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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树礼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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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礼这些日子还真是不好过。都过了俩礼拜了,灯笼裤也没来催要那笔款子,高树礼也没去报告,期间俩人还见了一次面儿,谁也没提这个茬儿,仿佛这件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虽说灯笼裤没问,高树礼心中依然忐忑,担心他不知道啥时候翻脸,厄运突然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另一件挠头的事儿,就是拆借的那笔钱快到期了,还一点儿着落都没有,虽说只有区区一百万,人家也是冲着隆盛袜厂这块金字招牌才肯借的,万一到时候还不上,人家肯定要找大哥,自己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儿又得露馅儿,真是现眼现到家了!

就在几天前,灯笼裤来到厂里,交给高树礼一份固定资产登记表,要他如实填报工厂占地、厂房面积、机械设备等固定资产的实际情况,说是预备以后公私合营的时候用。高树礼当时留了个心眼儿,前几年新购置的五台织机没有上账,他听同行讲公私合营时固定资产折价比较低,还不如自己卖掉合算,就打算趁着公私合营尚未开始,卖掉织机拿来还账。只可惜,当年那么抢手需要提前预定的机器,如今竟无人问津,想便宜一点儿出手都没有机会,急得高树礼像热锅上的蚂蚁。

真是人不该死终有救。就在高树礼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给他捎话儿,说唐山有家袜厂因生产任务重,着急购买二手织机。真是想冰吃下雹子,咋有这么巧的事儿!高树礼半信半疑,怀疑其中有诈,跟着捎信儿的人去了一家小旅馆,见到了要买织机的赵厂长。一攀谈,赵厂长满口的唐山话,对针织行业很在行,说出来头头是道,而且口气不小,张口就要十台。高树礼说只有五台,赵厂长还嫌少,不大情愿要。磨了半天嘴皮子,才勉强答应下来,提出要先看看机器,然后再谈价。等天黑工人下了班,高树礼领着赵厂长来到车间,看过之后对机器还算满意,给出的价格远低于高树礼的心理预期。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买卖意向,赵厂长先交了十万块的定金,并提出要高树礼将机器给送出县界,以防当地政府阻拦,高树礼答应了。约定五天后在两地搭界的地方交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来赵厂长提出三天后交接,高树礼眼珠儿一转,推后了两天,他想亲自去唐山袜厂探探路,看看有没有这档子事儿,防止受骗上当。当晚,高树礼心情大好,在县城最好的饭馆宴请赵厂长一行和中间人。酒酣耳热之后,俩人越聊越投机。高树礼抱怨袜厂吃不饱,还不让裁员,眼看就要经营不下去了。赵厂长说我们的活儿干不完,可以匀一些给你们做,工钱该多少付多少,保证中间不骑驴儿。高树礼感慨二人相见恨晚,赵厂长说喜欢你豪爽实诚,俩人你来我往,开怀痛饮,直到很晚才散。

转天上午,高树礼一个人来到唐山,找到了这家袜厂。跟门房儿一打听,厂长还真姓赵,不过没在家,厂子活儿太多忙不过来,去外地买织机了。高树礼说想进去转转,门房儿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小声告诉他,按说没有厂长同意,外人一律不许进,看你老实巴交的,要不这样,我领着你去车间门口看一眼,有人问起就说找人。高树礼跟随门房儿来到车间门口,见里面机声轰鸣,工人们在机器前紧张地忙碌着,证明赵厂长所言不虚,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别了门房儿,高树礼一刻也没耽搁,急急火火地赶回厂里。找了几个知近的工人,每天下班后留下来,把准备卖的那几台织机逐个儿清洗、注油、拆卸、装箱,折腾了两三个晚上才弄好。高树礼雇了辆汽车,这样可以快去快回,又把交接的时间定在了半夜,免得被人发现。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天黑以后上路。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树仁和树义突然来到厂里,把树礼吓得不轻。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不然他俩为啥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树礼怎么也想不明白,战战兢兢地跟着俩哥哥进了屋。

“树礼,你还没吃饭吧?”树仁关切地问。

“嗯,我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吃。”树礼随口说道,“你们今儿个咋想起来这儿了?”

“哦,你嫂子听彩霞说你每天很晚才回家,我俩不放心了,以为有啥事儿,就过来看一眼。”树仁说。

“是这样啊,没事儿的!我听说快要公私合营了,想着熟悉熟悉情况,琢磨琢磨咋样儿不吃亏!”树礼嘴上编着瞎话儿,心里骂着王彩霞,这个娘儿们,嘴真欠,差一点儿就坏了我的好事儿!

“都到这个点儿了,咋还有那么多人没走啊?”树仁问。

“他们是留下来搞卫生的,明儿个县里有人来检查。”树礼撒谎不带眨眼的,其实那些人是留下来等着装车卸车的。

“诶,最近没遇到啥为难着窄的事儿吧,灯笼裤那儿咋样了?”上次出事儿之后,树仁一直没听到下文。

“刚开始他来找过一两次,我就按咱们商量的意思跟他拖,后来他就没再找,估计没事儿了。”树礼说。

“依我看,他不一定又在憋啥坏呢?对灯笼裤这种人就得加十二分的小心,不能掉以轻心!”树义在一旁提醒道。

“不能吧,咱又没招他惹他,干嘛老跟咱过不去呀?”树礼有点儿不以为然,觉得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事情也该过去了。

“树义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得多加小心!”树仁也赞成树义的观点。

“我知道了。”树礼嘴上应承着,眼睛瞅着窗外。

“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树礼还要出去吃饭,树义,咱俩先走吧。”树仁见树礼心不在焉,知道也问不出啥来,不好再勉强,“老三,你记住,往后不管遇着啥事儿,千万别一个人撑着,有啥话儿说出来,人多主意多,咱们一块儿想办法,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树仁的话似乎另有所指,树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树礼不明就里,跟着点头答应。

汽车在高凹不平的公路上疾驰,两道惨白的灯光刺破漆黑的夜幕,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与行人。高树礼坐在驾驶室里,嫌司机开得慢,不停地催促快点儿。前面就是两地的界河了,过了桥就是唐山的地盘儿。这时候,高树礼又叫师傅减速,将汽车缓缓地开上石桥,他瞪大眼睛盯着前方。下了桥,车灯照见不远处的路边也停着一辆汽车,四周空无一人。高树礼让司机将车靠过去,没等停稳就跳下了车,招呼车上的工人快下来。赵厂长从停在路边的车后面走出来,跟高树礼打了声招呼,来到车旁掀开篷布一角,见下面有几个大包装箱,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划破夜空,呼啦啦从道路两边从停着的汽车上一下子蹿出二三十人,将高树礼和他带来的十几个工人围在中间,不许动、举起手来的喊声不绝于耳,手电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乱照。高树礼他们不知啥事儿,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吓得浑身筛糠。人群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高树礼转过头去,见灯笼裤领着两个身穿公安服装的人来到他的身边,一人抓住一只胳膊将他摁在地上,掏出绳子来了个五花大绑。高树礼全明白了,他没做任何无谓的反抗,听任公安人员处置。

赵厂长走过来与灯笼裤和一个着公安制服的人握手告别,经过高树礼身边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赵厂长,你是……”“赵厂长”停下脚步,看了高树礼一眼,“我是唐山公安局的侦查员,高厂长,做生意得走正道儿,别净想歪的斜的!”高树礼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汽车把所有的人连同设备都拉到了看守所,由公安的人逐一问话。同去的工人们对此事一无所知,问完之后,一块儿送回了厂里,只留下高树礼一人,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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