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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功亏一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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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脸色微变,随即长笑一声,朗声道:“天绝地灭蚀骨针?名字倒也吓人,不过,蚀骨固然难能,灭地绝天更是放屁,我看干脆改作杀虫伤蚁痒肤针好了。”一面调笑,一面暗运真气,察觉内息畅通无阻,并无半分防碍,心下大定。

拉木措向李坏逼近两步,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本少爷看在南宫小姐的份上,便跟你说个明白好了,也免得你到了阎王殿上没得话说,做个冤死鬼。”

南宫纤纤闻言大急,纵身而前,挽起李坏的左臂,睁大眼睛,细细查看,发现细如蚊须的三根银针,透衫而入,扎在李坏左臂曲池穴之上三寸之处,不知深入几许,于夜风里兀自轻轻颤抖,在凄清的夜色里泛着蓝绿相间的光,显是淬有奇毒,心里更觉惊慌,忙伸出左手,便欲将银针拔出。刚捏住一根银针的前端,便听到李坏深吸了一口气,显是疼痛之极。

南宫纤纤更是着急,左手忽止,再也不敢去触碰,满面关切之色,连声问道:“李大哥,怎么了?很痛么?”李坏轻笑一声,柔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一点点痛,再加上一点点痒而已。”其实岂止一点点痒痛,刚才潜运真气之时毫无损伤,此时只经南宫纤纤稍稍一碰,左臂中针处麻痒立生,心头更如有千虫万蚁在爬行一般,奇痒之中更杂夹着隐隐痉痛,实是难耐之极,只是李坏历经磨难,心硬志坚,再加上天性洒脱散漫,便是手里捧着几碗孟婆汤也是毫不在乎,更何况是痒痛而已,虽然痛痒难当,也并不放在心上。但丝发肌肤受之父母,自当珍惜万分,也不敢大意,当即右手疾点,已封住左前臂上天府,肩上井肩,肩下中府,左胸上灵墟诸穴,以防止毒气上行,攻入心脉。

南宫纤纤左臂围至李坏的腰间,向前跨过几步,挡在李坏身前,怒视拉木措,娇叱道:“你——你这天绝地灭——蚀骨针到底是什么东西,淬的什么毒?”

拉木措见李坏二人相依相儇,心中妒意又起,正待口出恶言,以泄心头之气,却见南宫纤纤秀目盈光,似有隐隐泪花,又见她面容清冷秀丽,端的不可逼视,已到了嘴角的恶语便再也说不出来,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害怕之意,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半步,嘿嘿冷笑数声,又向前逼进两步,叫道:“少——我这天绝地灭蚀骨针,系采集珠峰巅顶之下数百米处的万年冰魄,汇就千年毒蟾、巨足灵蛛、黑蜈蚣、双头眼睛王蛇、黑瞳单翅蜂等十数味奇毒,再加上泣血杜鹃,倾入金鼎之中淬练,历时十五月方成,中人必毙,子不过午,午不过子,天下无药可解,诸种毒物配药寻之千难万难,淬过之后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这等绝妙的神针,只百十之数,今日竟在你这小子身上浪费了二十余根,也算是你这小子的造化。”说罢长吁短叹,恨恨不已。

南宫纤纤只听得花容失色,心道:这些巨足灵蛛、双头眼睛王蛇、黑瞳单翅蜂等物非但见所未见,简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但单凭这些恶毒狠厉的名字,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奇毒无比。李坏亦听得暗暗心惊,若是拉木措此言非虚,这劳什子天绝地灭蚀骨针上淬有这般剧毒之物,要化解开来,更是比寻觅诸般毒物要难上百倍千倍了。以李坏的广博见闻,拉木措说出的几种毒物,只巨足灵蛛李坏曾有幸于数年之前赴西南苗疆之地时亲见亲闻,其时李坏天降洪福,遭灵蛛轻轻地***了一下,几乎便送掉了一条小命,余者只是耳闻而已,那泣血杜鹃,李坏更是做梦都想象不到,当即不动声色,问道:

“这杀虫伤蚁痒肤针,真的无药可解么?”

拉木措又是嘿嘿数声,并不回答李坏之言,却道:“中此针者,不动真气便罢,尚可安安稳稳地活上一个时辰,若妄动真气,不过半刻便送掉性命,死时更是痛苦无比,常人实难想象,如果你想开见广闻,倒可试试。”

南宫纤纤更是着急,轻拥着李坏的左臂一阵阵的抖颤。李坏仍是面色不变,右手指疾点,已封住心口四周膻中,紫府,中脘,鸠尾,大包,辄筋诸穴,以免毒气攻心。忽地右臂翻转,将南宫纤纤拉至身后,笑道:“拉木措!”

拉木措闻言一怔,顺口答道:“什么?”李坏面露笑容,星目之中射出神秘的光芒,紧紧地罩住拉木措,唇齿轻启,凝声道:“拉——木——措——”声音忽轻忽重,每一个字音都拉得极长,有若千斤巨石,又若涓涓轻流,南宫纤纤听在耳里,只觉心旌摇荡,不能自已,拉木措更是宛如遭受上古神魔的召唤一般,面露呆滞之色,双目亦是紧紧地盯着李坏的眼睛,一副魂不守舍之态,口中喃喃道:“是叫我吗?是叫我吗?”同时足下轻移,向李坏缓缓走近。

李坏盘曲双膝,缓缓地坐将下去,眼睛却仍是盯着拉木措,瞬息不移,柔声道:“你已经累了,坐下来吧,坐下来吧。”声音慈祥端严,就如有道高僧在面对虔诚的信徒诵经念佛,又如慈母对儿女的谆谆叮嘱。南宫纤纤固然大惑不解,身后亭中刘姓老者诸人亦感茫茫然不知何意。西首拉木措的同伴“太傻”、“太憨”兄弟众人相距较远,看不仔细,不敢动作。

拉木措缓缓地行至李坏身前尺许,亦坐了下去,口中喃喃地道:“我累了,真的累了,好累啊。”说罢便要闭目睡去。李坏又道:“好孩子,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做完了才可休息。”这句话虽然说得仍是十分缓慢,但语调稍高,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之意。

拉木措睁开眼来,口里念念有词:“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是什么事?”李坏道:“天绝地灭蚀骨针。”拉木措道:“天绝地灭蚀骨针?那是用万年冰魄,千年毒蟾,巨足灵蛛,黑蜈蚣加上泣血杜鹃制成,剧毒无比,实是杀人灭口的良药。”李坏道:“双头眼睛王蛇和黑瞳单翅蜂呢?”拉木措道:“什么东西?没见过。”

南宫纤纤等人愈听愈奇,但也猜到李坏在施展一门奇特的功夫,制住了拉木措,正在逼问天绝地灭蚀骨针的解药。原来这天绝地灭蚀骨针只是由万年冰魄,千年毒蟾,巨足灵蛛,黑蜈蚣加上泣血杜鹃制成,双头眼睛王蛇和黑瞳单翅蜂却是拉木措信口杜撰而已。象冰魄,灵蛛等闻而见义,不难推猜,但泣血杜鹃却是不好理会,莫非是鲜血般红艳的杜鹃花,亦或是啼啭呕血的杜鹃鸟?众人心头愈是疑惑,好奇之心便愈强,只盼李坏能出言相询,以解心头之惑。

果然,李坏问道:“什么是泣血杜鹃?”拉木措道:“泣血杜鹃?那是杜鹃鸟,先找两只骨格壮健的杜鹃雏鸟,喂以人参,何首乌,熊胆,虎骨粉等大补之物,细心培育,待长成之后,产下蛋卵,以适度的地母之火,再次孵化出雏鸟,日日喂食半升处女之经血,喂至五五之数,便须啄食百颗幼童之心,之后杜鹃便日日泣血不止,直至死去,是为泣血杜鹃。”

此人口齿清楚,偏生又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众人听得只觉骇然,又是恶心,更感愤慨,直想挥起一刀,将拉木措砍杀在地,又怕扰了李坏的大计,只得强自忍住,心里却将拉木措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李坏又道:“天绝地灭蚀骨针的解药?”这句话说得更慢了,飘飘荡荡,鸿飞渺渺,已脱离尘世之绊,似是传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镇魂曲,南宫纤纤只觉心口一阵发闷,不由自主地向后直退数步,轻掩心口,秀眉大皱。拉木措更是魂飞天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将一只手向上身衣衫内摸了进去,摸索了好大半天,才颤颤巍巍地摸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精致小瓶,瓶高寸许,通体晶莹透澈,在夜色里隐隐生辉。

李坏轻声道:“很好,很好,真是好孩子,轻轻地放在地上。”

拉木措右掌托着玉瓶,左掌扶着右腕,缓缓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在地上。李坏长长地吁了口气,额头上大汗淋漓,上身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南宫纤纤兀自胸口烦郁,秀目微闭,未曾瞧见李坏的狼狈之态。

李坏将右腿向前伸出,支撑住身子,右手一伸,正要抓起地面上的小瓶,解去所中之毒,蓦地心里一动,双目神光又炽,摸出怀中得自逍遥门“隐凤”水甜儿的锐利匕首,掷在拉木措身前,说道:“将这把匕首刺在胸口,你就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心中浮现出当日洛水之畔之景。

拉木措面上肌肉抽动,豆大般的汗珠由额头滚滚而落,显是在剧烈的心理挣扎。李坏虽然利用魔门的无上秘传“天开眼”制住了拉木措,但此时李坏身中剧毒,功力只剩下一成不到,全凭拉木措一时失神不察,才侥幸得手,想套出些口风,自是不难,但要拉木措自戕,却是力有不逮,胜败只是五五之数。拉木措本非软弱之辈,而生死对他这般人而言,更是时时刻刻萦绕心头,不可或忘。

李坏心竭力疲,竟生出一丝烦躁之意,想是妄动了真气,毒气不可避免地沿筋脉而行,直想拿起解药吃了,却心有不甘,兀自强忍,又催进一股真气,轻声道:“动手吧,拿起匕首,往心口一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拉木措汗下如雨,右手畏畏缩缩地向匕首摸去。南宫纤纤看在眼里,心中亦是不停催促:“快快自杀了吧。”以她天性慈悲之心,竟也起了杀人之念,显然是因闻及拉木措那天绝地灭蚀骨针的歹毒,淬制过程更是上干天和之故。

又过了一柱香工夫,夜色似乎已于这一刻凝住,在这几人心里,这一时半刻简直比之一年半载还要漫长。拉木措终于抓起了地上的匕首,就如抓着一块千斤巨石,缓慢地移向自己心口,徐徐地下刺。

李坏又吁了口气,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慢慢回落,口中道:“对了,就是这般刺下去,就万事大吉了。”匕首锋利之极,已刺入拉木措胸前的外衫,蓦地身子轻轻一震,胸口竟渗出丝丝血痕,显然已破肤而入,空气中渐渐地漫起淡淡血腥之气。

各人俱皆松了口气,心中正自欢喜,忽地风声骤起,匕首直飞上天,“夺”的一声,直刺入几丈外的枫树之中,直没入柄。随即一股大力如汹涌的浪涛一般向李坏涌将过来,李坏顿时便如大浪中的一叶扁舟,凭空翻过几个筋头,“啪”的一声,掉在地面之上,同时一丝阴冷的声音响起:“好厉害的慑心大法!”

李坏挣扎起来,只觉浑身酸痛,头重脚轻,四肢百骸如被一双巨手拍散了一般,胸口一阵剧痛,再也忍将不住,终吐出一口血来。游目一顾,只见一丈开外一双大脚,穿着一对多耳麻鞋,向上望去,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立在那里,约莫五十左右,身着皂色长袍,缎绸甚是考究,高鼻深目,颌下几把稀疏的胡髭,不似中原之人,右臂弯夹着拉木措,如同夹着一个婴儿一般。

这人目光一扫,一道厉芒向李坏射去,旋即隐去,随着一阵破锣般的笑声响处,一缕刺耳的声音说道:“你就是李坏?”声音虽然不太响亮,却清晰入耳,难听之极,显然功力已臻化境。

李坏心中一凛,暗道:哪里冒出的怪物,忒地厉害。也不答话,勉强盘膝而坐,潜运真气,察觉丹田之中已空空如也,整个人便如一个被抽空的米袋一般,全无着落。正自心惊,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必白费力气,中了天绝地灭蚀骨针,本活不过一时三刻,这时你妄动真气,强施慑心大法,已然散功,本来袁某还未瞧出端倪,若你拿起解药吃了,倒也无事,你却突起凶念,欲来害我徒儿,这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宫纤纤抢上前来,一把扶住李坏,急道:“李大哥,你怎么了?”声音惶恐之极。李坏抓着南宫纤纤的衣角,缓缓站起身来,轻笑一声,说道:“这死老头胡言乱语,南宫小姐又何须放在心上。”说罢将南宫纤纤轻轻推开,低声道:“你到亭中去等候,不可过来。”

南宫纤纤见李坏嘴角,胸前血迹斑斑,兀自向地面滴落,面色苍白如纸,心中大痛,摸出绢帕,轻轻拭去李坏嘴角的鲜血,连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李坏心中感慨,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幸获若南宫纤纤这般美丽善良的女子青睐,柔声道:“好孩子,听话。”南宫纤纤看着李坏,娇声道:“你也想对我施展那慑心大法么?”

李坏又好气,又好笑,道:“乱说,我怎么舍得对你这千娇百媚的美女用慑心大法。”南宫纤纤俏脸微红,心下欣喜,横了李坏一眼。

李坏道:“这老儿是拉木措的师傅,厉害之极,你陪在身边,我自然十分高兴,但是——”言下之意,显然是南宫纤纤在旁,不免分心劳神。

南宫纤纤冰雪聪明,自然能理会李坏未尽之意,但见李坏这么一幅惨样,她虽然帮不上忙,代李坏去抵敌面前强人,但又怎能放心,是以并不离去。

李坏似懂得南宫纤纤之意,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付,想我近年来亡命江湖,屡次遭逢艰险,无不惊心动魄,生死并肩,但都是上天眷顾,无不化险为夷,这袁老儿虽然了得,但想要了我李坏的小命,却是半点可能也无。”

李坏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的险处,南宫纤纤听在耳里,如同身受,倾慕之余,更添几分怜爱,不禁伸出素手,踮起脚尖,细细地***李坏散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的理顺,就是一个温柔的妻子。

南宫纤纤柔言道:“李大哥,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李坏心里百感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道:“南宫小姐——”南宫纤纤用手掩住李坏的嘴,嗔道:“你——你还叫我南宫小姐么?”

李坏眼见玉人娇羞无限,耳闻软语缠mian,不禁浪子之心又起,笑道:“不叫你南宫小姐,难道还叫你南宫大姐么?”

南宫纤纤娇面益红,垂睑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出此言语。爹妈与家兄都叫我纤纤,你也——你也这么叫吧。”话未说完,一颗玉首早已埋进了胸口。

李坏漫声吟道:“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南宫纤纤亦轻声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李大哥,纤纤可不愿作那隔河汉遥望的织女。”

李坏喃喃地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心中却现出唐小水如清月般的容颜,不由想得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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