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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章 此一生 白马美人走天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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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璞玉?”

曾国藩眉头皱起,伸手抚了抚胡须,过了一会儿,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先前眼底的怒意收敛了下去。

他不由笑了一下,转头又瞧了瞧面前被清廷侍卫团团包围的李观鱼,眼神有些意味。

左宗棠的这番话话好似清水甘露,止住了曾国藩刚才怒如烈火般的强烈杀意。他终于又伸回下令杀李观鱼的手,站在那里又暗自思虑了一会儿,倒是觉得刚才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左宗棠以玉比人,内蕴深含,就连和氏璧这等举世千年难寻之物都出身掺杂糙物,难以被人分清,更何况其他璞玉,意思自然也是指世间之人,就算最贤明雄伟的人也难免会有剔除掩饰不掉的瑕疵缺,就更不用其他相比不如的人了。

这个道理看似深奥,却被这番话一语中,令人清楚,不禁给了曾国藩新的启示。

曾国藩虽然手掌权位,城府极深,可也善于识人明目,绝不是普通人物,别人话语一他就立即醒悟有了新的体会,这时又瞧向惹恼自己的这个青衫客,不知为何,有些转过了心念,不觉之中适才对李观鱼的恼怒憎恨之意变得大减。

李观鱼先前当面和他对,更是话语刺中他的大忌,令其难以遏制气怒,这才下令手下人将其擒拿,现在怒火消解下去,失去怒意,头脑更是清醒,眼底的冷厉和jīng芒收缩回去,这时又恢复了平和之态,一副从容自如的样子,侧目凝视向李观鱼。

这人不过只一个武林人而已,无法和他相比,更无法和他的理念思维相同,不过江湖上既然有人讲究侠义之道,到了官场军战之中,同样也有人讲究忠义之道,侠义和忠义虽有不同,不过两者也有相近的地方。

他从咸丰三年太平天国起义刚兴盛不久的时候就在湖南一带依靠组建地主团练起身,后来逐步发展壮大到一支大规模的湘军部队,开始四方征战,攻城夺地,历经和太平军的大战斗不知多少次,生死也经历过,可以历经的军场世间变乱不次于江湖的纷乱争斗,他始终依靠清廷和太平军为敌,这几年清廷和太平天国相斗形势错综复杂,他自然也看惯了双方之间的势力倾轧。

太平天国势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清廷势力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双方殊死相斗这些年,既有不少太平天国阵营的人叛逃到清廷阵营,也有不少清廷阵营的人转投到太平天国一方,在这种情势下不管站在哪一方阵营,能够始终坚守原先阵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发生叛逃和转投的人就显得很难得,始终跟随自己与太平天国相斗的人不禁是曾国藩最得力的人,更被他视之为忠诚贞义,最信任的人。

有背叛,便有忠贞,有倾轧争斗,便有忠义坚守,正如有忠贞,便有背叛,有忠义坚守,便有倾轧相斗,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有了一方便有另一方,失去了一方也就没有了另一方,乱世相斗无情,军场家国狼烟,看惯了起伏波动,能在自己眼前做到坚守忠贞的人却显得更加难得,起来不过寥寥数语,可是其中的道理让无数人都摸不透,曾国藩却是深有领悟。

他擅长治军,以儒家的忠、义、孝、勇训练打造出了一支战斗力jīng强的军队,正因为如此,他部下也都多对其忠心,不仅战斗力jīng锐而且具有凝聚力和太平军反复打仗来去,相斗激烈,虽然多次被对方击败可是总能败而不溃,散又重聚,重振旗鼓又跟太平军继续交战。

当初湖口大战他被石达开奇袭打得大败,损失惨重,走投无路下准备跳水自杀,多亏有身边的亲信部下拼死抱住拦阻又护卫他一路杀出重围,他才算侥幸获得一命,当初若是没有这些骁勇忠诚的部下,他早已兵败身死在鄱阳湖之中,现在哪里还有今rì。

不过他也有短项,就是军事谋略和指挥有些欠缺,并不如左宗棠一般擅长打仗,也不如李鸿章。到太平天国后期,左宗棠和李鸿章两人的迅速崛起除了有他的原先提携相助之外就是因为这两人带兵战绩都超过了曾国藩,清廷鉴于曾国藩本部湘军攻占太平军要地屡屡受挫,而左李二人却进展顺利,为了快速消灭太平军顽抗便让其分开三个方向各自负责攻灭太平天国一方,左宗棠和李鸿章都获得独自带兵发展的良机,便一跃逐渐成为可以与曾国藩军队相抗衡的新军阀势力。

后来,曾国藩攻占金陵毁灭太平天国,军事和声望达到峰但是丝毫不敢称帝,表面依旧表示效忠于清廷,就是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当时左宗棠和李鸿章等人已经脱离他的掌控,在清廷的支持下实际已经另成一军,势力能够与其抗衡争斗。

曾国藩若是敢公然称帝,左李二人必定会倒戈相向,到时候再兴起兵灾战祸,鹿死谁手就不好了,不过有一可以肯定的是天下人受灾难必然会更深。

这一,曾国藩想得很明白,太平天国兵败覆灭后他没有因为一时个人贪yù再次引动变故,祸乱天下,既是他明智的地方也是他体现出大义的地方,他想要在金陵称帝不管最后是不是能够成功,至少当时是无人敢反对的,就算他称帝后清廷能够调集其他军队反攻,曾国藩毕竟在众汉人军阀中实力最强又携有攻灭太平天国名望和复汉驱满的舆论优势,清廷想要真正对付他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只要他伸臂一挥,决心为了称帝这个无上荣耀拼力一搏,天下必定又是刀光血影,兵祸连连,太平天国灾难过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丧命在这一场新博弈之中,新的白骨又将累累出现,外部列强环绕,清朝因为太平天国起义的消耗还会继续加剧,前途局势更是堪忧。他最后选择功成身退,裁撤自己手下湘军,避免进一步内战是明智,避免进一步兵乱祸及天下是仁义,能避国家内争衰弱是大智,能避天下苍生灾祸是大义,能有这等大智大义之人纵然也有作恶,纵然也有人他向清廷甘当走奴,不肯光复汉人江山,至少也可当得上一个真正的英雄豪杰了。

曾国藩领兵打仗既提倡军家忠义,更现实中看重真正忠诚贞义之人,李观鱼这一倒是能让他欣赏的地方,能够被他欣赏,若是惹怒了他,他还能考虑考虑绕过对方一命。

经过和眼前这个初来时显得不太出奇的青衫客打交道,他倒是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有些独特之处,难怪左宗棠也会对其另眼相看。

他擅长权衡利弊,计算自己的利益得失,今rì,自己手下这十八名侍卫固然能够拿下他,可是若李观鱼打定决心不服,死拼到底,这人毕竟武功高强,自己手下侍卫定然也会损失难料,得不偿失,而且又平白丧失了一个本想来投效的学武人才,他纵然能够消解一时心头之恨损失的却是自己的利益,并不合算。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实力占据绝对优势,李观鱼跟他作对固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他就算擒拿住李观鱼或者最后取了这人的xìng命,对他又有什么一有利的地方?

双方都无利的事情,为何要去做,若是非要这么做下去,岂不是显得谁也愚蠢,不是个聪明人了么?

想到这里,曾国藩适才的气怒已经完全平复,不愿再跟这人计较什么。

他伸手按在桌案上,思虑了一会儿,觉得李观鱼这人有些不似自己刚见面所了解的一样,自己只凭权势难以轻易压服这人,看来左宗棠更了解此人,他眼神眯起,瞧向在下面站立的左宗棠,又瞧了瞧被清廷侍卫团团包围的李观鱼,忽然开口道:“左大人,你这般极力向我推荐这个人,定然和他交情非浅,依我看,难道你和他也十分相熟,彼此相认已久?”

左宗棠不敢隐瞒,头道:“下官和他相识也还不到一年时间,不过两人脾xìng相投,互相结纳,也算的知交好友。”

曾国藩听了,不禁仰头一笑,瞧向他,“原来如此,你是担心他因为杀了我手下心腹被我治罪,便将他推荐到我这里,想让他躲过一劫是不是?我若是收了他,他不仅能够躲过被治罪还能另外得到重用,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左大人,你不愧为咱们湘军少有人物,竟然主意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呵呵,倒是不错。”

他虽然这般责问,可是瞧出语气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清冷严厉,缓和了许多。

左宗棠见曾国藩果然目光雪亮,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心意,只得道:“大人,下官这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大人见谅!我一是自然因为朋友之情想为这人寻条出路,另一就是真心想向大人推荐武学人才,为朝廷湘军所用,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算了,你别这么多礼了,起身吧。”曾国藩瞧向他,伸手一抬,做个姿势让他起身,并没显得如何在意,一笑道:“我知道你也有真心向我推荐人才之意,要不然也不会这般从湖北跑到江西来。这件事暂且不提就是。”

左宗棠见他并未在意这件事,拱手又一礼道:“谢大人。”

“李观鱼这人既然是你带来的,那还让你带回去吧,等你什么将他训导好了,让他知道咱们朝廷湘军的恩义,真心决意归服朝廷了,再带他来见我。至于这人得罪我的地方么,”曾国藩又瞧了李观鱼一眼,冷笑道:“我不跟他计较就是!”

“嗯,什么?”

左宗棠十分意外,想不到曾国藩竟然又让他带李观鱼回去,那岂不是白来这里一趟,不过转念一想先前李观鱼得罪惹怒曾国藩,差将自己也连累拖进去,可是大大不利,幸好曾国藩现在不知为何改变了心意,不再追究李观鱼的得罪之处,倒也是件好事。

到现在,曾国藩也多少有些了解了李观鱼的脾xìng,这人看重恩义,又重侠道,若是只凭强势压迫未必能够真正收服他,就算依靠自己权势迫他就范,他就能真心以后甘为自己所用了么?他的武功再高但不能为自己效劳,那就没有多少用处,这一曾国藩想得很明白,现在就是杀了李观鱼于自己利益也没半好处,毕竟这人武功少有难得,与其在这里擒拿这人耗费手下清廷侍卫势力反倒不如放其一条出路,让其多少感恩,留下余地,反正自己一直和太平军交战何时都需要人手效力,只要他肯真心归服,自己就会给他机会。

曾国藩思虑周全,想事情的时候虽然花时间比较长可是做出决定也很快,十分果断。

一场争斗,由于曾国藩的想法改变和采取容忍,就此消弭无形。

李观鱼觉得这人虽然有些依仗权位过于盛气凌人,蔑视自己师门讲究的江湖侠道,不过此人气怒的时候显得冷厉威压无比,而气消的时候也变得平复如常,身居高位者自然最在意自己的威严,他却并未过于追究自己的当众冒犯撞之罪反而最后轻易放过自己,一切既往不咎,这个清廷大官僚能做到这些,倒也真不简单了,心底还是多少对这人有些钦佩之意。

曾国藩抬手一挥,包围在他身边的清廷侍卫知道意思,便听令撤开,全都退到了帐门处,不再威胁李观鱼。

左宗棠喜出望外,知道他这番举动平时难得,便又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大人,大人心胸开阔,不计较这人的刚才得罪之处,高人一等,实乃非常人能做到,下官衷心佩服!”算是自己替李观鱼道了谢。

曾国藩听了他这番话,也不在意他到底是由衷感激,还是开口敷衍,也不多言,脸上淡然一笑,右手轻挥,竟是已经下了逐客令。

左宗棠见其下逐客令,不敢怠慢在这里多耽搁,又向其躬身一礼,便带着李观鱼出了大帐。

因为有曾国藩的命令,把守在大帐门口的那十八名清廷侍卫虽然站在那里盯视向两人,却也没有再出手,放两人走了出去。

帐内左右从属见曾国藩重新坐回桌案之后,显得从容,不知他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走那两人,不禁有人上前道:“曾帅,先前那人当面惹怒你,十分不识时务,更不将咱们朝廷湘军的人放在眼里,实在猖狂到了极,大人为何不下令将其拿下重重治罪,以儆效尤!”

曾国藩安然坐在那里,头也不抬,面sè没有多少变化,丝毫不瞧向帐外,他右手提起笔在桌案画了一下,脸上轻轻一笑,缓缓道:“就是拿下他治罪对我有何好处?凡事进一步不如退一步,这人武功难得,杀了可惜,我这是留了一个余地,他能对太平天国效忠也就能对朝廷湘军效忠,现在他还不识时务,等左宗棠什么时候将他教好了,让他真正知道朝廷湘军的恩义,到那时候我再收服他也不迟!”

帐内文官武将俱在,听了他的话都是微微一怔,既然见他这么做,便也无人再什么。

左宗棠两人来到大帐外面,但见碧空晴朗,蓝天白云,四方营垒处处,军旗飘荡招展,面前的众多清兵依然整齐站在附近,军衫兵服层层,刀枪如林,气势宏然,似乎还微微带着几丝没有散去的杀意,左宗棠经过刚才在曾国藩大帐内一场意外,饶是他向来沉着镇定,表面虽然没有如何变化可是心底的惊奇后怕还未完全散去,伸出官衫衣袖顺手擦了一下额头,竟是发觉沾上不少汗水。

这里处处是军兵把守,哪里都是曾国藩的人,气势压抑,两人出了大帐不敢多停留,一路顺着来时的原路远离曾国藩大帐,回到住处。还未走到住处营帐,迎面十多人已经迎接了过来,正是这次左宗棠属下所带的人早在这里一直等候,其中最前面一人是个年轻女子,白衣束带,容貌靓丽,脸上满带期盼之情,正是白胜男。

“师兄,左大人,你们两人回来了!”

白胜男一见两人来到,就在原地站立不住,拔脚迈步先奔到了他们面前。

“师妹,你怎么一直在这里?”李观鱼见了问道。

“还不是为了等你们两个人。”

白胜男笑意盈盈,她见李观鱼两人近rì被召往前去以为师兄定然能够受到对方重用,心底高兴,脸上笑容犹如chūn光灿烂,止歇不住。

可是,等她奔近到李观鱼身前,两人距离近了才看清他脸上神sè平淡,眉宇似乎笼着一层yīn云,竟是显得透出几分沮丧,便立即瞧出了不对,不知这两人前去有什么事,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咦,师兄,你的脸sè怎么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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