曼点着头。看到这一幕,普济州心已凉透,希尔曼远去的背影,像隐藏的刀锋。

鲁怀山的办公桌上,多利克的签证已经铺在上面。普济州声情并茂地向鲁怀山描述着他看到的一切,他情绪有些激动,谴责希尔曼的无耻行为。鲁怀山眉头紧皱,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对普济州说:“先不用管希尔曼了,多利克先生现在安全吗?”

普济州说:“我想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只有我和拉维特知道他在哪儿。还有,我明天就可以把他送走。”

鲁怀山说:“根据前面两件事给我们的经验,我想在你找到多利克先生的时候,多利克先生就已经暴露了。所以说,他未必能活到明天。”

普济州说:“那我们应该立刻把他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鲁怀山说:“如果德国秘密警察知道他在哪儿,那我们把他转移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严密的监视,即使我们陪着他,也可能出现我们想不到的意外。另外,送他走,在路上,有太多发生意外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即使德国秘密警察知道他在哪儿,但却找不到他。”普济州听糊涂了,鲁怀山拿起印章,盖在了多利克的签证上。

鲁怀山坚持让普济州留下,这件事由他亲自去处理,普济州死活不同意,两个人唇枪舌剑一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鲁怀山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着,然后把纸撕了,团成两个纸团。鲁怀山拿着纸团,让普济州抓阄。纸团上一个写着“去”,一个写着“留”,谁去谁留,信天由命。普济州伸手,迅速抓了一个纸团,他抓的是个“留”字。等他要看鲁怀山的时候,鲁怀山直接把纸团塞进嘴里吞了,普济州瞬间明白了,直呼鲁怀山耍赖,他说:“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就去,您拦不住我!”鲁怀山看着普济州,眼前是拦不住他的,只得答应一起去。普济州笑了笑,这么一来,心里更有底了,鲁怀山就是他的定海神针,鲁怀山在,他心安。

和鲁怀山分手后,普济州去给包尔送吃的,两个人聊起多利克,普济州说是找到了,只是提起希尔曼,普济州对他的猜忌很深,幸好他并不知道多利克在哪里。包尔对普济州开着玩笑说:“我也想知道多利克在哪儿,你是不是对我也心存戒心?”普济州笑着说:“包尔先生,您一直在帮助我,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我怎么会不相信您呢?”普济州的一句话,让包尔备感温暖,普济州给他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包尔拍着巴掌说:“精彩,太精彩了!”

普济州说:“过程不管如何精彩,最主要的却是结果,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结果。”普济州说完陷入了沉思,包尔建议他给多利克换个住处,普济州摇摇头,现在知道多利克先生住处的人,只有他和多利克的朋友,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包尔紧紧地握着普济州的手,为他加油打气,抚慰他之前两次失败的悲伤。普济州为此感动着,朋友就是离自己最近的人。

自从听了大卫的计划,卡罗的心里没有片刻的安静,在给女顾客剪头发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出现了严重失误,惹得女顾客怒不可遏,发誓再也不会光顾他的店。女顾客走后,卡罗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他望着天花板许久,他对大卫说:“到时候我能提前喝一点酒吗?”

大卫说:“酒精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和开枪速度。”

卡罗说:“只喝一点点还不行?”

大卫说:“我想汉斯不会信任一个喝酒的人拿着锋利的刮刀给他修脸的。”

卡罗说:“可是我只有喝酒之后,胆子才能大一点。再说,他不会让你给他修脸的,我想他宁可相信一个喝酒的师傅,也不会相信一个没拿过刮刀的学徒。”

大卫说:“可我怕出现意外,出现我们想不到的意外。”卡罗想要喝酒壮胆这个方法,在大卫这里显然行不通,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大卫安慰说:“别害怕,如果顺利的话,你用不着枪,当我干掉那个警卫后,你只要拼尽全力在后面搂住汉斯,让他拿不出枪来,他拿不出枪的时间越久,我们成功的几率越大。可万一他让我给他修脸,那你负责击毙那个警卫,半米距离,你只要攻击那个警卫的上半身,心脏或者肺的位置,即使打不准,也会使他短时间内丧失作战能力,这样也给了我再补一枪的机会。对了,我会把枪放在抽屉里。”卡罗望着大卫,他仰靠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瘫软在椅子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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