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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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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曼见过老爷子之后出来,不想回家,也懒得去公司,便干脆去附近的名品店去看包包,而就在这里,她遇见了熟人。

当她和罗歆四目相对时,罗歆即刻想起了之前被陆家悔婚的悲惨经历,羞辱万分,立马装作没看见施曼,打算掉头就走。

施曼却心念一转,扬起手打招呼:“罗歆姐,好巧啊,在这里遇见。”

这下罗歆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得停住脚步,勉强地回了句:“是挺巧的。”

施曼走过去,亲热地挽起她的胳膊:“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罗歆极不情愿,但都在一个圈子里混,表面的客气总还是得有,只好跟她出去。

到了甜品店坐下,施曼又殷勤地给她推荐这里的芒果捞,处处显得热情周到。

等忙活完,施曼一叹:“唉,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哥让你难堪了。”

一提起这个,罗歆再忍不住,瞬间变了脸色,手紧紧地握着玻璃杯。

“要说我哥那个人,或许也不能说是我哥吧,他从来也没真正认过我。”施曼的口气变得哀怨,似也受了无限委屈。

这一招,无形中拉近了她和罗歆之间的距离,罗歆虽然对她还是戒备,但想想他们那家庭关系,对施曼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自嘲地笑笑:“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看不上我。”

“呵,”施曼撇了下嘴角:“那是他眼光不好,你这么好的他不要,偏偏找个上不了台面的,你看那叶初晓,论长相论气质哪一点比得上你,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她差点冲口而出说“二手货”,但到底还是念及身份忍住了。

却没想到罗歆没忍住,冷冷一哼:“不就是个二手货吗?”

她这一骂,让施曼顿时又找到了知音的感觉,连连点头:“对啊对啊,真不知道男人都看上了她哪一点,还当个宝似地。”

而这次的事之后罗歆也去打听过,大概知道一点叶初晓和齐禛那段事,此刻又见施曼如此,顿时心照不宣,两个人痛痛快快地将叶初晓骂了个够。

等从甜品店出来,二人已形同闺蜜,约了以后再聚。

施曼体贴地目送罗歆上了陆正南送的那辆白色宝马,嘴角有丝隐隐的冷笑。

也好,这罗家虽说比起陆家来说不济了点,但也不算差,结个同盟,没准儿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就在施曼回来的三天后,齐禛也回了北京,不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度假山庄那份计划书。

次日,他便召集公司高层开会,讨论立项的事。

但其实,如今大清洗之后,能留下来的已经基本都是他的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走过场。

一个上午,计划已经基本定了下来,可就在那天中午时分,齐禛正坐在办公室午休,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齐总,陆总回来了。”秘书推门进来报告。

齐禛一愣,直觉地反问:“陆正南?”

“是我。”另一个声音,在秘书身后响起,随即陆正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双手斜插在口袋里,眼神明亮,笑容里依旧带着几分惯常的痞气:“怎么,三哥不欢迎吗?”

恍惚间,齐禛自己甚至都有种错觉,似乎之前在医院的那场冲突,根本没有发生过。

“怎么敢不欢迎?你才是公司的大老板。”齐禛淡淡地一笑,示意秘书出去泡茶。

陆正南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漫不经心地把玩桌上的笔筒:“我听说,你打算建个度假山庄?”

“是啊。”齐禛点了下头,再不说话。

“听说规模很大啊,还有高尔夫球场马场什么的?”陆正南一口一个听说,似乎就是在闲聊。

“这是策划书,陆总您要不过目一下?”齐禛递过去文件,陆正南顺手接过来,翻了翻:“嗯……贷款……”他抬起头来:“如今公司这资金是不是周转得挺困难。”

齐禛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大环境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

“贷款压力大,如今只怕也不那么容易贷得到,不如这样……”陆正南握着下巴沉吟了一下:“既然之前老爷子一直说希望你我合作,这次干脆,我那边也参与一下,投资上五成怎么样?”

齐禛眸光一闪,没有急着接话,他摸不准陆正南的用意。

这时,秘书把茶送进来,他端起抿了一口,放下水杯,望着里面根根竖立的毛尖:“要说呢,这几年我也的确没怎么管过北京这边儿的事,可说到底,这还是我的产业不是,投点资,既是我的本分,以后也好控制点,你说是吧?”他抬起头,和齐禛对视,微微一笑。

“那好啊,”齐禛也笑了笑:“我们求之不得。”

陆正南看了他半晌,点头:“成,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一会儿重开个会。”

到了下午开会的时候,齐禛宣布了这个消息,陆正南坐在首席,看着周围一圈附和称好的新面孔,只是淡笑。

结束了会议出来,齐禛客气地问他有什么安排,他只耸了耸肩:“去看看爹妈,然后就飞回古城陪老婆。”

齐禛垂下眼睑,掩去已变冷的眼神:“陆总的日子,过得好惬意。”

陆正南看了看他,笑着上车离去。

他回到家,陆母一见他就是可劲儿地问叶初晓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没把之前差点流产的事告诉她,只应付着说好。

这时,老爷子也从东头的屋子里出来了,他于是支开母亲,走过去:“爸,我回来办点事。”

两个人眼神一交汇,老爷子点点头:“去那边说吧。”

走到那边的树下坐着,四周姹紫嫣红开满了花,一片繁华,陆正南伸手掸了掸芍药的叶子,轻声说:“他弄了个度假山庄的项目。”

老爷子沉沉一叹:“之前的那些事,我也不是真不知道,就想着……终归都是自家人。鑫源那边,投资了多少项目,次次都是失败,这次又……”

“您也别多操心,我那边还能顶一阵。”陆正南笑笑,给他拍去肩上落着的花瓣。

老爷子却急得摆手:“哎,不行,你那边发展到今天不容易,这边被他们折腾空了也就算了,不能拖累你。”

“咱爷俩儿说什么拖累?”陆正南伸了个懒腰:“再说呢,我可不比您,我年轻着呢,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这一番话,他说得有气魄,可老爷子却仍旧心中酸楚:“是我连累了你啊正南,原本让他跟小曼结婚,进公司管事儿,我也就是存了补偿的心,但是……那罪过,不是简简单单就补偿得了的,我该受罚,可你别……”

“爸。”陆正南伸手按住了他的肩:“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多的话我说了也矫情,咱们别计较这个,就当我这个不孝子,给您补敬点孝道。”

老爷子再说不出话来,只望着这个从小就跟他顶着干,可到了最后关头却又成为自己的主心骨的儿子,眼角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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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南是晚上的飞机,临走时陆母又弄了一大堆补品要他拿着,絮絮叨叨地吩咐这吩咐那。

“行了妈,”陆正南无奈:“您儿媳妇孙子都好着哪,我们那也不是穷乡僻壤,是大城市,要什么买不着,还得费劲巴拉地从北京往回运。”

“诶,这可是我到处走街串巷寻齐的,你能有那功夫,有我这经验。”陆母可不管,硬是塞进他行李箱,他只得带上,走出门的时候,听见陆母还喜滋滋地说:“等一段我也过去,亲自看着。”

陆正南无语,迅速闪人。

可他没想到,她说的“过一段”,竟来得那么快。

就在周末,陆母竟然就到了古城,直到下了飞机才打电话给陆正南,说给他们个惊喜。

这可真是惊喜。陆正南放下电话直叹气,叶初晓过来问他怎么了。

当得知陆母过来,叶初晓心中也有些忐忑,但还是催着他赶紧去接。

陆母这是第一次进云水阁,那天陆正南悔婚之后,她也来找过一次,可保安没让她进门,想想前面的事,心里难免还是有气的,不过一想着叶初晓肚子里的孩子,气又消了,只顾着高兴。

叶初晓和米粒儿在门口接,一见她,米粒儿就喊了声“奶奶”,但陆母压根顾不上她,只应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便拉着叶初晓问长问短。

陆母对米粒儿的敷衍,叶初晓看在眼里,有丝不舒服,但老人毕竟是千里迢迢来看望自己,也不好多怪,还是热情地请她进去坐。

“哎,你不用招呼,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也就是我自己的家。”陆母摆摆手,完全是主人架势,上下两层楼都巡视了一遍,对装修颇为挑剔,觉得这颜色也不好,那装饰也不对。

叶初晓倒没往心里去,但陆正南却有点不悦:“妈,这房子是初晓装的,哪有什么不好,我看着样样都好。”

被他这一抢白,陆母心里不高兴了,但也不好全显在脸上,只干笑了两声,过后很长时间都没怎么再说话。

背地里,叶初晓埋怨他:“你也是,妈要说就说呗,干嘛惹得她生气。”

陆正南耸耸肩,不置可否。

吃饭的时候,陆正南习惯性地给叶初晓先盛了碗汤,陆母看似坐着没动,眼角的余光却盯着他的手,一直到看着那碗汤放到叶初晓的面前。

叶初晓发现了这个细节,忙将汤又奉给陆母:“妈,您先喝。”

陆母这才脸色稍霁。

吃完了饭坐着看电视时,陆正南削好的苹果,又是递给了叶初晓,陆母再次不快。

叶初晓暗中叹了口气,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婆婆和儿媳,是永远的情敌。

晚上回到房里,叶初晓点点陆正南的额头:“你呀,也不知道讨好下妈。”

陆正南无所谓:“我打小就不细心,她又不是不知道。”

问题是现在有了对比,他对媳妇儿越细心,当妈的就会越不开心。

在叶初晓的再三叮嘱下,第二天他总算记得舀汤的时候也给陆母舀一碗,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陆母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怀孕的叶初晓,所以倒也没顾得上老和陆正南生气,只指挥着保姆熬这炖那,给叶初晓补身子。

她对自己好,叶初晓很感激,可是她对米粒儿的态度,却又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米粒儿毕竟年纪小,所以常常会撒娇,要妈妈抱,可每到这时,陆母就会让她下来,说怕她压着叶初晓的肚子。

米粒儿跟着向老师学跳舞,总是需要音乐的,陆母却嫌吵,非要让她们去旁边的小屋子里关着门练。

而且陆母来了几天,从来都没抱过米粒儿一次,米粒儿叫她奶奶,她有时候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爱理不理。

米粒儿这孩子本来就有些敏感,某天晚上,悄悄问叶初晓:“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

叶初晓只觉得心酸,却又不能对孩子直说,哄着她睡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怔。

陆正南这两天忙着度假山庄投资的事,而且家里还有陆母帮着看护,所以回来很晚。

十一点多才到家,却看见叶初晓还没睡,走到床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说了要早点睡,又不听话。”

“中午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叶初晓笑了笑,不好把陆母的事说出口,怕引起矛盾。

但陆正南还是发现了叶初晓眼里的怅然,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冲个澡睡觉吧。”

可陆正南并未就这样被搪塞过去,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问:“是不是跟我妈吵架了?”

“没有。”她否认得太快,让他愈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她怎么回事儿呢?你对她还不够好啊?我找她说去。”

说着他就要往房外走,叶初晓忙拽住他:“你这个急性子,我们哪有吵架,就是……”

“就是什么?”陆正南不放松地追问:“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你别闷在心里自己忍着,你知不知道这样我看着有多着急。”

叶初晓叹了口气,终于把米粒儿的事隐晦地说了一遍,又赶紧替陆母解释:“她也是忙着我的事,所以……”

“她那个人我了解。”陆正南冷着脸:“她就是嫌米粒儿不是我亲生的。”

叶初晓低下头去,她又何尝不明白陆母的心思,可如今情况就是这样,谁也没法改变。

“算了,睡吧。”她扯扯他的衣袖:“我也困了,想要你抱我睡。”

他知道她是怕自己去找母亲理论,便也顺着她,去洗澡回来,抱着她入眠,转过脸看着靠在他另一边胳膊上的小米粒儿,更觉得心疼。

次日早上,趁米粒儿去上学,叶初晓在书房看设计图的时候,陆正南下楼去找陆母,一起去了花园。

“干什么啊,我厨房里还忙着呢。”陆母不耐烦。

“妈,你是不是对米粒儿不好?”陆正南问得很直白。

陆母一下子愣了,随即沉下脸:“不好?怎么,谁跟你告状了?”

“你就说是不是。”陆正南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对我来说,米粒儿就是我亲生的闺女,也就是你亲孙女,你干嘛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亲孙女?我哪来的亲孙女?”陆母气急,声音越来越高,还故意冲着叶初晓所在房间的窗户:“带着个孩子嫁进我们家,我气度大,才没计较,哦,这会儿我贴心贴意地来服侍,还好心办了坏事了?说我虐待她孩子了?”

“我们俩说话,你这么大声地嚷干嘛?”陆正南即刻制止,怕叶初晓听见了。

可叶初晓还是听见了,呆怔在电脑前。

“得,我不干了,我走,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去,省得我一片好心肠,还被当做驴肝肺。”陆母气冲冲地解下腰间的围裙,扔到地上,进屋收拾东西。

叶初晓忙从楼上下来,过去连连道歉:“妈,对不起,我不是……”

可陆母不理她,把柜子抽屉翻得山响,将东西一件件扔进箱子。

叶初晓赶紧按住箱子,小心地赔笑脸:“您别走啊妈。”

“别走?这有我呆的地儿吗?这是你家,我是外人,打一开始我就不该来,来了妨碍你和你孩子的幸福生活了。”陆母越说越阴阳怪气,陆正南也彻底恼了:“成,那你就回北京去,各过各的日子,还能安生点。”

儿子这一赶,陆母顿时觉得失了所有的颜面,哭着吼着就出了门。

叶初晓急得直跺脚,让陆正南去追。

陆正南到底还是去了,却不是追,而是送,直接将陆母送出了云水阁。

“你这个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以后生了孙子我也不会再来看……”一路上陆母都在骂,但陆正南绷紧了脸不作声,打电话叫秘书订了机票,然后找了个车直接让把陆母送往机场。

等他回到家,叶初晓知道陆母走了,又气又慌:“你怎么办事儿的啊,这以后可怎么相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陆正南搂着叶初晓的肩膀安慰:“以她的个性,隔得远了还能相互留个情分,在一起住久了只会矛盾更大。”

事已至此,只能补救,可过后叶初晓打电话去北京,陆母要么接起来冷冷地说两句就挂了,要么就干脆不接,让叶初晓无计可施。

但陆正南并不觉得这是多大个事儿,反而让她别管,而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很忙,她不好总拿这件事烦他,只能搁在心里,隐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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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南最近,忙的正是度假山庄筹建的事。

他和齐禛双方,都表现出很大的“合作诚意”,经常一起开会,讨论各种细节。

但两人的交往,仅限于会议桌上,私下里却并不多接触。

自上次的事之后,齐禛也不再来云水阁,而是改为白天去学校看望米粒儿,陆正南也连一句邀请他去家里的客气话都没有再说过。

叶初晓,永远是他们之间禁忌的话题。

如今,度假山庄的场地都已经看好,可以开始筹建了。

齐禛说承建方由他来找,陆正南没有和他争,说全由他定。

主体部分,最终齐禛定了天胜,这是行内有名的一家,没有大的问题。而到了细节部分,齐禛却迟迟不拿主意。

秦年到后来便有些着急了,只得主动去请示他:“齐总,您看这工期也近了,到底让谁来做?”

齐禛慢悠悠地签着文件:“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你得花点功夫去把人给我找来。”

“哎,您说。”秦年忙答应。

齐禛拿过一张空白的文件纸,写下一个名字和一行地址:“年代久了,也兴许这人搬家了,你在周围多打听打听。”

“那这……要是遇上重名的呢?”秦年有些为难。

齐禛垂下睫毛,眼底似划过一道暗光:“那你就问他……认不认识叶初晓?”

秦年一愣,想要再问,却见齐禛又开始埋头批文件,再无说话的意愿,不敢多言,只好退出办公室。

花了两天时间,下了飞机又转长途汽车,秦年才来到齐禛说的那个地方,是个江边的小城市。

然而果然如齐禛所料,那人已搬家,再去问周围的邻居,提起此人都是一脸避忌,说不知道搬哪儿去了。

秦年不得已,只好又托了层层关系,找到当地的公安局帮着查,最后才知道这人不久前刚从监狱释放,再通过跟他一起出去的狱友,终于在一间破落的出租房里找到了他。

“你是叶磊吗?”秦年问他。

“老子不姓叶,姓石。”他喝得醉醺醺的,伸手将秦年搡得差点撞在门上:“找老子干什么?”

秦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满脸凶相,从右边颧骨到下巴还有一道旧刀伤的人,居然就是齐禛要找来承包工程的那个人。

迟疑了一下,他小心地试探:“你认识叶初晓吗?”

“叶-初-晓-”那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眼中突然发出异样的光,然后猛地一把揪住秦年的衣领:“你是谁,是她什么人?”

这就没错了。秦年松了口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不是她什么人,是我们老板让我找到你时,问这句话。”

“你们老板又是谁?”石磊继续追问。

秦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齐禛。”

石磊眯着眼,想不起这个名字。

秦年将自己的衣领从他松了些力道的手中抽出来,退后两步,离他远一点,才说:“你跟我回去吧,齐总找你,是想要你承包工程。”

“承包工程?”石磊如同在听笑话:“你看看我这个样儿,像能承包工程的吗?”

我看也不像!秦年在心里回答了一句,但这毕竟是齐禛要找的人,他不敢怠慢:“跟我回去吧,齐总真是这么吩咐的。”

“也行。”石磊想了想,流里流气地点点头:“反正我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跟着你去碰碰运气得了。”

秦年不想跟他说太多,即刻催着他启程。

当他们回到古城,秦年打电话问齐禛该怎么安排,他只是说了句:“先找个地方让他住下,置两身好点的衣服,我回头再见他。”

秦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切照办。

一直到第三天,齐禛才通知秦年,将石磊带到一个饭店包间。

石磊进了饭店,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着周围豪华的装潢之后不禁咋舌,一直到了三楼的VIP包间门口,秦年止住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进去吧,齐总在里面等。”

说完他便走了,石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从来都胆大包天的他,此刻竟有点忐忑,迟疑地抬起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石磊恍惚地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推门进去,里面并未开灯,只有远处的床边,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一道缝隙,透进来的白光,映照着一个人的侧影,看不清面容。

呆站了半晌,他想开灯,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唰”地一声,半扇窗帘被滑到一边,那个人的脸也清晰起来。

“是你!”石磊惊愕地大喊,拳已攥紧,因为剧烈的愤怒,而使划着刀疤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是我。”齐禛淡定地一笑,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站定。

石磊几乎已经忍不住,拳头就要抡起,齐禛却忽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怎么,还嫌牢没有坐够么?”

石磊顿时胳膊一软,再抬不起来。

不错,就是这个人,当年将他送进了牢房,整整关了三年,那是他第一次坐牢,而且在里面被收拾得很惨,那是一段不敢回想的岁月。

“你找我来干什么?”他压抑着畏惧,强作声势地问:“你当我怕你?”

“秦年没跟你说吗,我是给你个发财的机会。”齐禛挑眉。

“发财?哈,这算是补偿吗?”石磊一嗤。

齐禛的笑容很冷厉:“补偿?那你可不配。”

“那是为什么?”石磊反问,齐禛搁在旁边桌上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不该问的事,你就别问,安安心心地赚你的钱,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战栗之感,石磊竟真的再不敢多问一句。

“好了,我给你点了一桌子酒菜,你好好儿享用吧,晚点秦年会来接你。”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只剩下石磊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到了周五,齐禛告诉陆正南,承建商都已经完全确定好了,问他要不要见个面,陆正南很随意地说,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齐禛随即便将天胜的李经理和石磊都约了,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包间。

石磊来到这个熟悉的环境,便又想起上次齐禛说的那些话,心中畏惧,整个席间完全按照之前秦年教过的话,回答陆正南偶尔问的问题,其余的便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闷头吃饭。

陆正南的眼神,几度在他的刀疤上掠过,但并未当场发问,而是在散席之后,才状似无意地问齐禛:“那个石经理是哪找来的,以前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人。”

秦年即刻站出来,赔着笑回答:“不瞒陆总说,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年轻的时候莽撞,犯了点事儿,蹲了两年局子,如今放出来了赚的钱也少,成不了家立不了业,我表姑千托付万托付,我也是不得已……”

“明白了。”陆正南点了点头。

秦年又忙解释:“您放心,他在牢里吃够了苦头,现在已经老实了,我也会时刻盯着他的。”

陆正南笑笑:“没事,总归也就是些拉沙石铺路面的小活儿,照顾一下自己人也是应该的。”

随后,他便离开,剩下秦年和齐禛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去忙。

石磊接下来,倒也的确还算老实,因为摸不清这件事的底细,只顺着秦年的指示做事,齐禛没再跟他直接接触过,他也不敢多问。

只私下里,常会猜疑,为何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砸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当初将自己送进监狱的人给的。

想起当年,便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叶初晓。

叶初晓,叶初晓,她现在在哪儿,和这件事又究竟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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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叶初晓,还在家里休养,但长时间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已经让她憋闷得受不了,而且工作室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沈娅毕竟设计底子薄,光靠Monica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过了前面的孕吐期,基本没什么大碍,于是在她的再三央求下,陆正南终于送她去复工,不过每天都是车接车送,即使他自己去不了,也是派司机前往。

最近,一家大的酒店将在古城落户,是方总牵的线,她和对方的负责人见面谈了一次,但是艾维也同样想抢这单生意,而且这家酒店的副总和唐茜茜的爸爸关系匪浅。

两边都有交情,最终那负责人也为难,决定竞标。

由双方各自出设计图,然后进行比较。

定这个方案的时候,三方都在,唐茜茜看到叶初晓,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瞟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哟,你可真上进啊,嫁了豪门,又怀了孕,还出来跟我们这些没有着落的人抢饭吃。”

“你怎么就没有着落呢?没有老公,还有老爸嘛。”陪着叶初晓过来的沈娅反唇相讥。

唐茜茜脸色一讪,骂道:“两个叛徒,喝水还不忘掘井人呢,你们如今算是把艾维栽培你们的恩情忘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挖原东家的墙角。”

“恩情?”沈娅“切”了一声,还要再说,却被叶初晓拉住:“跟她争什么?”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比沈娅的刀子嘴还让唐茜茜心里不爽,她自始至终,最讨厌叶初晓这种淡定,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十足的轻视。

“等着吧,叶初晓,这次我不会让你赢。”她抬高了下巴宣战,叶初晓看着,却只觉得她幼稚,笑了笑:“好,回见。”

而唐茜茜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心里却又泄了气,即使她不想承认,可论设计天分,她的确比不上叶初晓。

但是除了能力,靠别的难道就不行么?她偏要扳回这一局,给叶初晓难看。唐茜茜咬紧了牙……

叶初晓回到工作室就开始忙,接下来的两天,晚上也在加班加点地绘图。

陆正南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就是招个标吗?你要真想中,我去找人给你说一声得了。”

“都说了我要靠自己嘛。”她推着他去睡:“我还过一会儿就好。”

陆正南叹气:“你呀,就是性子太直。”

叶初晓只对他吐吐舌头,便又继续忙。

到了竞标的前一天,对方要求看图纸,她便送了过去,出来的时候在电梯口又遇到唐茜茜,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

唐茜茜却叫住了她:“叶初晓你信不信,明天你输定了。”

叶初晓没说话,只笑了笑,便进了电梯。

唐茜茜一直看着她,直到电梯门的最后一丝缝隙合上,脸上始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次日早上,叶初晓按时前往招标现场,推开会议室的门,却发现其他人都已早早入座。

她怔了怔,歉意地颔首:“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负责人依旧笑得很亲切:“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先看艾维这边的吧。”

他示意秘书将设计图投影到墙上,叶初晓只看了一眼,脑子就懵了——唐茜茜的设计元素,竟几乎和自己相同,然后做了些调整,再看她的报价,比自己的也要低几个百分点。

这里面分明有说不清的内幕。

“下面再看一下叶设计师的……”负责人还在冠冕堂皇地说话,却被叶初晓打断,她的眸子因为愤怒,而晶亮逼人:“不用看了,在我的底子上改的图,自然要比我更胜一筹,再报个比我低的价,这一场,我的确是输定了。”

负责人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干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比我清楚。”叶初晓站起来,愤然离开。

唐茜茜抱着臂冷笑:“技不如人,还强词夺理。”

走到门口的叶初晓,又回过头来,望着她微微一笑:“的确,这一点上,我技不如你,你早就习惯了在我的图上加几笔,就变成你自己的设计,从我当助理就开始了,我哪有你这样无耻的本事。”

唐茜茜气得脸色铁青,叶初晓转身而去,再未回头。

场面尴尬,在座的人都不做声,唐茜茜见状,勉强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笑着招呼他们:“今天感谢大家,晚上我爸爸安排了一桌饭,主管工商的林副市长也要去,还请你们也去捧场哦。”

这次背后施加压力的人,正是林副市长,自然是没有人敢不去捧场,于是都嘻嘻哈哈寒暄了一阵,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假装忘记……

而叶初晓出了那栋楼,只觉得心里憋屈到了极点。

陆正南说得对,她的性子太直,只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事实上,这世界有时候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分明。

你呕心沥血勤勤恳恳,别人只要背后使个绊子玩个手段,就轻易而举地翻盘。

独自在街上走了很久,她才想起来打车,但这里正处于丁字路口,车不好停,她只得过马路去对面。

可正当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她无意间一瞥,却骤地愣住。

她看见隔着交通岗亭的另一边路口,站着一个人。

他侧对着她,并没有看往这个方向,而他的右脸上,有一道从颧骨直贯到下巴的刀伤。

有森寒自脚底,如蛇一般,沿着骨骼往上游走,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微颤,脚步再也迈不开,就这样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到红绿灯变幻,有辆车突然从斜刺里岔出,朝着她疾驰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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