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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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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当我们用酒食填满五脏六腑后,我们的灵魂就比未进食前温柔得多了。」

所以,一个疯子最需要的,可能就是好好地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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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卷高袖子,拿起装盛浓汤的碗盘,一言不发地走到亚德安面前,鼓起勇气把一支汤匙塞进他手中,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盘子。

「喝你的汤吧。」她,强迫他握紧汤匙,不让他扔掉。

「我现在不想喝!」亚德安死命挣扎,怒气冲冲地叫道:「我闻到了羊肉和马铃薯的味道,今天吃的是爱尔兰炖菜,还有甜酒起司蛋糕,我要先吃这两样!」

「你的鼻子倒挺灵敏的,那就先吃炖羊肉好了。」她。「甜你得等一下再吃。」

「我就要先吃甜!」他故意反抗地,表情愤愤不平。

「不准。」

话纔完,芮还没注意,他只手肘一抬,扬手便是猛然一巴掌,掴得她往后重重跌坐在地上。

那支汤匙被他甩得老远,他伸手翻倒浓浓的玉米汤碗,扔到一边去,径自拿了蛋糕来吃;那汤全洒在她身上,玉米粒和蛋花淋得她满头,她捂着又热又烫的左脸,暗自庆幸那个碗盘没跟着打中她,而幸亏那碗汤也因闲置得够久,已经放凉了,她也纔幸运得没被烫伤。

她站起身,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走到亚德安面前,一伸手便挥掉他正在吃的蛋糕盘;那上面一颗硕大的草莓飞得老远,他的蛋糕掉了满地,而那只有廿年历史的名贵『Wedgwood』威其伍德『GreenFlorentine』苹果绿的手绘漂亮盘子,则『乓』地一声撞裂在墙面上,摔成五﹑六片不规则的碎片,勉强看得到它绘有手工上sè玫瑰花叶的一角。

时间彷佛静止了,亚德安吐出嘴里的蛋糕,拿袖口一抹嘴,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脸上的愤怒,正像蒸气般沸腾了要爆发。

「臭婊子!妳他妈的以为妳在干什么?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那你呢?」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以为你像个绅士吗?一位绅士会殴打别人﹑使用暴力吗?一位绅士会舍弃餐具﹑用他肮脏的手抓东西吃吗?一位绅士会无视礼仪﹑像猪一样囫囵吞咽吗?一位绅士会随手摔东西﹑骂人脏话吗?……当然,有的人其实已经跟动物同化了!」

亚德安胀红脸,粗野地怒吼道:「去妳的!妳以为妳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除了当看护,我也是你的家教!」她忍着气:「我的责任是教育你过正常﹑秩序井然的生活,让你像个正常成年人一样,让你当个真诚有礼的绅士。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你的行为都不能以『正常』称之。而我,就必须指导你回归人类的方法,让你毫无滞碍地生活着。」

「我都瞎了,鬼纔会我『正常』!」有一瞬间,亚德安有着受了伤的神情,但下一秒,他又咆啸道:「妳他妈的有什么权利管我怎么生活?」

「当然。」她沉声道:「要不然你母亲也不会雇用我。可惜的是,我不但有权管你,更是管定你了。」

亚德安的控制力绷断了。他暴怒地吼着:「妳敢?」

芮不作声,只望着他狂妄﹑虚张声势的表情。

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屈服的,可是她占尽优势,她没有失明的苦恼,她的雇主也支持她放手去做,即便她的手段有些过了头……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悯。他虽看似瘦削纤细,力气却大得不得了;这当儿,她揉了揉**的脸颊,猜想他这一巴掌一定留下了瘀伤,而她若要回他一记,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打败他,会有任何的胜利感吗?

她摇摇头,这就像从孩子手中抢糖吃一样容易,结果大概是她又多了几处瘀血,而他则恨她恨得要死。要怎么办,纔不会加深他们彼此的憎恶呢?

亚德安又开始摔东西,他砸﹑摔任何手边的物品,一排碗盘被他扫到地上,他的样子活像个疯子,而只有破坏,纔能让他感到满足。她望着他冒火的﹑挑衅的眸子,他反抗的神情似乎显示这是个坏预兆。

她忍无可忍地:「别摔了!」

但他依然故我地回道:「要妳管!」继续拿手上的东西出气。

她蓄势待发地走过去,扭住他的手臂,迫使他张牙舞爪的挣扎平静下来;她伸手拿了餐巾想擦拭他脸上的食物残渣,但他疯狂地踢着﹑捶着,把她的手当成一条活生生的毒蛇一样甩脱,然后狠狠掴了她一掌。

她想也没想就反掴回去。

「妳竟然敢打我?」亚德安无法置信地咆啸着。「妳这个贱人!从来就没人打过我,而妳竟然还敢对我动手?」

「我当然敢了!」芮忿忿不平地对他吼回去。「大少爷,你先甩我一巴掌,我回你一记,怎么不公平?这一掌是教训你,要你别乱动手打人!自己揍人就没关系,换自己被人揍了,就大发脾气!不论是谁攻击谁,打下去,都会痛的!痛的人和被伤害的人,都不只你一个而已;如果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别人的痛苦无关痛痒,你就永远都长不大!」

「那又怎么样?」亚德安傲然一笑:「我打了妳了,只要我高兴,那又怎么样?」

「你──」

芮无奈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大少爷,和他讲道理完全行不通,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没道理的人,他过了好几年没道理的生活,要一朝一夕改变他,谈何容易?

「既然我的规劝你连一句也听不进去,那我只有采取激烈的行动来让你屈服了。」

「妳想怎么样?虐待我吗?」他傲慢地抬高下巴:「妳以为妳有多高贵?企图藉由欺凌和折磨一个失明﹑毫无抵抗力的盲人来证明妳的观?妳不会得逞的……妳这个卑鄙﹑居心险恶的女人!」

「我纔不是!」

「谁会信妳?明眼人都知道,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对别人怎么样?」

她受够了。

芮觉得忍无可忍,她绝不轻易妥协,他那一脸的寒气也甭想把她吓跑!

她走到他面前,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字卡片,塞到他手里,道:「既然你把食物都扔得满地,我想我们饭也不用吃了。正好,我这儿有一些新的单字,你先触摸看看,熟悉它们──」

亚德安甩开那些卡,在漫天飞舞的卡片之下,他闻到一淡淡的香味,餐车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芮的午餐还在上面未动分毫,食物的香味浓郁的使他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刨了口马铃薯泥;隔了几个时,那炖肉都凉了,但他却津津有味地吃着,觉得满心欢喜。

她不想让步,不想让他总是称心如意……芮看着他,见他自得地吃着,禁不住走过去,把餐车从他面前推倒,让食物全洒了一地。

亚德安气恼她的拦阻,一挥手又甩了她一个耳光。「妳这个贱人!」

她愤怒地又甩了他一个耳光回去,但他也随之回赏了她一记,打得她眼冒金星,几乎跌倒;她猛抓住他的手臂站直身体,但他的脚下的地毯全是些滑不溜丢的马铃薯泥,他的手朝半空中无望地挥舞着抓了几下,但还是没能站稳几步,拖着她便往一堆马铃薯和包心菜的炖料上面倒去。

芮挣扎着想站起身,但在这汤汤水水的地上,这个男人疯子似地踢她﹑打她,以为她是故意绊倒他,她只得奋力抓住他的一只拳头,制止他狂乱的捶打,但他的几个拐子重击了她的头,鼻血如注地流下她的脸,她几乎没感觉到,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她纔知道他可能把她的鼻子给打断了。

亚德安瘫在一团烂泥也似的马铃薯泥中,她的手强把他的脸按进一坨软趴趴的菜里,他推着﹑挤着﹑踹着,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疯女人,他不想轻易屈服,猛力扭动身躯,死命地反抗,把嘴里塞进的食物一股脑儿全吐出来,吐得她一身。

芮勉为其难跟他拉开了一距离,使劲用手背抹掉脸上的食物残渣,一手拿起窗边插着玫瑰花的名贵大花瓶,把花取出,奋力用里面的水泼他,那水泼得他一身湿。

他愤恨地咆啸着,发出几声模糊的诅咒。

「……这是让你冷静一下,」她气喘吁吁地,「我们没必要弄到这种地步的……亚德安,停战吧……我不会再为难你……给我一个方便,也给你自己方便,好不好?」

「妳休想……」他浑身**的,脸上却还是那副恨之入骨的表情。「臭女人,妳休想!」

话声甫落,他就蹒跚地冲向她,伸手扭住她的颈部,把她推坐在墙边,像跟死敌搏斗般地跟她扭打;她结实给了他一拳后,他用力咬住她的手,直到尝到她的血。

她破碎地叫了出来,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头荡开。

他脚底一滑,摇摇yù坠地及时抓住她的一撮发丝,往一边沉重地摔倒,连带也拖着她倒向地毯。

亚德安摸索着四周,试图再站起来;芮也把自己推坐起身,她的头皮有如撕裂般疼痛,但她顾不得其它,只想制住他狂乱的捶打。

她咬咬牙,用力给了他的下巴一记左勾拳,他被打得头昏眼花﹑嘴也破了,只得扯住她被撕裂的领子,勒紧她的脖子,两个人就在一边坚持着角力,直到她又给了他一拳重的,打得他摀住眼睛,他纔不得已放开她。

「你这个浑蛋……」她喘着气,爬到他的手脚构不着的另一边,难以为继地:「别打我了……亚德安,我不是你的仇人……」

他暴怒地爬起身,眼眶多了瘀青,绝望地摸索着周围,寻找可供利用的武器;突然间,他抓到一样金属的器具,并狂乱地往这个恐怖的凶女人身上攻击地刺过去。

她被他扑过来的样子吓呆了,只伸手去挡,然后发出尖叫声,尖锐的强烈痛苦穿过她的手臂,一把叉子插在她手上,她感觉到灼热的液体流出,染红了她的袖子。

亚德安也楞住了。

他猛地跌在她身上,听见她凄厉的哀号,纔扔掉手里的武器,知道他刚闯了大祸。

他听见她的闷哼与痛楚,伸手缓缓摸索到她受伤惨重的部位,以及她瘦的身体和脸;在他身下的只是一副娇的身躯,与那jīng力充沛﹑颐指气使﹑凶悍威迫﹑一身蛮力又跋扈的女子,是同一个人,但他真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的纤弱。

泊泊流出﹑沾在他手上﹑湿滑而温热的液体是──血?

他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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