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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震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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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果断的否认掉。想着车小婉那道深邃的伤疤,想着承诺了端木云的事,想到曾经他的那些可怕的行径,想着林国栋为何会对她改变态度,她早已决定将这份感情当作自己一个戒不掉的瘾,不让任何人知道,就这么藏一辈子。

1、端木云,究竟是在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她在一起?

今天,是她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她最后一次来片场。

她像往常一样拐进通向片场的小路,这会儿,已经能看到一号棚的棚顶了,恁地面前一晃,一个男人冷不丁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还没由得她抱怨些什么,对方便压低声音道:“夏小姐,借一步说话。”

大冷天的,零下几度的天气,她竟然额角冒出了汗,差点乱了方寸,但还是勉强镇定下来,当作对方认错了人,一低头,打算绕开走掉。

对方右移了下步子,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夏小姐,让别人看到您这样被个男人纠缠不好吧,而且,您一定会想要和我单独谈谈的,毕竟您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个一清二楚,比如,杀人啊,精神病患啊……”

她胃部恁地一阵紧缩,抬眼惊恐的瞪着男人,她根本不认识这样一张脸孔,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对方阴险的笑让她心里发毛,加上被这样突如其来拦住,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夏小姐,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躲藏的记者,要是这样的场景被捕风捉影写些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您,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和被您杀死的那名受害人是同行,也是一名娱记。”

他说的话,极大程度的刺激了她的神经,她开始条件反射的发颤起来,面前男人的脸仿佛突然扭曲变了样子,当初那个记者的脸孔就此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哆嗦着嘴唇,战栗的向后退着,一个不小心,坐倒到水泥地上,坚硬冰冷的砖石擦破了掌心,她却只是愣怔的瑟瑟发抖。

“你想做什么?”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叱喉,她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拉扯起来,护在身后。

她只觉得手腕处有着一股温暖的力量,脑子却呈现一片空白,全然不能思考,‘被你杀死的人’,‘受害者’,‘娱记’,这些话音不断的周旋在她的脑畔,仿佛要绞碎她的五脏六腑。

男人笑得极为奸佞:“哎呦,原来是林导演,今天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您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如问问余小姐。”他适时的更换了称呼,好像是在暗示夏芝芯什么。

她恁地清醒了过来,因为意识到了挡在身前的人是谁,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一切,她好不容易能在他心中留下些荣耀,她不要再次变成令他厌弃的人。

她于是甩开了他一直紧握着的手,站到对面男人身前,僵硬的朝林国栋笑着:“导演,只是误会一场,是个老同学,”说着,她便抓住对方的胳膊,急切的推搡着想要快些离开,一边转身一边很快的丢下话,“不好意思,导演,我们有些事要先去办,我会马上回来的,不会耽误了拍戏。”于是,急急匆匆的走掉了。

看着她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巷口,他想到了曾经关于她的种种是非,终于被人找上门来了是么?他伫在原地片刻,愣怔时分,天空竟然落下纷纷细雪,本能的抬手想要接住,却视野被什么东西晃了下,地上一阵金属的光闪吸引了他的注意,微微拧眉,这……是她的手机,那个时候,她还拿着这部手机从他的手机里收照片……大概是刚才摔倒的时候从身上落下来的。

他于是弯腰拾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想着等下归还给她。他向着片场内走,这时,她的手机却刚好响了起来,铃音一听就是女孩子用的,他怕惹人误会,于是将手机拿出来,打算关掉声音。将手机盖翻开,铃音在持续的响着,显示着端木云的名字,他目光浅浅的滞住,就那么看着、看着,看着那呼叫走向终点,终于,铃声止息了,那个名字也消失了,来电的画面被原本的桌面背景代替,他突然瞪大了眼。

手机屏幕的背景上,是那个时候他用手机拍下来的合影,两个人戴着滑稽的情侣帽子,一对帽子亲密的挨在一起……

他突兀的合上了手机屏幕,大口的喘息着,甚至扶住了身旁的白墙整个后背沉重的倚靠了上去。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公开对着媒体同端木云表白了么?这又算是什么,将两个人的合影置于这么充满爱情意味的地方?是觉得这里足够隐密,所以可以放上自己的真心么……

可是,真的隐蔽么?端木云那里……

很自然的联想到那个时候她说起端木云从来都是送她回家后便走掉,他开始觉得迷惑起来,端木云,究竟是在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她在一起?又是隔着怎样的距离?让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将照片搁在这样的位置,是不是说其实他们两个之间根本没有外界想象的那样亲密……

拐过了围墙,男人一路引着夏芝芯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公寓。

她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滴。

他掩住了门,瞅着她焦灼的脸庞笑了下,然后去到书房取出一个破旧的纸袋,抽出份东西,拿给她:“这是夏小姐的档案复印件,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您改过姓名的事。当然,也很细致的保留着您在尚使用夏芝芯这个名字时所犯下的罪行,不过,精神病的历史倒是没有记载在这里。”

她哆嗦着手指接过来,普普通通的纸张竟会令她觉得烫手,混乱的翻看着,整颗心沉入谷底,她很清楚,除了翻阅档案,没有人能知道她改过名字的事,可是档案她早就妥善的寄存好,除非她本人,根本没有人有权利察看,更别说进行复制了。

于是困难又困惑的问出声:“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份东西的?”

男人不客气的将她手中的文件夺了回来,抓在手中:“这您就不必细问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要搞到什么东西,也并非难事。您不会真的去告帮您看管档案的机构吧?要是闹上法庭的话,档案流出的事可就要天下皆知了,会有很多人对这份东西的内容感兴趣吧?哈哈。”他笑得幸灾乐祸。

那笑容极大程度的刺痛了她的眼,握紧拳,知道这件事没法声张出去,她能做的,只能尽最大可能堵住这个缺口。

男人依旧无情的嘲讽着:“夏小姐最近为了金菱奖没少费心吧?听说,还入围了新人奖候选人?要是这份东西见报的话,您就什么都完了吧?到时候要起什么题目比较好呢?是当红明星竟然是杀人狂?还是新晋女星竟然是精神病患?哈哈——”他肆无忌惮的刺伤她,还刻意的将文件在她的眼前来回晃着,密集的提醒着自己手中掌握的生杀大权。

她眼底泛起了灼热的猩红,的的确确被他的话砸在内心最脆弱的痛处,也激发起极大的不甘,是啊,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全部会因为他的一封信付之一炬。眼看着那一摞白花花的纸张不间断的招摇在视野中,仿佛张狂的恶魔,叫嚣着想要摧毁那近在咫尺的奖杯,她突然激动的扑过去抢夺他手中的文件,想到那些字句会毁掉她的一切,她一时间理性全无,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要掩盖这些真相,男人一边抵御着她的攻击,一边高叫着:“夏小姐想要干吗?难不成也想杀死我吗?果然是尝到犯罪的甜头了。”

这声呵斥如当头棒喝,使她立时失去气力,羞愧到无地自容。肩膀抖动着,无声的落下泪水,颤声问出:“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整理下被她弄乱的衣襟:“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夏小姐是明白人,您这段时间接下那么多工作没少赚钱吧?背后又有个那么强力的靠山。对了,您要是觉得可以让您的男人动用力量封住我的嘴,那您可就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敢找上您,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想好了每种可能。首先,这并不是我手头唯一一份文件,再者,只要我出事,这份文件里的信息便会立即发送到报社的邮箱,到时候,死的可不是我一个人,有您这么个大明星陪着,我也算是值了。”突然放软语气,讨好的说道,“其实,我希望看着您好的,说到底,您的星途和我无关,如果您能让我觉得满意,我当然愿意看着您步步高升。”

她沉重的问道:“你要多少?”

“夏小姐痛快人,一口价,500万。”

“500万?”她本能的重复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小姐要是能安然度过这件事,将来赚到的岂止百倍于这个数目啊。”

她紧了紧掌心:“好吧,你要的钱,我都给你,只是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钱,我会尽快汇到你的账户。”

2、那么,这个偷来的人生,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夏芝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片场,反正整个人游魂一般,脑子中都想的是那个男人手里的资料。

“哎呀,余小姐,您的身上都被雪打湿了,快掸一下吧。”

她被这声讶异惊扰,猛地回了神,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都进了棚内,且走了这么远了,此刻,身上的冰雪早已尽数化成雪水,沾湿了她的头发和脸庞。

勉强的扯出个笑:“我一会儿会找地方清理下的。”

老远的,她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多少次硬生生闯进她的梦境怎么赶也赶不走的身影。突然直了直背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竟然真的就将烦恼暂时放下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了,她要好好的表现,她想,至少,要让他记住这最后的画面——留在他记忆中的是一个熠熠生辉的她——那么,这个偷来的人生,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边想着边往里面走,他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扣住她的手腕,硬是拉着她转了个身向外走去,他的脚步那样急,手劲蓄满惊人的坚持,让她连问询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辛苦的跟随着他的步调。

驱车驰骋过遍地白皑,来到远离片场的街市,他下来,也等着她下来。

她手握在门把上,犹豫着,还是扳开了,踩踏着绵软的积雪来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眼底竟然有着痛楚,将手伸进衣兜,拿出来她的手机,递给她:“早上的时候,你掉到地上了。”

她的脸色有着一瞬的惊惶,只是很快便镇定下来:“谢谢导演。”将手机接了过来。此刻,金属的机盖上已经落上了点点晶莹的雪片,衬托在深蓝色的背景上,像是夜空下的许愿星。

“因为有电话打来,我将手机的声音关掉了。”他又加了句。

“好的。”她老实的应着,却下一秒倏地悸白了面孔,哆嗦着嘴唇瞪大眼看着他,他说他关掉声音了,这么说,他将手机打开了,那么,他看到了……

她以为没有人会看得到,她以为足够隐蔽。因为她并没有特别亲密的友人,从来没有人会要求看她的手机,她也从不会让手机离开她的身边,她习惯了维护秘密,所以从来都小心翼翼。至于端木云那里,他,从来都是隔得远远的同她相处,既不过问什么,也不干涉她什么,好像他面对她,除了惊涛骇浪,便是云淡风轻……

而对这张照片,她是真的很喜欢,所以就那样设定了,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好像这方小小的屏幕和她的灵魂相通一样,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是可以承载真实的空间,眼睛总归是习惯了这样的变化,然后是心,习惯到都察觉不到它的特别和存在感,仿佛已经和她的世界融为一体,就像是对他的感情,这辈子她都得带着……直到被人提起,一时间措手不及……

他也盯着她的眼,一瞬不瞬:“为什么要将那张照片搁在那个位置?”

她晃动了下眼仁,避开了视线:“因为觉得很有趣,随手就设置了,没什么特别的——”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她只能抬头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无言却又仿佛万语千言,任由飞雪沾染上头发、眉毛、眼睫。

周围有路人停下来看,有些人认出了他们,激动的指指点点,更有人叫出来他们的名字,她听到了,清醒了,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急切的想要抽出手,可是,他就是死命的攥住不放,且视线都没有偏移分毫。

他喉结上下滑动着,仿佛经历无数挣扎,终于问出:“那个疤痕不是因为端木云吧?”

她先是无限撑大了眼眶,然后,莫名的,觉得心里那么热、一时间仿佛全身的液体都向着眼底集中过去,完全不受控制的滑出泪滴,这时,街头的大屏幕上传出了整点的娱乐新闻播报,‘一年一度最受华语电影圈瞩目的金菱奖今日公布了各大奖项的候选人名单……’,她于是带着泪笑出来:“你在说什么啊?”

他眯起眼:“我们在一起时,你根本没有那么一道疤痕。”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这样的事,他认不出她的脸,却记下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悲哀,但其实怎样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该把握住的是什么:“是你没注意到。”

他一把扶住她,深刻的睨视她:“不要再骗我了,我其实一直都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惹上那种行贿的调查,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那么和媒体说?才去到他的身边?他之所以针对我,也是因为想要连带着毁掉你?因为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在报复?甚至到了现在,这样的报复仍未终止?”

“不是。”她果断的否认掉。想着车小婉那道深邃的伤疤,想着承诺了端木云的事,想到曾经他的那些可怕的行径,想着林国栋为何会对她改变态度,她早已决定将这份感情当作自己一个戒不掉的瘾,不让任何人知道,就这么藏一辈子。

她用着刻意加大的音量说道:“我不需要您的感激,林导演,也许我是无心之下带给了您些不一样的创作灵感,但对我来说,那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也没什么值得骄傲与自豪的,我的价值,我想要通过自己来实现。”

四周的围观者皆露出动容的表情,刚才两人间的对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段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原来并不是想象中的桃色事件,而是因为对个人价值的认知角度不同产生了争执。

他面露深浓的惊异,不自觉的松掉了她的手,僵声问道:“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他很清楚,如果光是看了那部电影是不可能会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的,除非有人做了什么暗示,可是这件事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又有谁会知道呢?

她点点头:“那得要问您将这件事告诉过谁了。”

他的确深感疑惑,想到是不是那次喝醉的时候……他有些辛苦的捂住额头,仔细回想着,那会儿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看了‘许愿星’的影碟,早上醒来后,发觉手上有笔墨的痕迹,因此隐约记得仿佛写了些什么,可来到楼下时四处看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是,放在茶几上的签字笔笔芯已经用尽了……他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作联想,这会儿,倒是渐渐看清什么,难道说他的确是写下了那些歌词,被小婉看到了,意识到了真相,所以将那些纸张处理掉了……

于是问道:“是不是小婉和你说的这件事?”

她摇摇头,她并不是掩护车小婉,因为的确不是她亲口告诉她的。

他知道问她没用,于是转身道:“我们回片场。”

林国栋和夏芝芯的照片已经被人迅速的传到了网上,伴随着各种各样耸动的标题。车小婉正呆在她的私人休息室里,看着那些最新发布的照片,按在鼠标上的手抑制不住的抖着。

刚才就有人告诉她,看到导演拉着余兰离开了片场,却没和任何人交代行踪。

她还要笑着应对,帮他找理由来掩饰。

可是心中却早就翻江倒海。但是,她还是忍着不闻不问,连通电话也不打,表现出绝对信任他的样子。

她宁可被别人当成白痴,也不要触动那根敏感的弦。

她知道,现在自己是如履薄冰,一招错满盘皆输,现在最好的就是绝对不碰那件事,他,总不能残忍到主动和她摊牌吧。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后,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她还以为是过来关切的工作人员,语调有些不耐。

“是我,开下门。”

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消息不过刚刚发布……是听到传闻赶来和她解释的么?她连忙关了网页,起身去开门。

他进来后立时掩了门,几乎是急不可待的:“那次我喝醉的时候,你是不是帮我处理了什么东西?”

她内心一紧,却一脸懵懂的问着:“什么啊?”

“应该是一些歌词吧?手写的歌词。”

“我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帮你收拾了下客厅,将垃圾倒掉了。怎么了?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么?”她假装对一切毫不知情。

“没什么。”他显出困惑的样子,转头开了门离开了。

连个解释的字都未曾吐露过。

她强迫自己将心中的怨气压下去,想着,余兰,你还是这样有恃无恐,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好吧,只要你不影响到订婚仪式,就放你恣意一阵,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就是你的死期……

3、小小的、安宁的幸福,却镌刻下铭心刻骨的感动……

林国栋简单和大家道个歉,立即开始今日的拍摄工作。

夏芝芯原本该是下午第二场的戏,但林国栋临时决定要借助外面的雪景,怕到了下午街头的雪会开始融化,于是将这场戏挪到上午来拍。

化妆师用最快的速度为夏芝芯描画了精致的妆容,造型师将她的长发盘起,带上齐耳短发造型的假发。她换上了最后一幕场景的服装,坐上剧组的保姆车,来到外景地。

早有工作人员进行了拍摄场地的围圈,将来往的群众阻隔在摄像机外围。

最后一场戏讲的是盲女得到音乐大奖后,来到街头,平静安详的回忆着一路走来的种种,黑暗的视野中,她感受到了爱人的脚步,于是冲着他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夏芝芯坦然的站在众人的视野之下,不断的让心灵沉降下来,感受着剧本中的情节。

“Action,Go——”

此刻,雪仍在持续的飘落着,像是晶透细腻的琉璃,又像是从天际直垂下来的薄纱,她稍稍抬起脸庞,感受着那份纯洁的美好,虽然是凉的,却让人无端的心暖。

然后,有了脚步声。

她先是微愣,接着缓缓转过身……脑海中出现了那张照片,他举在她的眼前,她看着,那里面奇迹一般的笑容,于是,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她将一切都当成了真实的,那么梦寐以求的幸福,小小的、安宁的幸福,却镌刻下铭心刻骨的感动,那亲手递到她手中的玫瑰,那勾住她肩膀强迫她挨近他拍照的大手,那恶作剧想要偷吃她冰淇淋的顽皮,那张开雨衣替她挡掉水花的体贴,她于是笑了,那么耀眼的笑容,映亮了每个看着她的人的眼,连呼吸都暂时止歇了。

一直盯着监视器内影像的林国栋这会儿几乎是目不转睛了,这样的笑容,从那次拍照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那昙花一现的璀璨,真的变成了幻梦一样的场景,后来的她,即使是做到了他的要求成功的演绎了欢快,即使是蒙骗过了挑剔的镜头,可是从他的心底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他左思右想,终于意识到原来是灵魂,那样的欢乐少了真实的灵魂,虽然看上去和照片上的样子很像,却仍让人感到些许遗憾。

可是,这会儿,那个她又出现了,那么惊人的感染力,几乎能和最灿烂的阳光媲美,于是,他情不自禁按下了监视器的CAPTURE键,将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Cut——”

下一秒,场外的人众爆发了激烈的掌声,大家都被她精湛的演技打动了。

她转过去看他,他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她感激的笑笑,眼底隐匿着那么努力压抑的不舍。

从那天开始,她更换了另一部手机,并没有告病,而是直说因为档期问题不能配合‘红街’的后期宣传活动。这种事本来就不会写在合同中,完全是看演员自身的责任感和个人选择。

她将承诺的钱数汇到了男人的账户上,这件事她没有告诉端木云,因为,她不想任何一个人知道曾经那些事。

转天,她接到了男人发来的邮件,邮件上说,要她在两周时间内再额外支付给他200万,否则,他不会继续保持沉默。

她虽是气愤,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答应下来。

可是,她的账户上几乎空了,她已经将这段时间赚的钱尽数拿给了他,她没办法,只好接下更多的工作来凑足男人要求的数目。

4、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从一大早,就有媒体的人开始在‘高顿’酒店顶层最豪华的宴会厅门口守候。

这里,将要举行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几乎算是这段时间娱乐圈最惹人注目的盛事。

仪式定在下午四点开始,中午刚过,酒店工作人员就开始忙碌起来,检查设备,确定流程,核对菜品、酒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愧是影视界第一家族,排场果然对得起这个名号。会场内,奢华之处俯拾皆是,随便抓起件摆设就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从三点开始,便陆续有宾客进场,很快的,各界社会名流皆现身于此,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令人赏心悦目,记者们几乎是没停下过手中的快门,不断的捕捉着激动人心的精彩。

化妆室内,车小婉看着镜子中美轮美奂的人影觉得满意和满足,她总算是熬到了今天,天知道她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生怕出些什么差池,或是半道上被什么人搞了破坏。

夏芝芯今天凌晨三点多才结束了全部的工作,回到家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必须要出门了。

进到电梯里时,眼皮仍有些酸胀和灼痛,她抬手揉了下,视野变得清晰一刹,刚好看到按钮上方的日期牌,1月28日,眸光微微黯淡了下,不自觉深吸了口气。

电梯停在了一层,她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小区的路上,本来在从包里找寻打车用的现金,一辆车子毫无预警的停在她的跟前,她一惊,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自下降的车窗中露出的脸孔。

她瞪大眼:“你,你怎么来了?”端木云今天倒是没开那辆惹人注目的悍马,而是换了比较低调的黑色林肯房车……因为冬日黑夜绵长,这会儿,一切都还在幽冥中安睡,车身几乎全然被隐匿进深黯的夜幕中,也难怪她刚刚没有发觉。

“看你太辛苦,送你一程。”说话的功夫,人已经下了车,绕到一边开了车门等着她。

她看了下表,现在才不到六点,想他一向日理万机,这样子来接她,肯定睡眠不足……

“你不用来的。”她于是说道。

“我想来,至少,今天,我想来看看你。”

她手心无端的紧了下,他的话为何让她觉得并不是表面上的含义那么简单。

可是,她只能装傻,看着他,僵笑了下,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因为两人都很忙,他问过她为什么突然接下这么多工作,她说为了更有把握拿到金菱奖,他虽是不怎么赞成她这样拼命倒也没有怀疑她的话。

头有些晕晕胀胀的,大概是连续数日的奔波赶场,已经预支了太多体力,每次收工后,几乎是一下场,整个人便要瘫倒在地上。

‘高顿’酒店。

此刻,林国栋呆在休息室里,离开场不到半个小时了,他对镜佩戴上领结。

“你还是不喜欢别人为你服务啊,这些事都要自己来。”李旌宇瞧着他的样子调侃。

“让人离得那么近,觉得很不舒服。”他将礼服外套穿上。

“小婉没帮你系过领带?”

“没有。说了不习惯了。”

“真是搞不懂你,你这也算半只脚踏进婚姻中的男人了,以后老婆要帮你做这些事,你还真的打算拒绝啊?不怕人家伤心?”

“不知道,对女人,我很难……”他说的很隐晦,但确定李旌宇能懂。

果然,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嗯,你比较喜欢男人。”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清静,想要到外面和那些人挤在一起,那么请自便。”

他聪明的赶紧转移了话题,随手拾起桌上的杂志:“我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到处都是你新戏的海报,说起来,这个女主演,长得有点像那个女生啊。”他早已移民到美国,这次回来是专程参加林国栋的订婚仪式。

“哪个女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李旌宇虽然不再担任他的私人助理,而是到美国自立门户做了投资顾问,可是却仍是他最信任的人和最重要的伙伴。

“就是当初在你们中学初中部很有名的,听说私生活很乱的那个女生,叫夏什么的。”

他眸子猝然黯了下,他当然知道李旌宇在说谁,能不像么,根本就是一个人。

却仍是不动神色的回了句:“哦?你怎么认识她?”

“她长得挺漂亮的,见过几次自然就记得了。”其实,他也没有觉得那么像,只是眉眼间有些许相似罢了。只不过一时间联想到这儿,刚好籍着这个转移话题,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可不要离开这间舒服的私人休息室,到外面被那些大白光晃啊晃。

林国栋望着镜子中的那张脸,自嘲的笑笑,李旌宇都记得她,他竟然不记得,她给了他那么多,他却将她这么洒脱的丢掉了。

李旌宇再次看着杂志封面议论:“不过肯定不是她啦。”

他到对他的信心百倍感到好笑。

于是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她?”

“那个女生杀了人,被抓起来了,就算那时候是未成年,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放出来。”他很认真的分析着,却完全没有留意到林国栋的神色。

瞬间的呆若木鸡,僵立原地,脸色苍白——

“你说什么?”他几乎想要笑出来,李旌宇在说什么笑话啊,可是没办法,脸颊仿佛被冻僵了,完全动弹不得,“她怎么?杀人?”他觉得发出的声音不是他自己的,他不用问的,他很确定绝对是李旌宇开玩笑胡说八道的——

“是啊。”李旌宇答得蛮轻松的。

冷汗径直的垂落下背脊,他躲开镜子,避开李旌宇的视野,不想被他看出他的惊惶混乱:“什么时候的事?”

李旌宇回忆下:“就在你去法国留学的前几天,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当街杀死个记者。对了,她犯下案子的街道离你家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了几条街,目击者说她是一路追过去的,被抓住的时候,记者的相机掉在一旁,她把里面的底片给烧了,也不知道拍到了什么。”

他太阳穴剧烈的跳痛着,一时间混乱的片段交错出现,他想要看清,身体内却本能的泛滥出抗拒……抗拒着那些他拼了命想要忘记的事……

李旌宇一边翻着手中的杂志,一边随意的继续说着:“因为是认识的人,所以当时这条新闻我特别留意了下。虽然是小版面,可知道个大概足够了。”

他很辛苦的转过身来:“你确定报纸上说的那个女生是夏芝芯吗?”

他一拍头:“对,就是这个名字,肯定是她没错,报纸上名字都写出来了,后来,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还提起这件事来的,听说她家里还因为这件事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原本出身就不好,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人关注这件事了。”他耸耸肩,略表遗憾的模样,刚好在翻到某页时发现感兴趣的内容,便专心的读起来。

林国栋的眼睫剧烈抖动着,唇色一片悸白,那些封闭住往昔的锁链被依次拔除开来,当初,他不是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同季明勋交易的么?他嗑药嗑的脑子不清,浑浑噩噩的当街交易,然后便没事人一般的走掉,将事情看作买菜一样简单,压根将那些自小培养起来的警觉性丢得一干二净。他几乎是听李旌宇描述出整件事的一瞬间便看明白了真相,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她一定是刚好发现了他被记者拍到,为了阻止事情曝光,才追赶过去,却失了手……他紧紧握住了拳,心里无比的愧疚……与心疼,她可以尝试逃掉的,如果她不留在那里销毁底片的话,她还有时间逃掉的,然后,用个假身份,重头再来,可是,她还是放弃了自己……为了保护他,放弃了自己……

他突兀的发出痛苦的嘶叫,双手扒住墙面指端被压挤的惨白一片,李旌宇被他的举动骇到,一时间呆坐原地,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的看他转过来将礼服外套脱下,隐约意识到什么本能的起身想要阻止时,他已然用惊人的速度奔离……

仪式现场,林启正在儿子儿媳的陪同下走进宴会厅,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他先是向全体宾客们致谢,又宣读了林氏影业成立满20周年的贺词,满面春风的说着今天对林家来说是个双喜临门的大日子。

大家的心情都愈发的激动起来,每个人都明白这场盛事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最受关注、也是最为*的部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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