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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无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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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茗善。”

平静却十分有分量的声音,在湿润的风中如惊雷般炸开,阳光逐渐微弱,梵萧淡然地站在原处,敞开的外套放肆地漂浮,修长的身影所渗透而出的压迫让管家的额头上浸出细碎的汗珠,他一脸为难地拦在少年的面前,身体开始有些微弱地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起来,“梵萧少爷,茗善小姐最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废话少说!”梵萧径直地逼近管家,当他的身影靠近,管家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他无法抵抗住这个少年的冰冷与压迫,夏季的天气似乎已经微凉,四周弥漫着一种沧桑的感觉,少年从管家战战兢兢的视线中远去,梵萧一直紧握住手指,目光过于低沉,细碎的发丝在耳畔荡漾,当他见到茗善的时候,这个粉红色的女孩子,正疲倦地抱着自己的洋娃娃,星眸半张,失落的光芒在眼中闪烁,白色的连衣裙让她看上去有些心疼的憔悴,微风拂过,肩头的长发凌乱地跳跃,茗善叹息,渗透出太过脆弱的美丽。梵萧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嗅到了少年身上独特的清香,如夏季树叶一般的清香,自从那次在花坛和梵萧见面之后,她竟然开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少年了,也许,她根本就是自作多情,所以,当她抬起头,眼中映出这个少年清秀的容颜的时候,失落的眼中仅是闪过一瞬间的光芒,然后,她再次失落地侧过头去,朦胧的眼中泛起了潮湿,狠狠地抱紧怀中的洋娃娃,梦呓般地低吟,“幻觉啊。”她的反常忽然营造了一种怪异的气氛,房间里充斥着迷人的芬芳,梵萧有些惊愕地站在原处,伸出手去,硬是把她看似无力的脑袋给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你刚才说我是幻觉?”

少年的手心渗透出微弱的温度。茗善的眼睛终于从失神中调整了过来,有了一些细小的色彩,“萧,你来了啊。”

“是啊,”梵萧的口气很生硬,即使是在这个柔软的女生面前,他的身影,依旧充斥着桀骜的气息,“我担心,我再不来弄清楚的话,夜星帮里又会死多少人。”

冷淡的语气,冰凉的眼神,茗善的心顿时被狠狠地提了起来,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全身,她有些慌乱地揪住少年敞开的衣角,精致的面容险些被淹没在蓬松的长发中,四周的雾气逐渐地扩散,“什么死?夜星帮里死人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急切地发问,少年却依旧平静,梵萧轻柔地抚了抚茗善的长发,指间划过,茗善的心底却感觉到骇然的冰冷,“上次的那个抢夺照片的少年,他袭击了夜星帮,带走了艾夜,他就是禹夜堂的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茗善不可置信地摇头,眼中很快充盈了泪水,仿佛有动人的星芒闪烁,她的手依旧死死地拽紧他的衣襟,一种害怕失去的悲伤。梵萧宁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生,淡笑,“父亲的反常证明了一切,倘若不是禹夜堂,他不会如此地平静,而不采取任何的行动,我想知道的是,”梵萧一直凝视着茗善的眼睛,声音刹时低沉,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冰绿,房间的空气顿时压抑,令人不寒而栗,少年僵硬着身体,抚过茗善长发的手忽然停在了原处,“是因为婚约吗?”

一片寂静。空气恍若被凝固,窗帘的翻飞声有些刺耳,温暖的风悲凉地消逝着,茗善始终低着头,蓬松的长发孤寂地从耳畔垂下,她的手指颤抖,轻柔地放开了少年的衣角,强烈的怨恨翻滚在胸口,梵萧似乎很是不妙地感觉到了某种阴冷的气息,她的美丽,此刻让人有点恐惧,茗善深深地呼吸,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梵萧有些愕然地退后一步!怨恨的目光,仿佛欲将他吞噬,眼中充盈着愤怒而又委屈的泪水,咬牙切齿的神情,使得一直温柔如水的少女,突兀地如此可怕。她步步逼近,梵萧恐惧地退后,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这个女生的喉咙中厮磨而出,她狠狠地将少年笼罩在属于她的阴影之下,“你在怀疑我吗?”质问的语气,伴随着女生的泪水,梵萧的心中莫名一痛,房间里再次弥漫了某种怪异的氛围,她的泪水一直不听话地簌簌下落,沾染在冰冷的地面上,茗善开始张牙舞爪地大哭,精致的小脸刹时泪水淋漓,梵萧更加错愕不已,“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不甘心,所以才安排杀手去袭击夜星帮的呢?你怎么可以把我想象成那种女孩子,给我如此严重的指控!你要为我的人格负责!”

“哭什么呀,我还没说什么呢!”梵萧被她的泪水一时弄得方寸大乱,头晕目眩,之前的压迫与冰冷顿时烟消云散,阳光温柔地流泻而入,在少年清秀的面容上投下动人的剪影,叶片的芬芳,在四周悄然缭绕,茗善一脸的怨恨却丝毫没有消失,她始终含着晶莹的泪水,十分委屈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带着浓浓的哭腔,让人非常地怜惜,“是不是一定要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是我,我才可以明白啊,我可不是笨蛋。梵萧,我不理你了!”委屈的女生大哭着捂住面容,一片骇然的阴影将梵萧无奈地笼罩,她用力地一跺脚,居然顶着哭得通红的小脸,十分悲伤地冲出门去,“茗善。”梵萧低喊,一头雾水,少年僵硬的身体此时柔和得有些无力,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去应付茗善的泪水啊,到底是心有不安,梵萧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随着她而冲出门去。

出门的那一瞬间,耀眼的阳光顿时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眸,太过灿烂的四周,无情地充斥着强大严肃的气息,禹落压迫地站在前方,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们整齐地站在他的身后,他轻扶了一下眼镜,阳光的反射使镜片渗透出强烈的寒光,四周的温度刹时降至冰点,梵萧冷笑,双手有些懒惰地放进包里,身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桀骜,发丝帅气地在风中荡漾,少年的确没有想到此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禹落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淡然的少年,深邃的目光漆黑如夜,叶片坠落地面,哭泣的茗善依然意外,她惊怔地忘记了悲伤,沙哑的声音有些无力地低喊,“父亲。”禹落的眼珠轻柔地流转,他凝视着茗善,眉头紧锁,漆黑的目光中闪过强烈的心疼,惨白的阳光,逐渐被夜色所取代,“女儿,你怎么哭了?”茗善不知所措,瘦弱的身体倔强地站在原处,禹落的瞳孔抽紧,他一把拽过茗善,茗善无力地跌进父亲的怀中,一股刺鼻的烟草气息,让她有些微呛,她惊恐地抬起头,担忧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少年,梵萧总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她真的很恐惧,禹落冷笑着,把茗善的肩膀狠狠地扣住,丝毫不顾她的疼痛,锐利的目光仿佛欲穿透这个冷漠的少年,“梵萧,你难道不知道对自己的未婚妻好一点吗?怎么可以让她流泪呢?”

“抱歉啊,”梵萧懒散地勾起唇边的弧度,讽刺的笑容,肆意地张扬在严肃的氛围中,“我承认过,茗善是我的未婚妻了吗?”

“萧!”茗善的心中泛起了狠狠地疼痛,泪水再次不听话地倾泻而下,冲刷着湿润的面容,她下意识地把头埋进父亲的怀中,粉红色的发丝凌乱地在肩头飞扬,禹落的眼中一片漆黑,无法捉摸到任何的神情,他轻柔地拍打着女生略微颤抖的肩膀,冰冷的镜片,折射出他锐利的目光,忽然,禹落轻笑出声,唇边流泻出诡异的挑衅,“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茗善了?”

“所以,你才袭击夜星帮?”梵萧从容地微笑着,笑得那么冷漠,他的眼中始终没有丝毫的波澜,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和禹落淡然地对峙,“为了婚约而撕破脸,怎么说都太不值得了吧。”自然是不值得,不过,倘若是为了争取到黑道的第一把交椅,就只能另当别论了。他是个聪明的男生,禹落满意地轻笑,压迫的气息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他凝视着梵萧,宁静地微笑着,“袭击了夜星帮,不过也是小小的报复而已,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他的确是想争取到黑道的第一把交椅,只可惜,并未到那个时机。

“父亲!”茗善猛然把头从他的怀中抬起来!泪水依旧沾染在她苍白的脸上,茗善难以置信地盯住禹落淡然的轮廓,她痛苦地拽紧父亲的领口,含着哭腔大叫,“父亲,你真的,你真的做了?你真的袭击了夜星帮!我不要你做那种事情啊!伤害了夜星帮,对我们来说也是没有好处的!”茗善哭着大喊,强烈的疼痛在她的心中翻滚,她的面容被泪水浸染得晶莹剔透,浓密的睫毛上仿佛有星芒闪烁,禹落轻声地安慰着茗善,夏日的阳光已经逐渐黯然,梵萧平静地站在原处,修长的手指有些难以抑制地颤抖,抽紧,深邃的目光中顿时充斥着某种沉痛,是他的错,那个晚上,流血的他们,被带走的艾夜,都是他的错,因为是他,拒绝了那个婚约。他无奈地低笑,一切,全是借口。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好模糊,一种强烈的疲惫涌上心头,少年有些难以支持地半倒在冰冷的地面,他的手狠狠地抚住胸口,冰冷的眼中渗透出锐利的光芒,“卑鄙!”阳光昏暗,世界一片阴冷,茗善吃惊地大叫:“萧!萧,你怎么了!”她欲冲过去,却被禹落死死地扣住肩膀!茗善痛地叫出了声,一张小脸顿时惨白,她无力地陷在禹落压迫的怀抱中,强烈的心疼让她难以呼吸,禹落再次扶住眼镜,冰冷的声音在茗善的耳畔响起,微风拂过,她的眼中顿时茫然,“茗善,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要留他一次,再说,”禹落轻笑,“在这里,还有他要找的人呢。”

令人窒息的灰尘,堆积在封闭的房间里,沉静的气息,仿佛过去沉静的记忆,难以打开,却只能任其消逝,挥动的叶片,散发出喧闹的声音,太过烦躁,似乎是不应该属于此处的感觉,好象在拼命地掩藏着什么,她知道,她一定是来过这个房间。血液里的疲倦缓慢地流淌,散去,艾夜下意识地侧头,苍白的面容顿时裸露在冷风中,纤细的睫毛颤动,手指有些无力地抽缩在一起,她似乎是,睡了很久了。可是,在这个被遗弃的房间中,她感觉不到任何阳光,只有一片冰冷,艾夜有些吃力地睁开双眼,阴冷的气息,顷刻间将一切笼罩。她的理智一直恢复得很快,这是她被训练出来的结果,艾夜猛然间警惕地站起了身体,衣衫上沾染着尘雾,渗透出褴褛的感觉,她轻咳,脸上的伤痕依旧残留,短发凌乱地散开,狼狈不堪,房间里悠然地飘来少年磁性的轻笑声,那个绑来她的黑衣少年,一直独坐在窗口,神情懒散而帅气,全然不顾窗口的灰尘会弄脏了自己,他的手臂上的伤口,亦是清晰地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痕凝固在伤口处,刹时让他的笑容渗透出诡秘和危险,他依旧微笑着,微笑着看见艾夜垂死一般地挣扎,他侧头,俊美的轮廓被浸染在窗口流泻而入的阳光下,有种若有若无的飘渺,“醒了?我以为,你一定会死呢。”艾夜有些颤抖地支撑住身体,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伤口竟然隐隐作痛,仿佛欲撕裂她的皮肤,艾夜呼吸,企图让大脑重新恢复冷静,她淡然地迎上少年的目光,瞳孔清寒如水,“你没有死在夜星帮啊?”

时间悄然流淌,黑衣少年的瞳孔加深,他懒惰地叹息,过长的头发似乎已经遮掩住了他的眼睛,唯有冷风吹拂,她才能小心地捕捉到他眼中的寒光,少年有些好笑地开口,“倘若不是你那位无能的少爷,为了这样一个卑贱的你,我想,我大概也是难以全身而退的。”艾夜狠狠地猛冲而上,一脚挥去!即使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力气,但是,任何侮辱少爷的言语,她都绝对不能允许!风的宁静刹时陷入一片旋转,艾夜咬住嘴唇,少年闪电一般地侧身,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臂,虽然受过伤,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敏捷,艾夜的脸色更加苍白,少年死死地拽紧她的手臂,用力之大,仿佛欲将她粉碎,她难以想象,这个少年,不可能仅仅是禹夜堂的杀手而已,少年冷笑,让艾夜瞬间闪过一丝的骇然,他突然顿生嫌恶一般,狠狠地松手,艾夜猝不及防地跌倒在肮脏的地面,有浓重的尘雾刹时飞扬,她微呛,喉咙中被一片沙哑所吞噬,剧烈的疼痛依旧在血液中翻滚,她紧紧地盯住眼前的这个怪异少年,她有恨意,少年饶有趣味般地嘲弄,唇边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别再浪费力气了,你的身手再不错,也不可能轻易地出去,”他淡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被灰尘所扑满的房间,深邃的瞳孔中很明显地划过伤痛,但是很快地被笑意所代替,苦涩的笑意,“当初,你就是从这个房间里,把照片取走的吧?”艾夜抚住疼痛的手臂,依旧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是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从我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跟踪上我了?”

“你竟然闯入了这里,”少年唇边的苦笑刹时悠远,渗透出令人悲伤的痛苦,似乎是一瞬间的幻觉,艾夜有点惊怔,血液在体内缓慢地流淌,飞扬的一切逐渐地恢复了平静,少年低沉的声音,静谧地在她的耳畔回荡,仿佛一个命运的诅咒,“五年来原本尘封了的一切,却被侵入者打破了,真是讽刺啊!”

“我根本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艾夜一咬牙,用力地站起了身体,她依旧是习惯性地展开了架势,发梢轻盈地在冷风中跳跃,她缓慢地逼近少年,眼神凛冽,“让开!我要离开!”

“你觉得,你可以吗?连你的少爷,都没有这个能力啊。”少年不屑地看着她,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嘲讽,恍若是在刻意地激怒着她,艾夜猛然间握紧了拳头,“你们对少爷,做了什么?”她死死地盯住少年唇边懒惰的笑容,那种懒惰,深深地让她厌恶,虽然身为保镖的她,很少能有属于自己的感觉,不过,这个少年,居然会是个例外,少年看着她微笑,神情依旧懒散,伤口的疼痛似乎早已融化在风中,他低声开口,磁性的声音中夹杂着迷人的蛊惑,“只不过是,问候了他一下。”

“混蛋!”艾夜怒火中烧,她狠狠地朝他挥出拳头,拳头几乎是耗费了她仅存的力气,少年眼疾手快,迅速地侧身退后,艾夜微怔,敏捷地回旋一转,用力地扫过一个相册框架!眼中无情地一闪!瞬时,一片清脆的声响!艾夜吃惊地退后,少年睁大双眼,猛然拉过她的胳膊!框架狠狠地砸破了玻璃,刹时,碎片绽开,零散的小碎块飞溅而进,就在艾夜的眼前,坠入了肮脏的地面。她的胳膊依然被少年狠狠地拽着,似乎是不想她被碎片划伤,然而,在艾夜还未反应过来的下一刻,她仿佛就感觉到了少年的手指,渗透出强烈的恨意,如火焰一般,烧灼着他的心脏,那种愤怒,超越了她看见了他的所有,少年侧头,伸手拼命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指,死死地陷入了她的皮肉,艾夜的脸色苍白,“闯入了这里不算,居然还敢破坏!”凝聚着仇恨的声音,艾夜似乎已经无法听到,她的身体微弱地颤抖,紧握的拳头依旧倔强地垂在身旁,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愤怒,倘若他的手指一抽紧,她立刻就会窒息而死,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地死,艾夜用力地踹开了少年!剧烈的疼痛刹时席卷而来,少年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惊怔了一下,他以为,她早已动弹不得了,艾夜冲向窗台,她急促地喘息着,发丝狼狈地凌乱着,她来不及思考,双手稳稳地扣住台面,深呼吸一口气,翻身一跃,猛然踢中少年的脸颊,巨大的冲力使少年狼狈地退后,他几乎是半倒在地面上,脸颊顿时血红一片!他被她彻底地激怒了,“我会杀了你!”他狠狠地朝她的背影甩出了刀片,虽然,他并不想杀她,可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艾夜快速地退后,敏捷地从碎裂的窗台处后倾,轻轻地跳跃,她无力地半跪在草地上!草的清新终于缭绕在了她的四周,视野中一片空旷,几片落叶从她的眼中坠下,艾夜喘息着,吃力地站起了不稳的身体,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支撑多久了,血液在体内疲倦地流淌,冷风扬起她的发丝,艾夜苍白的面容更加触目惊心地裸露在空中,她缓慢地拖动着脚步,伸手抚住僵硬的手臂,衣襟上沾染着肮脏的灰尘与泥土,她轻声咳嗽,眼睛淡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错,此处就是禹夜堂,难得在这种时刻,她还保持着如此清醒的理智,那么,艾夜的目光刹时漆黑,那么,那个少年所说的话,是在暗示着少爷也被困在了禹夜堂里面吗?保护少爷!艾夜的心中顿时纠结,却依旧坚定,是的,坚定,这个信念,从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已经深刻地驻扎在了她的心底。她一直知道,禹夜堂的后院中有着很多复杂的房间,如仓库般狭小,但在外观上看去,却是精致无比,仿佛最高贵的囚笼。茂盛的枝叶在风的吹动中,狂妄地遮掩住了一切,渗透出浓郁的芬芳,始终是一片湿润的感觉,艾夜的身影似乎就要被淹没在这片潮湿中,喉咙恍若被塞住,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咳嗽亦消逝了不少力气,艾夜喘息着,猛然间,她好象听到了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她顿时振奋精神,快速地跑过去,枯黄的叶片沾染在了她的发梢,她的脚步踉跄,下一刻,似乎就要摔倒在地面,艾夜憋足了一口气,当她冲到声音的发源处时,瞬间惊愕。宽敞的地面上,凌乱地躺着几个保安的身体,面容上,衣服上,几乎全是被击打过后的痕迹,旁边就是一个狭小的仓库,即使是身在外面,也依旧能感觉到,里面所渗透而出的冰冷与黑暗,诱惑着每一个漆黑的灵魂,那种阴森,让人不寒而栗,艾夜颤抖地收回目光,忽然欣喜地看见,那个修长而冷漠的少年,此刻正宁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少年的神情淡漠,他的手上套着黑色的手套,晶莹的黑色,刻下了他打斗过后的痕迹,栗色的发丝在微弱的阳光刹时显得愈发帅气,梵萧低头,不屑地拍打着手中的灰尘,轮廓似乎又消瘦了很多,艾夜忍住身体所泛起的疼痛,一如既往地鞠躬,一如既往地恭敬,“少爷。”

梵萧叹息,没有想到,他们都被禹夜堂给陷住了,他的眉头紧锁,用力地取下手套,有微弱的灰尘散开,他淡然地看了艾夜一眼,声音依旧平静,丝毫没有波澜,“没事吧?”身为夜星帮的保镖,她的确也不应该出事,否则就太丢脸了,艾夜依旧鞠躬,“没事,少爷。”梵萧环顾了一下仿佛迷宫般的四周,浓郁的清香刹时都显得不再单纯,潮湿而阴冷,有发霉的气味,梵萧的瞳孔抽紧,他居然开始缓慢地靠近那个狭小的仓库,那种令人恶心的发霉气味,由此处散发而出,诡异而恐惧,梵萧走了进去,四周居然全是漆黑的墙壁,没有任何存放的物品,他的眼中流露出狐疑,禹夜堂还真是一个怪异的地方,仓库里面似乎透风,梵萧的衣角微弱地漂浮着,有种肆意的美丽,艾夜跟在了他的身后,少年的身影宁静地映入她浅色的瞳孔中,她不敢说话,甚至难以呼吸,很快,仓库的大门居然铺天盖地地狠压了下来!巨大的声响!梵萧和艾夜都吃惊地回头,眼前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少有的光芒从缝隙间流泻而入,艾夜睁大双眼,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力!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艾夜猝不及防地闪开,风中仿佛被划开了一道伤口,绽开血腥的香气,艾夜的肩头被狠狠地刺中!她吃痛地低吟,身体不稳地软下,可是,她脚下的地面,突兀地消失了!受伤的身体再次下坠!“艾夜!”梵萧一把冲上来用力地拽紧了她的胳膊!少年的瞳孔中漆黑一片,他没有想到,禹夜堂中居然会有这样的仓库,实在是,太卑鄙了。梵萧死死地拽紧了她的胳膊,他的手指,没有多余的温度,栗色的发丝垂在耳畔,艾夜无法看清此时,梵萧的神情,伤口的血液依旧地流淌,拼命地消逝着她的生命,微弱的汗珠沾染在了她的额头,艾夜空洞地俯头,她看见了脚下,脚下一片黑暗,渗透出阴冷的气息,发霉的味道,发霉的食物,发霉的人心,熟悉的一切,勾起了她心中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回忆!她的瞳孔空洞地扩散着,睫毛微弱地颤抖,伤口处的疼痛早已被她忘却,不,不要,她就是死,也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去!“艾夜,坚持着!”梵萧狠狠地一用力,一把把她从黑暗的洞口中拽了出来!巨大的冲力使艾夜猛地将梵萧扑倒在身下!一瞬间的静谧。

艾夜睁大双眼,面容已经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短发依旧凌乱着,失神如断线的木偶,她的瞳孔,依旧空洞,没有丝毫焦距,仿佛见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她就这样地一直失神,一直失神地凝视着身下的梵萧,少有的眼神,让梵萧顿时闪过一瞬间的僵硬,他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栗色而柔软的发丝在地面绽开,他几乎能听见艾夜没有任何规律的心跳,艾夜细若游丝的呼吸,她的血液,依旧缓慢地流淌,温热的触感,让梵萧顿时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艾夜到底想起了什么,梵萧的眼中依旧深邃,他深深地呼吸,努力地想要站起身体,猛然间,艾夜似乎被惊醒,她飞快地离开了少年,惊恐不已地站起身体,空洞的眼中终于恢复了神情,她顾不得了自己的伤口,她一直看着方才拽紧自己的少年,然后,惊恐地抽气,拼命地鞠躬,“少爷,对不起!”被一片阴谋与冰冷所弥漫的四周,除了地面上的血迹,居然很快地就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梵萧饶有兴趣般地环顾着这个仓库,漆黑的墙壁,似乎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问题,少年的神情懒惰,有些无奈地低笑,“看来,我们都太小看禹夜堂了。”

“可是,少爷,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艾夜淡然地回应着,她知道,少爷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少爷是个从来都不喜欢认输的人。所以,此刻的他,才会流露出这样,不让人担心的神情吧。她捂住肩头的伤口,虚弱地跟在梵萧的身后,巨大的阴霾始终如影随形,诡秘的感觉不曾消失,梵萧忽然一惊,他猛然狠狠地推开了艾夜!艾夜用力地摔倒在了地面!肩头的鲜血洒落!触目惊心地沾染在肮脏的地面上,梵萧半倒在地面,少年的手一直撑在地上,血液,顺着手臂流淌而下,蓝色的外套亦被狠狠地摩擦掉了一角,血腥气再次浓重地充斥着仓库,夹杂着发霉的气味,艾夜大惊!她猛冲过去,一把扶住梵萧,担忧地低喊:“少爷,你没事吧?”难以防备的攻击,蔓延在他们无法预料的四处,梵萧捂住流血的伤口,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动容,“我没事的,而且,我们也许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梵萧推开艾夜扶他的手,站起修长的身体,他淡然地从腰间抽出银色的手枪,直直地对准了漆黑的墙壁,冰冷的枪口,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当巨大的声响绽开,诱人的气息顿时缭绕着四处,漆黑的墙壁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有的机关全部开始震动,四周飞射出尖锐的利器!在狭小的仓库中交织着杀气,血腥的味道被刀刃割破,“少爷!”艾夜翻身一跃地将梵萧拼命地扑倒在地!罪恶的凶器在他们的头顶穿梭,一瞬间就能终结生命的坚决,弥漫着深深的恐惧,艾夜紧闭着双眼,伤口在一点一点地裂开,强烈的痛楚翻涌在胸口,艾夜狠狠地咬住嘴唇,突兀地,梵萧从她的手中挣脱!“少爷!”艾夜惊恐地大喊!梵萧俯身,眼中一闪而过敏锐的光芒,仓库的门缝中流泻出微弱的阳光,淡薄如雾,却依旧足以让他看见门下的构造,那个血红色的按扭!梵萧直接地冲了过去,艾夜惊呼,黑暗的阴霾放肆地吞噬着一切,这里,一切的气息都令人恶心,梵萧紧紧地收紧拳头,敞开的衣角在身后飞扬,细碎的发丝扫过脸颊,手上的伤口依旧美丽地绽放着,少年虽然极力地避开所有利器的攻击,但是,尖锐的刀刃划过身体,刺伤手臂,他无法避免,艾夜吃惊地捂住嘴巴,她拼命地大喊:“少爷,我来就可以了!”她刚欲动身,梵萧一声命令的低喊:“你站在那里,不许动!”艾夜怔住了。是的,少爷的命令,她从来都是服从的。所以,她就只能如木偶一般地站在原处了。艾夜怔怔地站着,细小的风吹过她的脸颊,泛起微弱的疼痛,血液仿佛在伤口处凝结,好缓慢,她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淌的声音,眼前一片鲜红的景象,似乎这抹颜色,足以散去四周巨大的阴霾,她的睫毛颤抖,证明这个容颜苍白的女生还活着,空洞的眼中泛起一片朦胧,瘦弱的身体倔强地挺立着,她可以站起来了,利器,都消失了,艾夜失神般地靠近,梵萧冲到了门口,狠狠地按下了电钮!刹时!大门打开!扬起呛人的粉尘,梵萧轻咳,帅气的面容忽然狼狈不堪,他无奈地捂住伤口,身体再次懒惰地倚在了门口,温柔的阳光泼洒而入,却刺痛了艾夜的双眸,艾夜冲了过去,无法顾及自己的伤势,她一把扶住梵萧,梵萧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她的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有微弱的腥味,两个人都在逐渐地适应着阳光的照射,梵萧急促地喘息着,天空中的云丝太过飘渺,飘渺地恍若他的眼神,树叶的香气缭绕着四处,耳畔扬起悠远的鸟鸣声,艾夜的衣衫肮脏不堪,她仍旧小心翼翼地扶住梵萧,她担忧地凝视着梵萧,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是如此地沙哑:“少爷。”

梵萧忍受着伤口撕裂般的痛楚,他的一只手,撑住墙壁,好看的轮廓沾染上了肮脏的粉尘,但是少年的身影依旧倨傲,渗透出难以抑制的冷漠与压迫,这一次,他没有抗拒艾夜的搀扶,少年侧头,淡然地看着,狭小而阴险的仓库,阳光永远都无法渗入,有种摧残灵魂的气质,一片苍凉,梵萧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声音低低地,轻如夜雾,“禹夜堂,到底是困不住我们啊。”

夜色如水。湿润的气息浓重,星光零碎,从叶片的缝隙之间流泻而下,风吹拂在脸上很清凉,似乎冲走了一切的疼痛和疲倦,梵萧在树下独倚,修长的身影被古树衬托得有些渺小,身上隐隐流露出伤痕的迹象,这些细小的擦伤,混杂着夜色,渗透出细碎的疼痛,少年叹息,只是淡然地凝望夜空,眼睛忽然清澈如水,消逝了平时的冷漠,当艾夜靠近的时候,亦曾以为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她,并不清楚这个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

被落叶覆盖的地面,走上去有轻微的声响,梵萧静静地侧过头来,艾夜依旧深深地鞠躬,多少年来,这是丝毫没有改变的习惯,也是不被允许改变的习惯,艾夜低头,细碎的发丝忽然动人地垂下,沾染在星光下,闪烁着细小的色泽,仿佛有水珠浸染,梵萧淡然地呼吸,目光顿时如往日般漆黑,艾夜轻声地开口,“少爷,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进屋去休息吧。”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这么小看我,”梵萧冷漠地俯视她,微长的发丝在夜风的波动下,轻柔地扫过他的双眸,艾夜直起身体,手上依旧残留着打斗之后的伤痕,树叶作响,打破静谧,梵萧的目光似乎在不经意间扫过她的伤痕,有些懒惰地开口,“我看,你还是把自己的伤弄好吧,如果你都这样,下次打架我们又会吃亏的。”

“对不起,少爷,”艾夜的声音很轻,一如往日做错事般的神情,仿佛有水从指缝中流泻而下的感觉,梵萧的瞳孔微颤,眼珠逐渐流露出琥珀色,艾夜侧过头去,整个身影似乎已经淹没在了黑暗中,“最近的任务,我都完成得很不好,还让少爷受了伤,是我的大意和恐惧,没有办法在那个险境中脱离。”

“你的这句话倒是说对了,”梵萧慵懒地绽开笑意,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讽刺,有零散的叶片坠入他的肩头,绿得发黑,“禹夜堂还真的是一个险境,禹落居然能利用自己的女儿来获取目的,茗善还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女生。”

茗善。突如其来的名字,猛然让梵萧惊怔了一下。他只是随意,可是,一想起,这个名字顿时充斥了他的思想,梵萧的目光瞬间深邃,叶片被风吹落。耳畔的发丝依旧荡漾,散发着肆意地放荡,梵萧凝视着前方,被掩盖住了的神情,艾夜更是捉摸不定,可是,少爷的这种反常,也许,她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不甘心,所以才安排杀手去袭击夜星帮的呢?你怎么可以把我想象成那种女孩子,给我如此严重的指控!你要为我的人格负责!”

梵萧的手指猛然狠狠地抽紧。艾夜淡笑,依旧轻声地开口,声音似乎即将消散在风中,冰凉的夜色里,两个人的体温冰凉地氤氲着,“少爷,也许,你应该去见一下茗善小姐,毕竟,你是相信她的。”

少年忽然有点无奈地微笑。见她,他,还可以去见她吗?正如她所说,他已经给了她如此严重的指控,如今,他连用什么方式来面对她都不知道,梵萧久久地凝望着夜空,是否一切早就已经注定,茗善,注定是从他的生命中脱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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