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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不算高的土坡背后,众人屏息伏地,战马都用布罩拴住了嘴跪坐一旁。
此刻是虚界午夜,距离零时几分钟不到。
天黑如墨,仅雪地淡出点灰蒙。
前方千米远一座小村烛亮闪闪,这点光在夜色中犹为显目。
借着亮光一座大物卧伏在前,它正是九子村。虽为村名实是城寨,四周建有高墙。这些高墙并不是蒙赤修筑,而是以前中国领人为防止虚兽侵扰慢慢加高的。
“出发!”言清一声清叱。
人上马,马起身,陈开紧搂言清,随她第一个跃出土坡。
他本是一人独骑,只是为方便汇报九子村情况,言清就把他拉上了马背。
“再抱紧些!”言清道。
“哦”陈开有些顾及,双手仅是虚箍,虽是如此陈开还是感触言清腰身的纤细。
马儿疾奔。
“你又箍太紧了。”言清喘息中回头,娇艳嘴唇近在咫尺,吐气如兰。
“那我松开!”陈开不好意思地道。
“你今天怎么了,上次载你也没这般多事!”言清责道。
“我也不太清楚!”陈开道,只是心里明白上次生死关头哪有心思品味怀中女子,此时搂着,满脑袋都是不可告人的幻想。
“往下一点好吗!”言清的声音有些发颤,马儿的纵跃让他的手不知不觉又压迫到她高耸胸部,使她呼吸不畅起来。
回头狠瞪一眼,言清面红地道:“刘嘉说你不是好人,果然一点不假。”
陈开愕然,这也能怪他!
交谈间两人最先逼近九子村,城门口八位斧兵手持巨斧,斧刃在光照下闪着幽光。
警哨响起,骑队奔袭的动静惊动了斧兵。
与之同时东面也传来急骤哨响,言清明白落日盟也如期发动进攻了。
九子村的四座村门晚间并不关闭,木质的结构形如虚设,蒙赤来后也没见改善。
逃回村口的斧兵想把城门关上,却被如潮铁骑冲翻在地。
言清领着兵团,用最快速度打了西门措手不及,一路狂驱,挡在前方的蒙赤人均被冲得粉碎,无数火把从青衣手中,流星般抛出。
西门火光冲天!
越进越深,眼见就要到达村央,陈开一按言清小腹。
言清蓦然回首,娇羞道:“前方有问题?”
陈开道:“很多木栏摆在路中,我们还是不要继续深入了。”
言清点头,如再这般直驱而下,怕要把九子村跑穿,这不符合与落日盟的协定。
言清手一抬,全骑减速,她道:“以刀阵为单位散开放火,鼓声响起即得撤退,不得恋战。”
“是!”骑士轰然散开。
一杯茶时间过去。
陈开道:“蒙赤援兵已至,我们快撤!”
言清一牵马缰,英姿无比地高声呼道:“撤退!全部撤退。”
身边言开则从马侧取出锣鼓敲了起来。
鼓声才起,有四位彩女从空而降。
她们一样服饰,黄衫红裤手缠彩带,正是蒙赤民间高手。
身边有女弟子冲上,将她们围在,但没接几招就纷飞出来。
言清见了一声喝喊:“随我结刀阵”
六凤都在不远马上,五月李月伤也好了七分,他们同言清一样下马,圈了过去
四位彩女修为明显高于七凤,舞出的彩带如恶龙出洞,记记击在七凤刀阵弱点,七凤跳位互援总是半途而止,不仅于此,一套彩带阵被彩女布出,不仅不输给七凤刀阵,还尽展抽、缠,绕等精妙,舞得七凤慌手慌脚,衣破发散。
言安所敲的鼓声已是震耳欲聋。
顾不及纠缠,言清七女跳出战圈,领人撤退,由言水带人接过彩女的攻击。
陈开立马环看,场面已经很混乱了,蒙赤民间来人不仅只有四女,还有七八位男子,他们无一弱手,在刀阵中果断出手,总有青衣被他们击倒。
言清回到陈开马背道:“你能不能在城问口布阵!”
“时间够就行!”陈开道。
“要多久?”
“一个阵我大概要布上半分钟!”
“行,我给你争取,”说着又招呼七凤下马,回身拖战。
言安则带着陈开绝尘而去。
西城城口,两阵一字排开,正好把城口封死。
看着言清众女挥缰而过,陈开言安松了口气,二颗石子从陈开手中甩出,二阵悄然生效。
二人上马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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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兵团并返回山谷,而是绕弯东门,迎接她的是落日盟红花堂堂主乔燕。
乔燕是位留长辨的中年女子,两颊高突,嘴唇粗厚,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是性情狂悍之人,她正是落日盟最敢拼杀的五虎之一,人称虎娘子。
只是乔燕说话一点不凶,想必在言清面前有所收敛。
拉着言清的手,目光从清后身后收回,乔燕笑道:“言团长的铁骑真是犀利,西门的冲天大火,铁证啊。”
“乔堂主过奖,我们纯脆有心打无心,不象贵盟敢于硬撼,不知你们战况如何?”言清笑道。
“还能怎样!胶合着呢!狗碎的,这些蒙赤战士不愧是百战之兵!”乔燕道,在她身后紧跟四位骑士,清一色米蓝套衣,刀出鞘枪飘缨,衣上带血,显然刚经过一轮狠战。言清来前,乔燕已带骑兵第一波冲进东门,只是蒙赤士众被捻了出来。
顺着乔燕目光,言清看到一里远,九子村东门火把如星,双方排着军阵在城下绞杀。
都有显眼人物坐镇,落日的是位高大结实,虎背熊腰的汉子,而蒙赤是位低矮彪悍,横肉一身,身套红袍的落腮男子,他正是九子村三名千人长中的一位,名叫果必火。
“那位是厚土堂堂主孙勇,孙老儿子,他的儿郎很不错!”乔燕指正虎背熊腰之人,不吝赞赏地道。
众人又向前百米,战争更显清晰。
双方布阵盾兵都很坚强,落日盟持一种鬼面盾,盾长方形重五十斤来,而蒙赤用的是标准军用棱形齿锋万花盾,重超百斤。
双方的绞杀充满力感,蒙赤圆阵被落日楔阵狠狠咬住。
随着坐镇人的冲天大喝,不是圆阵向内收缩,就是楔阵向外扩散,局面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观人数还是优劣立分,蒙赤投入不足千人,而落日整整多出一倍,二千余人。
东门的战斗还在其它地方展开,最残酷的莫过城墙。
墙上垂落飞索,落日弟子口咬钢刀,利索地攀去,爬间人影掉落,有的是自己人,有的是蒙赤人。铺天的箭矢更在头顶呼啸,彼此压制地抛射,误中也都再所不惜。
陈开跳下马背后,亦步亦趋地一直不离言清五步,他的手被刘嘉牵携,如盲前行。
他的闭目是在与吮吸虫联系,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这两只一只在东门碎石后,另一只在西门边。因二处场景同时联着,极耗心神,固尔要闭目被人携行。
西门的情景陈开一直来不及与言清说。
在离开后,未来得及脱身的言石等人与紧追不放的四位彩女都闯入阵中。
随后蒙赤援军也开到西门。领兵的是一位气质文雅的白裳蒙赤人,他就是九子村第二位千人长突山景镇。
在蒙赤富贵城,突山是个小规模世家,作为世家偏支,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因贵人相助,才脱颖而出占据千长职位。
所以突山景镇非常珍惜机会,镇守九子村来一直兢兢业业,会同另位两位千长,把村子守得滴水不露,半月前三人合力讨伐白羊山脉小黄人,战果辉煌,唯独遗憾的是一位千长负伤,这个千人长名叫高山语寄。
突山景镇极负才学,除了分鼎三鼎修为和一手精秒枪技外,他在阵法上也建树颇多,因为他的家族本身就是富贵城阵法学识的旗帜。
一男一女的尸身被抬到他的跟前,仔细端详后他道:“这是莫晚古林的小黄人了。”
“是的千长!”他的副手,一位刻板面容的汉子道,并挥手让人抬走尸体。
“前面还没破阵?”突山景镇抬头问道。
“还没有,听说阵挺玄,不仅没破又陷进了几人。”副手一边跟着突山景镇向前走一边道。
数十个疾步,二人来到阵前。
此刻阵中困人挺多,除了十几位青衣外,还有四位彩妇,多位蒙赤男。
这些人中彩妇必须救出,因为她们是富贵城城主高山将军调配给儿子的强力下手,虽无军籍在身,但个个身价更胜军人。
突山景镇默不做声地绕阵走了一圈。这个阵在突山景镇眼里非常粗糙,不仅精致布阵物没有,连核心阵眼也不是什么奇珍异石。只是正因如此,让他眉头大皱,如果所猜没错,一切都落在那还没被雪全盖上的石头上。
“你带一队人进去,把地上石子都捡起。”突山景镇对副手道。
“不可!”一位酱衣高手止住突山景镇,他道,“刚才已经进去两人,就是想毁掉石子,千长请看,他们不仅没做,还在阵中乱走,我估计是看不清地面情景。”
突山景镇看去,果如酱衣所言。
酱衣老者再道:“这阵看似粗糙,其实精妙,如果没有更佳办法,还是先放它一放,待阵中布阵的能量耗尽,自然不攻自破了。”
酱衣老者所说都点在关键,也道出阵法局限。
一套阵法,精确定位,布阵物,能量三者缺一不可。观陈开布阵所有都是石子,估其所含能量一定不大,所以必不能持久。
“你是……?”突山景镇疑起老者身份。
“呵呵!千长不识我的,但丰顺城骊驻家族听说过吗?”老者道。
突山景镇眼中一惊,他当然听过,而且还从祖书中详细阅过,千年前骊驻家族同突山家族共为阵法先驱,两家连盟实力大涨,不仅挫败无数强敌,还奠定阵法领军地位,只是后来两家子弟都慢慢转移兴趣,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缺乏习阵的绝智人物,而衰败下去。
两人的手紧握一起,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彼此艰辛。
“这里就有劳老哥照看一下,我去东城支援必火,击退犯敌后就回。”两人关系升温极快,哧然哥弟相称起来。
骊驻老者点头道:“突山老弟只管去。”
突山景镇转头对副手道:“留你五百军士,小黄人再犯,只许你们结阵守城不许出击。”
“是!”副手行个军礼,目送突山景镇率部离去。
陈开睁开了眼睛,将这些所见挑重点地道给言清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